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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芸赶回和府之时,喜塔拉氏已然在府中闹腾开了,撒泼一般地赖在前厅打滚,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着丧。
霁雯和刘全也不敢轻易动她,任由她哭喊了好几个时辰。
“夫君,您总算回来了,”霁雯像看就救星一样迎来,道:“刚刚有消息从刑部传出来……”
“我都知道了。”映芸打断了她的话,径自走到喜塔拉氏的身边,道:“起来了,闹什么闹?眼下该置办棺椁,入土为安是首要之事,哭哭啼啼留到坟前去吧。”
喜塔拉氏猩红着双眼,抬眸盯着映芸,瞬间如发狂的野兽,扑到映芸跟前,一把扯着她的衣襟,道:“把我儿子还给我,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儿子……我的喜宝儿……”
映芸恼怒地扯开了她,厉声说道:“是我害死了喜宝儿,还是你害死了喜宝儿,你可仔细想清楚了。你以为你们母子干了什么,我全然不知吗?是你们勾结了皇贵妃和庆妃,想让吏部侍郎弹劾我,如今事情败露,皇贵妃只是清理善后了。”
“你……”喜塔拉氏的眼皮哆嗦了一下,哑口无言。
映芸逼迫地走近了一步,道:“你们以为皇贵妃是什么善类?殊不知,你们不过是与虎谋皮,反被猛虎一口吞了,连骨头渣渣都不剩。怎么?到了这一步,你还要跟我闹?此刻,若我把你丢出和府,你立马就横尸街头了。你要是不信,大可试一试。”
映芸几句狠话放下去,又与她道明了事情的轻重,喜塔拉氏就算再糊涂,也听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吓得缩着身子,小心翼翼地啜泣着。
堂内终于安静下来了,映芸转眸看向刘全,道:“全叔,你去一趟刑部,将喜宝儿接回来吧,再让人置办一口好的棺材,择日出殡。”
“是。”刘全前脚刚要走,却听下人来禀报,说是喜宝儿的媳妇儿卿怜见红了,估摸着马要生了。
顿时,刚平静了一会儿的府邸,再一次沸腾起来。
刘全折返回来,询问映芸的意思。
映芸直言道:“死人哪有活人重要,先去请了大夫和接生婆婆,等孩子生下来再说。”
一死一生,大悲大喜,喜塔拉氏反应过来,脸却没有半丝喜悦,皱着眉头说道:“偏挑这个时候生孩子,定是这个孩子命硬,克死了我的喜宝儿。”
映芸对这个妇人是恼怒极了,一味偏袒亲生儿子,也不瞧瞧他儿子只是一个流连烟花之地的赌徒。
“你给我闭嘴,少在这儿聒噪。”映芸厉声怒道,转而朝刘全说道:“全叔,把喜塔拉氏捆起来,先关到柴房去,堵住她的嘴,我不想再听见她胡言乱语。”
“是。”刘全迅速地控制住喜塔拉氏,命了下人将她连拖带拽地拉了出去。
没了喜塔拉氏在耳边烦躁,映芸与霁雯一起去了厢房,等在门外,看着丫环嬷嬷们进进出出,听着房中卿怜的声声哀嚎。
终于,在日落时分,卿怜生下了一个男婴,哭啼声格外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