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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凌晨,三大世家就向琅琊而去。
此番上山的人不多,总共不过三十余人。
三大世家原本相互不熟悉的弟子,也多少因为打擂台而对彼此多了些了解。
兵分三路,白珞、宗烨、薛惑带着三大世家上沐浴天宫。
姜轻寒带领弟子围山。叶冥与陆玉宝带领弟子去琅琊攻占渡口。
沐云天宫被一道红色的结界笼罩。白珞与宗烨站在沐云天宫的天梯之前,并没有顺势带众人登上沐云天宫。
白珞就这么站在天梯之前,没有上前也没有后退。很快身后的弟子七嘴八舌吵了起来。
“怎么不直接打上去?我们不是要强攻沐云天宫吗?”
“攻占渡口的人已经开始打起来了吧?”
“我们还在这里等什么?”
白珞静静看着沐云天宫前那道红色的结界,对身后弟子的话置若罔闻。
就连谢瞻宁也沉不住气了:“白姑娘我们这是在等什么?”
“不打了。”白珞轻描淡写的说道。
“不打了!”谢瞻宁愕然抬头看着白珞。白珞素来刚烈,怎么会不战而退?
白珞淡道:“对,不打了,就在天阶下扎营。”
谢瞻宁更是不解了,哪有在人们前扎营的?若是夜里沐云天宫的人倾巢而出,他们只有三十人如何能挡?
白珞并未与谢瞻宁解释,直接看向谢柏年:“谢宗主你说呢?”
谢柏年沉吟半晌,大手一挥:“在此处扎营!”
众弟子原本充满了斗志,此时不免有些泄气。
白珞并未在意,等宗烨扎好了营寨径自走入了帐中歇息。
薛惑跟着白珞走进帐中:“白燃犀,你是觉得那结界有问题?”
白珞懒懒地看着薛惑一眼:“难道你不觉那结界十分熟悉吗?那么纯净的火灵流。”
“你觉得布下结界的人是妘彤?”
白珞不语。若是单凭一个火结界就断定那结界是妘彤布下未免太过武断,但那结界既不是萧明镜布下,人界又有谁还能有这么纯净的火灵流?
“巫月姬用朱雀翎羽结下了不相镜幻境。她曾说朱雀翎羽是在女娲庙取得。”白珞微微蹙眉道:“如果她在女娲庙里得到的不仅仅是一枚朱雀翎羽呢?”
薛惑惊道:“你认为巫月姬在女娲庙找到的是妘彤?”
白珞眉头紧蹙:“说不定妘彤现在就在沐云天宫之中。”
薛惑摇摇头:“巫月姬虽然力量不可小觑。但那日能伤你实在是因为你大意了。妘彤若没有受伤的话哪里会那么容易被巫月姬伤害,还被囚禁在沐云天宫之中?”
白珞脑海中闪过在元秦艽记忆里看到的与“宗烨”一模一样的那个魔族男子。“如果是魔族之人呢?”
宗烨不安地看向白珞。但白珞一点余光都没有给宗烨,仿佛是在说着一见与宗烨无关的事。
妘彤曾被魔族男子带走,巫月姬手里中有朱雀翎羽,鬼面银羽卫带走了元氏先祖的尸体,要保存尸体不腐,只有魔族之人可以。
若是巫月姬借助了魔族的势力,那么带走元氏先祖尸体,得到朱雀翎羽,甚至囚禁妘彤,这一切似乎都说得通了。
薛惑沉吟道:“但我看那结界并不十分牢固,若是妘彤布下,当不至于如此弱。”
白珞闲闲敲着扶手:“你有没有觉得这是请君入瓮的意思?”
正说话间,谢柏年走进帐中语气颇有些急:“仓绫君是否有什么奇袭之计?我们等在此处只怕消磨了士气。”
“没有什么妙计。”白珞漫不经心地说道。
“这!”
白珞抬起眼睛看着谢柏年:“谢尊主很想吃烤乳猪吗?”
“啊?”谢柏年一脸茫然。
白珞淡道:“要过那道结界不难。只怕刚过结界又是火器,到时这三十名弟子恐怕就要被烤熟了。”
谢柏年为难道:“可若是不强攻只是守山的话,只怕沐云天宫派人来增援,到时候就连渡口也拿不下来。”
“谢尊主放心。今夜我便上山一探究竟。”
“今夜?”
“对。”白珞抬头看了看天色,夕阳西斜,已经快要入夜。“今晚我与宗烨、薛恨晚上沐云天宫。到时我们里应外合,以龙吟为号。”
“龙吟?”
寻常都是以烟火为号,龙吟是个什么东西?
白珞淡道:“你到时候听得见的。”
帐外元玉竹急匆匆地冲了进来:“白姑娘我也要去。”
白珞一瞬不瞬地看着元玉竹:“你想上山去找燕朱?”
元玉竹点了点头。
白珞沉声道:“元公子,你当知道燕朱是妖。它如果妖化的话”
元玉竹打断白珞道:“若是如此,也当是我来对付燕朱。我不想他被别人伤害。”
“好。”白珞爽快地说道。
元玉竹神色松了松:“多谢。”
白珞想了想又对谢柏年说道:“既然如此将让谢二公子带着他的书童也跟我们一同上山吧。”
“谨言和宋尧?”谢柏年颇有些吃惊。自己这个二儿子从小被宠惯了,夜探沐云天宫这样的事,以谢谨言的性子难道真不会坏事吗?
白珞倒没有给谢柏年时间多想:“劳烦谢尊主去准备吧。”
“哦,好。”谢柏年一头雾水地从帐中走了出去。
呼吸道帐外的新鲜空气,谢柏年一愣,忽然觉得自己怎么那么孬?自己一届尊主,竟然在白珞面前有问题都不敢问了。
谢柏年一边思考一边走到了谢谨言与谢瞻宁的帐中。
“谨言,你去仓绫君的帐中,仓绫君找你有点事。”
“好。”谢谨言放下自己手中的护甲,转身朝外走去。
“等等。”谢柏年叫住谢谨言:“把宋尧也带上。”
“宋尧?”谢谨言看了看谢瞻宁:“白姑娘没叫哥去啊?”
“没有。”
嘶,谢柏年总算回过味来。按说要人同去夜探沐云天宫的话怎么也该找稳重的谢瞻宁,而不是找谢谨言啊。
谢瞻宁听到谢柏年的话也有些落寞,眼神微微黯了黯。
这点情绪可没逃过谢柏年的眼睛。所谓知子莫若父,谢柏年立刻就看出了谢瞻宁对白珞的心思。
谢柏年不禁陷入了沉思。显然白珞丝毫没有看上谢瞻宁,反而是看上了谢谨言!
白珞坐在帐中“阿嚏”打了个喷嚏。
真是奇了怪了,自己鼻子怎么这么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