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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该用这样的态度去对凡间国度...
爷爷死前留下遗愿,说今后的万剑宗不可欺压凡间国度,亦需开设道场,甄选品性上佳者传以玄法,再选资质上佳者围火种修行,入山河遗迹...”
“去吧。”
“哦...”
白素拉着弄萧仙子,与春山君一同向他道别,临走前又给了他一块万剑宗的金色古朴令牌,有这令牌,夏极可出入万剑宗而无阻。
之后,三道剑轮飞离此处。
夏极望着此时黎明天的金红色。
朝阳如新血。
垂悬天末。
染尽人间。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亦有所食。
在这世道里,谁都是强者,谁亦是弱者。
谁都需面对更强者,亦需面对更弱者。
你欺负人,亦被人欺负。
人间,宗门,天地自都是弱肉强食的大争之世,便是星辰也是轻者为重者所获,重者又为更重着所捕...
然而,有方圆,有规矩,有赏罚;
弱者能自强不息、不以卑鄙,不以嘲讽追求变强之弱者,不以落井下石失败之弱者;
强者能勇闯新高、不施欺压,不施高高在上不仁之态;
先达者能为后来者之师,而非过河断桥,沾沾自喜;
人人如龙,不互妒忌,方为可兴万世之浩然盛景。
然...
万古以来,何有此景?岂有此景?
夏极轻轻叹了口气。
这一口气,叹的是世事不能从心,但此心光明无愧于己。
他沿着路途,一路走去,到暮色时分走到了一座山下。
山上似乎有庙宇,香火鼎盛。
庙宇依山而设,九阶一层,往前五步又是一阶,如此似卧龙往上,约莫千米之高,逶迤而下,又铺不知多少距离。
夏极拾阶而上,往来不少人,男女老少,权贵商人武者公子才女,有些刚上山,有些则是已在下山。
他走了一会儿,忽然发现路边竟然有叫卖的商贩。
他随意看了一眼,发现那小店里竟是挂了一些黑猫白猫的带兜斗篷,便是好奇地走了过去,问道:“为何会卖这些衣物?”
那商贩是个年轻人,他见夏极装扮,猜测乃是富家子弟,有着消费能力,于是便笑着介绍:“公子怕是第一回来夫子祠吧?”
“夫子祠?”夏极愕然了下。
那年轻的商人愈发确信了,便是笑道:“那我可得为公子说道说道,你别看这黑猫白猫的斗篷款式奇怪,不入大雅之堂,但这确是夫子与他夫人曾经穿过的衣服,这可是有着史实考究的,千真万确。
而来此祭拜夫子之人,若是碰上了情侣,便是会各买一件,据说穿了这情侣斗篷去烧香祭拜,会更显灵验。”
夏极呆在原地,他愣愣的看着那黑猫白猫的斗篷,闭目之间,千年之前的往事、笑颜便都在了眼前。
红尘深,白发重,天命难违,歧路难逢。
“公子,要不要买两件?这可是内夹了上好的白棉花,刚好要过冬了,等大雪来了,穿着也能保暖,一件三两银子,一套只需五两。”
夏极摸了摸怀里,他还真没带银子的习惯。
而那年轻商人的面色也跟着变得古怪,但却也没口吐芬芳,只是眼睛拐向旁边,不再看他。
夏极笑笑,便是走开了,未曾多远,身后忽然传来女子声音。
“老板,我要一套斗篷。”
夏极微微侧头,只见一对情侣正跑到那店面前,开始购买黑猫白猫的斗篷。
他看着两人套上那斗篷,思绪便是飞开了...
一时间飞到穿暖花开,一时间飞到寒冬酷寒,春夏秋冬,劫地噩兆,都如印着那如同精灵般的身影,那是会学着小鸟说话,会学着小动物发声的善良精灵,她忽然出现,又无法阻拦地赴了那必死的命运,而引出了自己千年的思念。
吕婵说每五百年,她都会出现一次,因为她是自己的果,是至少三位存在的意志,是注定会来到自己身边的。
他忽然想起火劫里看到的那两道黑影,黑影远远看着自己,不像火妖,然只是看了自己一眼,黑影便是焚烧殆尽了。
会否...
那黑影其实就是妙妙?
她等了五百年,只是看了自己一眼?
夏极心底有了波动,这世上只有这“果”能让自己心动。
他拾阶走到尽头,看到夫子祠里的夫子。
那就是他。
夫子玉像沐浴于烟火之中。
此乃人教业力信仰之形象,故而能千年长盛,而未曾湮灭于时间长河。
这也多亏了夏极当初传道天下,万法之卷影响深远,也多亏了他的形象未曾和黑皇帝重叠起来,亦多亏了他已“死去”。
以上三个条件,缺一不可。
他远远看着。
那浩荡的业力凝结在外,但似乎因为有所间隔,而无法入体。
夏极知道,这是神通境未破,故而无法承这属于自己的香火业力。
...
...
远处。
飞辇破空,有黑蛟拉车,吞吐风流,排开流云,一个纵越就在十数里外。
飞辇之上,一个魁梧无比的金袍男子大马金刀地张腿而坐,他左腿右腿上各有个绝色美人。
左侧妖艳,右侧清纯。
两者被他搂在怀里,任这男子肆意享用着。
这男子享用的不仅是这娇躯,更是两女的身份。
右侧的清纯女子乃是留国的皇后,说是皇后也不对,因为天子早死,她可是垂帘听政的幕后女人。
但这般在凡间高高在上的女子,却可以被他随意玩弄。
左侧的妖艳女子乃是他的弟媳,他早就垂涎这女子,便是随意玩死了他那不成器的弟弟,而将这女人纳入房中。
他从底层一步步爬起,机缘无限,如今到了宗门高处,自然可以快意人间,做想做之事,随心所欲,喝最烈的酒,享最美的女人。
留国乃是在北地的西方,在齐国更西边,与这东边的地境是相离甚远,留国之上的宗门平日里是根本不会来此。
如今,这坐拥着留国皇后的金袍男子,显然是不是猛龙不过江,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金袍男子问:“沉雀山的夫子祠,还有多远?”
飞辇后,一个驾驭着飞剑的宗门弟子忙道:“主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