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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谦又气又恨,白芷和连翘都是他早就收用了的,是他的枕边人,因此,朱子惠才会让她们参与进来。
朱子惠对她们放心,他对她们也放心。
可是现在,连翘那个贱婢,却欺骗了他!
他是堂堂皇子,他虽然不受宠,可他千真万确也是皇帝的儿子!
大皇子处处踩他一头,那是皇长子,是他的大哥,他只能默默忍受;华静瑶令他缠绵病榻,她是长公主的女儿,是他的表妹,他也只能默默承受;可现在,连翘这个爬床的贱人竟然也背叛了他,他岂能再忍?
他要把那个贱人扒皮抽筋!
“找到了,找到了!”
连翘终于被找到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连翘没有逃出府去,也没有投井自尽,她就藏在她屋里的箱笼里。
连翘和白芷不同于其他丫鬟,她们有自己单独的房间,还各有两个小丫鬟侍候着。
为了找连翘,二皇子府里找遍了,也没有找到人,其中一个侍候她的小丫鬟起了贪心,连翘这个不要脸的,可得了二殿下不少赏赐,现在她跑了,说不定没有来得及把那些东西带走,于是这个小丫鬟就趁人不注意,悄悄溜进连翘屋里,却意外地发现箱笼没有上锁,于是她就把箱笼打开,箱笼里有没有赏赐她不知道,她看到了被捆成粽子的连翘。
“奴婢到处都找不到连翘姐姐,便想到她屋里看看,或许能有线索呢,没想到竟然真的让奴婢找到了她,二殿下,奴婢叫小红,今年十四岁了,奴婢……”
白芷咬牙切齿,若不是当着二殿下,她一定会把这个叫小红的抓个满脸桃花开,她早就看小红不顺眼了,和连翘一样,都是个不要脸的。
赵谦的注意力都在连翘身上,连翘还被捆着,眼泪鼻涕一起流,她的嘴里塞得满满的,腮帮子鼓起来,原本的银盆脸变成了扒猪脸。
“让她说话!”赵谦沉声说道。
喜闻上前一步,取出了连翘嘴里的破布,原来竟是一只布袜子。
“爱欧欧,鲁奔哇哇哇!”
或许是舌头被禁锢得久了,已经不会动了,连翘过了好半天,才含糊不清地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昨天晚上她在自己的床上睡得好好的,忽然被人叫了起来,黑灯瞎火,她也看不清楚那人是谁,甚至不知道是男是女,后来那人拿了个什么东西塞进她的鼻孔里,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醒来时,就已经在箱笼里,嘴巴被堵着,身子被捆着,叫唤不得,动弹不得。
先前那个嬷嬷把连翘拽到屏风后来,片刻后出来,说道:“禀殿下,那丫头身上的勒痕很深,有的地方已经发青了,少说也勒了五六个时辰。”
五六个时辰,也就是说连翘没有说谎,从昨天半夜到现在,她一直都在箱笼里。
那么那个说华大小姐来了小院子,又把众人也引到小院子里的那个连翘,又是谁?
活见鬼了?
连翘有分身术?
还是……那是个假的?
喜闻乐见看到的朱子惠是假的,那么大家看到的连翘当然也有可能是假的。
“你看到的那个确定是连翘?”赵谦看向白芷。
事实上,三公主和宫里来的人都是第一次见到连翘,她们是从白芷口中得知那人是连翘的。
而后来的嬷嬷和两个内侍,则是按照原定计划,听到连翘和白芷的尖叫声就冲进来。
她们当时听到的是两声尖叫,只要其中有白芷,那么另一个当然就是连翘。
所以关键是在白芷身上。
白芷怔了怔,她道:“那么大的一张银盆脸,不是连翘还能是谁啊。”
银盆脸吗?
“再说了,早上朱先生叫奴婢和连翘来安排这件事时,朱先生不是也见到连翘了吗?”想把黑锅扣到她身上,做梦!一定要把朱先生也拉进来。
朱子惠也怔住了,没错,按照真连翘的说法,她在夜里就被关进箱笼了,那么今天早上他见到的那个连翘,就已经是假的了。
也就是说,他是安排假连翘去做事的。
“我……她是殿下的侍婢,我岂能盯着细看,只记得她生得面若银盆,一脸福相而已。”朱子惠把手里的鹅毛扇子摇得呼呼作响。
喜闻盯着他的鹅毛扇子,想到了被推出去打板子的乐见,忍不住吸吸鼻子。
今天他们见到的那个假朱子惠,也拿着这么一把鹅毛扇子,所以啊,只准许你看到生着银盆脸的,就认定那是连翘,就不准我们看到拿着鹅毛扇子的人,就认为那是你吗?
喜闻和乐见亲如兄弟,乐见挨揍了,喜闻就想让朱子惠也挨揍。
二殿下非常信任子惠先生,定然不会让他挨板子的,嗯,不管了,先把朱子惠拉进来再说。
“对啊,小的亲眼看到连翘姑娘是从朱先生那里出来的,当然不会有疑问了,连翘姑娘去引华大小姐过来,咱们在小院子里见到朱先生,所以才会信以为真的。”
瞧瞧,就是因为你朱子惠,我们才会上了连翘的当。
朱子惠脸上如同四季飘过,他感觉到赵谦的目光像刀子一样从他身上刮了一遍又一遍。
所以说,今天在二皇子府里,不但出现了一个假朱子惠,还有一个假连翘。
假朱子惠是遮着半个脸的,可那个假连翘却是露出脸来给大家看的。
当然,她一定是要露出脸来的,否则谁会注意到她有一张大大的银盆脸呢。
白芷的心里锣鼓喧天,虽说她也有点怀疑自己当时的眼神,但是仔细一想,她看到的那个人绝对是连翘,就是连翘,她和银翘一起进府,一起爬床,一起相爱相杀到如今,即使不是因为那张面目可憎的银盆脸,她也能一眼认出那是连翘。
天呐,这世上竟然有两个生得一模一样的人!
莫非连翘还有个孪生姐妹?
“连翘没有孪生姐妹,她的老子娘就在西市口摆摊子,她家里的祖宗几代全都查过。”
若是没有查过,又岂能让她陪皇子睡觉?
能陪皇子睡觉的,哪个不是查得仔仔细细的?
“易容,这是易容!”朱子惠恨恨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