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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昺一怒,将手中的符贴在了祁然星的后背。
却见祁然星突然痛苦的嘶吼着,他捂着头,喊道:“你,你给我贴的什么符!”
“呃啊!呃,呃,头好痛!”
“燃灵咒!宋昺你太狠毒了!”段斯续手中显出寒影剑,就要刺过来。
宋昺不屑的笑了笑,说道:“若是你们敢上前一步,我便施咒。”
“你们只管眼看着他灰飞烟灭便可!”
段斯续和齐行两人只能作罢,祁然星忍着剧痛,喊道:“不必管我!”
“快阻止他把玉玺放进九尸楼里!”
宋昺揪着祁然星的衣领,喝道:“你以为他们会听你的吗!”
“这两人的慈悲深的很!哈哈哈哈!”
却不想,突然,齐行竟用金蝉法杖刺穿了宋昺的右肩。
“你!呃,他还在我手中!你竟然敢!”宋昺惊道。
齐行用力收回刺进骨缝里的金蝉法杖。
面无表情的说道:“世人皆知我从不修慈悲和怜悯。”
“呵呵,咳咳,说的好!看你还神气什么!”祁然星虽是痛苦万分,却不忘过过嘴瘾。
“我还在想,你这一法杖是要刺进祁然星的肩上呢!”段斯续笑道。
宋昺已经怒不可歇,他忽然全身散发出黑色光气。
狂怒的吼道:“你们都得死!”
却在此时,一只布满褶皱的手拉住了宋昺的手腕。
三人皆是一惊,祁然星更是惊道:“路,路修复!”
“他不是早就元神具灭了吗?”
“这是生前魂!”段斯续说道。
“生前魂?”祁然星疑惑道。
“一个人若是死前有很大的执念或者怨念,便会留下一缕生前魂,以求完成生前事。”
“但是,生前魂也不是任何人都能留的下的。”段斯续皱眉道。
齐行看着路修复说道:“此生前魂,执念很强。”
“是的,有的执念过于强的生前魂,还会凝聚成实体。”段斯续顿了顿说道。
只见,路修复仍是那殉国前的模样。
宋昺微微一阵,侧头看过去说道:“路将军,果然是你!”
“殿下,又让你见了血污,对不住。”路修复的一身铠甲,尽是血污,他低声道。
“呵,路将军,我早已不惧怕这些。”
“可是,路将军,当初你,你为何弃我。”宋昺眼中的泪水还是掉了下来。
路修复摇摇头笑了笑,说道:“殿下,那小娃儿说的没错。”
“当时的情形确实已经是死路不通。”
说着,路修复掀开铠甲,就见,他左边的半身早已经血肉模糊,露出了森森白骨。
“这?这是?”宋昺惊道,踉跄的扶住身后的铜台。
“当日,老臣早已身受重伤,将不久于人世,可是,老臣不能丢下殿下啊。”
“老臣只能带着您一路逃到了海边。”
宋昺痛心的说道:“原来,当日,你已深受重伤!为何不放弃我!”
“臣说过,至死守护殿下!”路修复说道。
“可是,你,你又为何迫我殉国!”宋昺怪怨道。
“老臣何尝不想您登上那船坊,有东山再起之日!”
“可是殿下啊,您在接受万兰跪拜时,便已经被他用剧毒针刺杀了啊!”
“殿下,您在跳海之前便已经死了!”路修复说完,跪在了地上,痛哭着。
宋昺瞪着眼睛,看向所有人,他的耳边只有那句:“殿下,您在跳海之前便已经死了!”
“不,不可能,我是活生生的人!”
“我怎么可能已经死了!我有血有肉!我被折磨了八年!”
“我没有死!我还活着!”
原来,宋昺不过是那个生前魂,只是他的执念太过强烈,而逐渐凝聚成了半人半鬼。
只见,宋昺突然呕出了一口汁液,他赶紧擦了擦,紧张的看了看身上的龙衣朝服。
他不能让污浊再一次玷污了这件衣服,几十年前的那一身血污。
让他国破家亡,如今也不能!即便是,他复国无望。
但是,这是属于宋昺的,作为一个帝王的尊严!
段斯续和声道:“宋昺,收手吧。”
宋昺听到此话,大笑起来,喊道:“此刻让我收手!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啊,对!我自己就是个笑话!”
“我这一生,沦落至此都是你们造成的!”
“我以为不惜以天命复国,到头来竟只是我的怨念而已!”
“我以为我想要结束这乱世,造就盛世是对的!”
“结果,你们巴不得我烟消云散!”宋昺怒吼道。
“可是,百姓是无辜的!你身为帝王,难道不明白,得民心者得天下!”段斯续继续喊道。
“民心!哈哈哈,如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当初若不是民心向背而行,我怎的会成为亡国之君!”
“他们待我不仁,我还要以德报怨吗!”宋昺痛苦道。
“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无尽的黑暗里徘徊。”
“所以,我最恨这落日,那股暖意,让人觉得孤独!”
“它洒在我的身上,我却感觉不到任何温度。”
“有时,我也分不清自己是人还是鬼。”
“我只记得那是旧日的光景,依然历历在目。”
“胸口的痛楚,每时每刻不断的提醒着我,要复国,即使千年万年。”
“哪怕坠入深渊,也要复国。”
“可是,我似乎忘记了我为何要复国。”
“我只记得,路修复曾经告诉我,故城已是一片废墟。”
“也是他让我走上了无休无止的复国之路。”宋昺看着远处的夕阳,有些哽咽的说道。
段斯续说道:“你当初要复国,不就是要解脱黎民百姓的痛苦吗!”
“难道,你忘记了吗!”
宋昺一怔,他依稀记得,他曾对路修复说过:“本王若是做了主君,定要改变这乱世。”
“将人们从苦海中拉出来。”
那说话的声音还是如此稚嫩,却坚强有力。
“臣,定当护在殿下左右,至死不离!”
那是五岁的宋昺对自己的老师路修复说的。
那时的他们还站在皇城上,俯视着天下。
......
“殿下,你受苦了,随我离开这里吧。”路修复走过来,轻声道。
“离开?还能去哪里?故土沦陷,旧人不在,我只能留在这里。”宋昺紧紧握住路修复的手。
他甚至能触摸到那苍老的皱纹,和长期拿剑的老茧。
他记得他小时候总是问:“路将军,这厚厚的老茧就是努力的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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