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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来干嘛的?
你不会自己听去吗?
师展想让夏如春说说,夏知秋要调解的村民纠纷,是什么样的一种情况,夏如春就这怼他。
说的也是,师展要去听村民调解是什么样的一种情况,其实在别人看来,确实也是一种比较荒唐的举动。你一个游客,打听这里的村民纠纷,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发慌,又是什么呀。
如果你真的那么好奇,要去调解现场旁听,现如今又跟她夏如春打听情况,那夏如春在家里跟你说一说事件的经过不就得了,何必现在往现场走呢。
“嘿嘿,我只是好奇罢了。”师展有点不好意思了。
夏如春看到师展的态度变化,可能也感觉自己的话说的太直接,怼的太突然了。
“我的意思……你既然想去听村民的调解情况,就自己去体会下,村民们相互之间是如何说法的,这比我给你说,要来得更实际一些,不是吗?”夏如春的语气明显缓和了些说道:“前面就快到老陈头家门口了,说不定现在正在激烈争吵呢,我们这就进去吧。”
夏如春说这些话的时候,确实就已经到了一处大有院落前面。
这院落是由一道比较长的围墙围成的,左右各有一个门楼。左手的门楼要高大一些,右手的门楼相对低矮一些。
从门楼上可以看出,这是两户的生活水平明显有些差距的人家。
在门楼与门楼之间的中段处,有一道相隔的墙头,墙头有一个大的缺口,明显可以看出是人为扒开的。
“他们两家,争的就是这道墙。”夏如春指着那有缺口的墙头说道。
顺着夏如春所指看过去,师展看到了好像是一种临时建筑被扒开的影子,夜幕下看得不太清楚,但有一种明显的恶臭从那个地方冒出。
“这是不是在建什么化粪池之类的?”师展从形状与恶臭上来判断。
“你也不笨呀,就是这事。”夏如春这样说道。
灯光下可以看出夏如春的笑意,她脸上泛起笑意就更加迷人,看得师展都有些发呆。
“傻样。”夏如春也发现了师展看她的眼神,嗔了句后指着右手低矮些的门楼说道:“这边这有是老陈头家。”
师展紧随夏如春来到她说的老陈头家的门楼前,就已经可以听到里面有人大声说话的声音。
门楼的大门敞开着,门楼内的小天井里,已经有许多围观的人。
“哎哟,天仙终于愿意下凡人间了,春春,这是什么风把你给吹过来了?”
“春春,我们还是第一在这种场合看到你出现,今天是什么样的好日子啊。”
“我说呢,春春今晚满面春风的来到我们凡间,原来是有帅哥保驾护航啊。”
“你们再腻嘴,小心我让你家嫂子给你做小鞋穿。”
“我家老婆她那鞋呀,可大着呢,我还真想让她紧巴一些才有劲!”
“哈哈哈!”
“再臭嘴,师展,你上去给我抽他嘴巴。”
“别别别,要打我自己打,哪能让你的保镖动手哇。”
说着说粗话的人还零点装模作样地示意着抽自己的嘴巴。
“哈哈哈!”
人群中又是一阵大笑。
师展对乡村里年轻人的这种风趣对话,听到的不多,但不反感。
再往里面走,就又是另外一番情节。
在正屋的前面,又围着一群年龄较大一些的村民,有男有女,围着一张大长桌,边喝着茶水嗑着瓜子,一边在听着屋里的调解会场情况。
“春春,你也来了,快来我边上坐。”
刚进入到二门口,就有位大嫂看到夏如春连忙走向让坐。
其他人也都奇怪,夏如春会出现在这种场合。
“春春,你今天怎么关心起这事来了。”
“是呀,春春,你可从来最怕遇上这种麻烦事的。”
“我们春春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姑娘,今晚还真是什么特别……这位是……?”
“就是他……。”夏如春指着师展说道:“这位大上海里来的客人,说是没有听到过乡村人吵架的场面,非得让我妈领他过来看看。我妈走不开,我只好把他给带过来了。”
夏如春真聪明,在这里拿她母亲出来当挡箭牌。
“是嘛,那还真是哦,像我们这些乡村里的人高水平的吵架,那真是空前绝后的。哈哈哈,在你们大上海那种城市里肯定是听不到也学不到的,如果你学上几招带回去,肯定会提高不少吵架水平的哟!”
“就你这张臭嘴,粗话脏话不过舌头就出来了,还用学别人吗。别听他的,春春带来的客人,自然也一样会是上档次有水平的人,谁会跟你们一样只会瞎咧咧,来,到我们这边来坐。”
有人拿了凳子让夏如春和师展往靠近里面正堂的门口上坐。
隔一道门,里面是一屋子的人,师展他们这里人也不少。
里屋是正席,调解现场。
师展他们现在的地方就像是旁听席,人不比里屋少。
这种没有什么一定之规的会场,师展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就是农村,不太注重形式的农村调解会的会场。
“情况怎样?”夏如春坐下来后就直接问身旁的一位大嫂。
“这是明摆着的。”这位年龄大概在五十来岁的大嫂说道:“老陈头明摆着是要吃亏的,他哪是大胖家三兄弟的对手,这事拖了半年多了,还不是老陈头一直忍让着。”
“不是说,老陈头家这边占着理吗?”夏如春这样说道。
“这个占不占理,看谁说了算了。”是中年大嫂身边的一位中年男子这样接嘴说道:“本来就是叔侄之间的事,原来也是一分为二的两家,说不清楚一道墙就该归谁家的。遇上老陈头这样三句话道不清楚个闷屁的人,再碰上大胖家三兄弟那股子横劲,这事放在什么地方,吃亏肯定是老陈头家。不过这吃亏不吃亏,一个碗里的肉,倒那边多一点都不是个事。”
“那也是大胖家不对,他们干嘛把化粪池修在中间的隔墙里来?”
“大胖家干嘛要把化粪池修到中间隔墙上来,也只有他们两家才知道这其中的道理,刚才你没听说大胖说过,老陈头开始是同意的吗。”
“老陈头开始同意,不是说要让大胖家承认这道墙是老陈头家的,并支付给老陈头家这边一定的费用吗,大胖家修起来就不讲这个理,那就是大胖家以势压人的不对。”
“这话也是你这样说说的,刚才大胖可不承认这种说法。”
“我想也是,老陈头后来想想吃亏了,就去把人家已经做好的化粪池给扒了,这手脚做的就有点过分了。”
“你们也别狗当自己是猫样的瞎汪汪了,你们听听,里面又开始辩论了。”
这外屋的人还在议论着里屋会议的进展猜测。
确实,正屋里就有一个声音在激昂地开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