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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重华蹑手蹑脚地从烨刹殿外走过,手里还端着一个空盘子,里面做的吃食都被吃了去。
陆玉宝远远地探出一个头来:“怎么样?”
白珞最是记仇,谁知道她会怎么报复自己,还是躲得远远的安全。
贺兰重华一步三回头地看着烨刹殿的门:“还没出来呢。都三天了。要不是那两位都祖宗,我还以为他们都死里面了呢。”
陆玉宝惊恐地看着贺兰重华说道:“你小声点!我可不想再死一次。上次那笔帐还没清算呢!”
贺兰重华一哂道:“那两位现在这情况哪来的心情跟我们计较。”
陆玉宝道:“但是快过年了,我们叫是不叫?”
贺兰重华讥讽一笑:“你有胆子去叫?”
陆玉宝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贺兰重华道:“那不就完了。你说过年我们给他俩剪个喜字吧?应应景。”
陆玉宝接过空盘子往小厨房走去:“要剪你剪,我可不敢再招我们家那祖宗了。”
烨刹殿中香帐内,郁垒贴在白珞耳边轻轻笑道:“他们说要给我们剪个喜字。”
这三日里,郁垒恐怕是把所有的精力,积累了数日的相思都发泄在了白珞身上。白珞懒洋洋地说道:“随他们吧,让我睡会儿。”
白珞那懒洋洋的样子,一瞬间又把郁垒的欲|火给点燃了。郁垒眼神蓦地一黯:“现在还没到晚上呢。”
白珞赶紧推着郁垒说道:“你也知道没到晚上?”
这三日来,郁垒分过白天黑夜吗?!
郁垒见白珞惊吓的模样,低低笑了两声,他用手刮了刮白珞的鼻梁,又再她额头吻了吻:“你先睡会儿吧。今天晚上一同跨年。”
郁垒将被子替白珞掖好,那被子里全是两人的气息,暖烘烘的。白珞拥着暖暖的被子很快就沉沉睡了过去。
郁垒起身披上自己的玄色衣衫轻轻打开了门。“哐当”一声,贺兰重华和陆玉宝两个人同时都摔了进来。贺兰重华摔在郁垒怀里,陆玉宝被郁垒拎着才好险没有摔进门里,买朝下摔落两颗门牙。
郁垒忍住突突直跳的眉心,冷冷地看着他们二人:“若是把白燃犀吵醒了,你们两个就去扫朱雀大街。”
“不……”贺兰重华正想说话,又被郁垒一个刀子似的眼神把话给堵了回去。
郁垒握拳咳了咳轻声道:“那个,囍字是怎么剪的?”
贺兰重华:“???”
郁垒扫了贺兰重华一眼。贺兰重华赶紧将自己的问号给吞了下去:“就是拿红色的纸,再拿一把剪子,剪一剪。”
郁垒严肃道:“去拿来。”
“呃……”贺兰重华正想说话,郁垒又一个刀子似的眼神扫了过来。贺兰重华话锋一转:“我这就去拿。”
贺兰重华拽住陆玉宝就往外走。二人到了库房,陆玉宝随手拿了两张红纸。贺兰重华一笑:“你小看我们圣尊了。”
陆玉宝迟疑了一下,试探地又拿了一沓。
贺兰重华依旧冷冷一笑:“我们圣尊的手是弹琴的。”
陆玉宝又试探地拿了约莫两百来张。
贺兰重华依旧冷笑:“我们圣尊手虽好看,但除了弹琴拿到其余事情只能按残疾算。”
陆玉宝干脆将库房里的红纸都找了出来,全部抱在怀里。贺兰重华这才满意得与陆玉宝一同走了回去。
一个时辰后,郁垒脚边一堆红纸,捡出了一个狗啃的“吉”字来。
贺兰重华抚着自己的额头:“圣尊,您这下面忘剪了。”
郁垒将那“吉”字揉了扔在地上,又拿过一张红纸剪了起来。一个时辰之后,郁垒将剪好的红纸展了开来,这一次颇有进步,剪出了一个完美的“吕”字。
陆玉宝虚脱地坐在地上:“圣尊,要不我再给您示范一次?”
郁垒冷冷扫了陆玉宝一眼。陆玉宝适时地闭了嘴。郁垒又扯过一张纸来,一个时辰之后,郁垒终于剪出了一个“喜”字!
贺兰重华与陆玉宝激动得眼泪都溢了出来:“太好了!”
郁垒冷冷看着两个人说道:“为什么不是双’囍’?”
贺兰重华与陆玉宝:“……”
就在两人都快被红纸屑都埋了起来的时候,郁垒终于展开了一张“囍”字!
贺兰重华与陆玉宝激动地抱头痛哭。陆玉宝即便飞升的时候都没有那么激动过!
白珞从烨刹殿里缓缓走了出来:“你在做什么?”
郁垒赶紧一挥手,那满地的红纸纷纷扬扬地飞了起来落进那曼陀罗华丛中。红纸隐在红色的花瓣里,好像就没那么明显了。
只是好像而已。白珞皱眉看着那铺天盖地的红纸,又回头看了看郁垒手中的东西。窗花一样的红纸,一个大大的“囍”字。白珞面色一红:“有点丑。”
郁垒把自己剪好的“囍”字,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丑吗????那我再剪一个。”
说着郁垒又要揉碎那张红纸。白珞一把抢了过来:“其实,多看一下也没有那么丑。”白珞红着脸将那“囍”字小心翼翼地叠好藏进了袖子里。
郁垒看着白珞手下“囍”字,开心得像一个孩子:“白燃犀,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白燃犀脸更红了:“我都在你魔界了,你还想怎样?”
郁垒道:“我想一直陪着你。我想你一直留在我身边。我想与你站在未明宫前,站在天涯海角。我想让天下人都知道白燃犀是我郁垒的妻子。”
郁垒走进曼陀罗华丛中,摘了一把红色的曼陀罗华。曼陀罗华丛中落满了红纸,就像红妆十里,铺满了天地。郁垒捧着曼陀罗华:“魔界,穷了些,不知监武神君愿不愿意。”
白燃犀眼泪盈在睫羽之上。她从来不敢交付真心,从来不敢想象能有人能陪着她。可是这一刻她却想去相信,哪怕前路满是荆棘,哪怕是飞蛾扑火,她也想相信。
白珞笑道:“但我听说,人界结婚,都有彩礼说媒,花轿红盖头,洞房花烛夜。圣尊该不会想用一捧曼陀罗华就娶我吧?”
郁垒的笑意渗进了眼底:“都会有的,一样都不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