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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羲氏与祝融氏联姻是三界的大事。己君澜与风陌邶二人虽自幼定下婚约,但看似伏羲与祝融两家都不着急,迟迟没有给二人完婚。己君澜是祝融氏独女,己伯毅舍不得自己女儿嫁去天池畔,风千洐没有提婚约一事,己伯毅也乐得自在佯装忘了这事。
只是不知为何,就在去年风千洐想起了这事,还提议下个月就给二人完婚。急是急了些,但二人早已到了婚配的年纪,己伯毅虽有百般不愿意,但也找不到理由推脱,只好答应了。
看天池畔己君澜的院子,伏羲氏对这未来的少主夫人未曾怠慢分毫。寝殿开窗便可以见到天池美景。风陌邶知道己君澜好武,还在前院的一片紫玉兰林中做了一个习武台。习武台左右两侧引了天池水进来,晨曦中习武台两侧氤氲着水汽,堪称绝美。
白珞玉白色的手指关节轻轻敲打着白玉做的桥墩。月孛元君站在一旁,见白珞在小院里走了一圈,既没有翻找线索,也没有问这一院子的仙倌一句话。月孛元君试探地问道:“监武神君,您看是否要提审这些宫人。”
白珞懒洋洋的一笑:“审吧。本尊有些乏了,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
“交给我了?”月孛元君莫名其妙地看着白珞。
白珞目光扫过风陌邶:“君澜失踪你半点也不着急?”也不等风陌邶回答,白珞与风陌邶擦肩而过漫不经心地走出了己君澜的小院子。
己君澜院外便是天池畔。天池畔这一头是伏羲氏的后宫,那一半便是风氏时常举行宴会的地方。姜南霜从小院里追了出来:“监武神君你难道真的不管澜儿了?”
白珞淡道:“祝融夫人不必如此担心。”
姜南霜压低了声音说道:“监武神君,如今昆仑里暗流涌动,澜儿在此时失踪只怕……”
“祝融夫人。”白珞轻声打断姜南霜:“己君澜失踪于此事当有些关系,但现在还算安全,不必担心。”
姜南霜疑惑地看着白珞:“监武神君难道已经知道澜儿在哪了?若不是我亲手为神君炼制了灵珠又为神君医治,只怕……”姜南霜话说了一半已觉不妥,适时地住了口。
白珞轻轻一笑:“你便以为是我带走了澜儿?”
白珞顿了顿又抬头看着姜南霜:“若真是我带走了澜儿你会怎么样?
姜南霜:“这怎么可能?”
白珞认真地看着姜南霜:“我说如果真是我带走的呢?”
姜南霜惊愕地看着白珞,半晌她迟疑地说道:“当是找监武神君要人,送……送……”
白珞镇定地看着姜南霜:“送我去戒律院,上诛仙台受审?”
姜南霜有些失神地点了点头。丝毫不明白为何白珞要问这样的问题。
白珞轻轻一笑:“祝融夫人要记得今天说的话。”
“什么意思?”姜南霜心中一凛。
白珞漫不经心地说道:“若有证据证明带走己君澜的事情与我有关,就请祝融夫人亲手送我上诛仙台。”
姜南霜:“可这怎么可能,明明……”
“祝融夫人。”白珞轻声打断她道:“你得忘了你帮我炼制灵珠,为我疗伤的事。”
姜南霜皱眉道:“澜儿失踪与这事有什么关系?”
白珞摇摇头:“祝融夫人我也不能确定是否与这事有关,只能确定君澜现在应当无恙。你为我炼制灵珠的时候就应该知道,我只要上了昆仑断无宁日。不论是谁在昆仑搅弄风云,他都不会想看到我安然待在昆仑。澜儿失踪这事不管与我有没有关系,他都会想办法拿我上诛仙台。”
姜南霜也渐渐冷静了下来。早晨在凌霄殿外,姜南霜也听见了众仙的议论。显然这些仙官之中不少人忌惮白珞多于敬重,昆仑的形势远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神君现在有何打算?”
白珞轻轻一笑,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准备回昆仑墟,昆仑墟的竹笋怕是长得很高了。”
白珞说罢当真就走回了昆仑墟去。
还未走过小竹林,便听见昆仑墟中的凶兽传来一声声嚎叫,似猛兽的呼号,又似婴儿尖利的哭声。那些凶兽似乎就要从昆仑墟中爬出来一般。
白珞冷冷看了昆仑墟一眼,轻轻蹙了蹙眉。她指尖渐渐运起金灵流。虽然姜南霜已经尽可能的将谢瞻宁的灵珠炼制成高阶的神灵珠,但那毕竟是凡人的灵珠,白珞用着谢瞻宁的灵珠不过是能瞒过昆仑那道结界,能自由出入昆仑而已。那颗灵珠对白珞的灵力没有起到多少助益,虽然人是回了昆仑,但自己身上的灵力也还是只有三、四成而已。
白珞担忧地看着昆仑墟,若此时昆仑墟出乱子,只怕自己也难以在收服那些压在昆仑墟底下的凶兽。
白珞站在昆仑墟黑色的岩石之上。整个昆仑墟在她脚下就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悬崖。但即便这悬崖中半点光也没有,白珞也清楚这悬崖中的每一块石头,每一条木栈道。那些木栈道哪些年久失修断去了,那些还牢固地嵌在岩石里,白珞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无论再难,只怕这一次也只能背水一战。
白珞叹口气,朝着自己的小吊脚楼里走去。五十余年没有回来,小吊脚楼里积了一层灰。原本这昆仑墟里虽然安静,但还有陆玉宝在吊脚楼前生着火烧着饭。以前白珞嫌弃陆玉宝话多太吵,现在倒是觉得昆仑墟里过于安静了。
几只不识趣的银麂在她的小吊脚楼下刨着她埋酒的那片地方。白珞走上前去毫不留情地将那些银麂赶了出去。
“银麂可是瑞兽,你这么赶它你可是要倒霉的。”
白珞回过头,见薛惑站在竹林里,腆一张笑脸笑得极不正经。那身粉衫扎在翠绿的竹林里,就像是一株桃花硬生生地长在了竹林中央。
俗!碍眼!
白珞没好气道:“风千洐不是请你喝酒去了吗?”
白珞语气生硬,但凡是有耳朵的人都能听出她这是送客的意思。偏生薛惑是个脸皮厚的,他不仅没有要走的意思,还干脆蹲下身在泥土里挖起了笋尖。
薛惑也不嫌脏,拿起沾了泥的笋尖扯过一旁姜轻寒的袖子将笋尖擦了个干净。
姜轻寒:“……”
薛惑看也未看姜轻寒,将擦得干干净净的笋尖递给白珞:“一个笋尖换你一坛酒。”
白珞站在小吊脚楼前护着自己埋酒的那块地瞪着薛惑道:“薛恨晚你想都别想!”
薛惑陪着笑道:“一颗笋尖不行,那我再给你挖一颗?姜轻寒,袖子再借我用一下。”
姜轻寒赶紧躲到叶冥身后:“薛恨晚你想都别想啊!”
“嘁,小气。”没有姜轻寒的衣袖,薛惑也不去挖笋尖了,他腆着脸走到白珞面前:“白燃犀,我们这么多年交情了,你别小气。”
白珞纹丝不动:“薛恨晚我劝你赶紧离开我昆仑墟。”
姜轻寒扒在叶冥身后小声嘀咕道:“怎么监武神君回了昆仑对着薛恨晚就跟防贼一样。”
叶冥无奈道:“这也怪不得白燃犀。这薛恨晚还真就跟贼一样,偷了白燃犀不知道多少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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