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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春风吹拂而过,映芸隆起的腹部滚圆如球,桂姥姥一早就过来随侍左右,以她专业的眼光一看,打着保票说铁定是一位小公主。
映芸经历过一胎,对她还是相当信任的,于是,平日里缝制的都是女孩子的衣裳。
连日里忙着准备这些东西,映芸倒把调教忻嫔这事儿给忘了个一干二净。直到一天晨间,映芸坐在院子里逗着永璂玩,忽见蔚蓝的天空,飘着一只五彩的纸鸢,顺着风儿朝着勤政亲贤殿而去。
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它吸引着,一个个仰着头,忽然牵引纸鸢的绳子断了,它飘飘荡荡地落下,不偏不倚地掉在了殿檐脊背。
映芸疑道:“宫里是谁在放风筝?”
“还能有谁,不就是……”玉珀噘着嘴说,却被阿奈用胳膊轻轻撞了一下,立时又不说下去了。
映芸看她们有古怪,便问:“你们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不成?阿奈,你如今也学会藏着掖着了?”
阿奈撇了撇嘴,道:“娘娘,不用猜也知道,肯定又是忻嫔娘娘的花样。您不知道,最近这些天,忻嫔娘娘想方设法地接近皇,光就偶遇都不下十次了,好似专程去堵皇的一样。”
玉珀朝阿奈挤挤眼,小声说道:“阿奈姐姐,你还说让我别告诉娘娘,你怎么一股脑儿都说出来了。”
映芸暗自思忖地说道:“哦?看样子忻嫔的体质不错嘛,沿湖跑了一圈儿,还能有这样的精力,比当初的怡嫔可强多了。”
玉珀揪着眉头又说:“忻嫔娘娘刚入宫,就这般不安分,趁着皇后娘娘您有孕在身,便如此明目张胆地勾搭皇。老佛爷也不管管她,后宫就真的没人能管了。”
忻嫔怎么说也是太后引荐入宫的,仗着有太后撑腰,忻嫔自然是有恃无恐了。
而纯贵妃等人,更是乐意见到有人能站出来分宠,因此更不会去管这档子闲事。
映芸轻声叹了口气,看来,还是要她亲自出马了,道:“走吧,随我也去看一看,这回忻嫔又想做什么?”
阿奈甚是斗志满满,应了一声就扶着映芸往勤政亲贤殿赶过去。
彼时,皇帝刚批完成堆的奏章,松了松筋骨,却见殿外有三三两两的小太监围成一团,不知是看什么西洋镜。
“李玉。”皇帝唤了他过来,问道:“外头怎么了?”
李玉回道:“启禀皇,是忻嫔娘娘的纸鸢掉在了咱们的殿檐,现下正想办法取下来呢。”
皇帝略微皱眉,今儿个又整什么幺蛾子呢?
搁置了御笔,皇帝起身往院子里走去,只见忻嫔仰着头,指使小太监爬去取纸鸢。
忻嫔见到皇帝出来,一脸欣喜地奔来,柔声唤道:“皇!”
皇帝眼看她整个人扑过来,身子轻巧地一避。
忻嫔扑了个空,险些跌倒,平稳了身子,才撅着嘴说道:“皇,您怎么老躲着臣妾呀?”。
皇帝无奈道:“忻嫔你若是闲得慌,可去找纯贵妃、令妃她们聊聊,别总在朕跟前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