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心事(第1/1页)我见神帝多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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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还有沈桓。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君狸瞥了沈桓一眼,明明处在漩涡中,可他却是最显平静的。

    沈桓摆了摆手,说道:“我只知道他特殊,这就够了。其余的,我从不感兴趣。”

    君狸还有些不信,想要再问,沈桓却瞥了她一眼,露出些无奈:“沈琅的事情,我是真不知道多少。我前面也才告诉过你,我只见过你和柳儿两个妖,还都执拗得很,分外奇特。”

    沈桓刚说完话,就去瞧君狸和小老头脸上的表情。

    他现在也就这点乐趣了,许久没人和他如此肆意地说过话。过去他还不曾认为有什么,如今反倒是觉得分外奢侈。

    沈桓看了好几眼,又揉了揉眼睛,这才无可奈何地承认君狸和小老头依旧是满脸怀疑的表情。

    这作派,还真是十足十的妖精样。他们王宫的人,还从来不曾这样赤裸裸地表达过自己的心境。

    “是真的。”

    沈桓叹了口气,又道:“我当这个王上当了多年,还不至于连这点警觉都没有。”

    君狸自然还是不肯相信,顺带着就露出了心思:“若是你事事都这样,无凭无据就可知晓一切。那你是怎样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的?就算王上的审美异于常人,可你这也太特别了吧?”

    就连沈誉在君狸看来,也是满肚子算计的。何况是沈桓这个人老成精的家伙,这时还要装作一副孤陋寡闻,没见过世面的单纯样子。君狸才不相信呢。

    还警觉呢。若真是算无遗策,还如此警觉的话,沈桓又怎会让温娴算计了去。

    君狸说完话,就瞥了一眼沈桓,示意他好好打量打量自己如今的模样。

    沈桓抚额一笑,这笑就笑得有些过头了。这大殿里的人本就被温娴给支开了,这时空空荡荡的,分外寂静。

    这时他笑得大声了些,满殿都充斥着他的笑声,格外诡异。

    君狸也被沈桓这突然的一闹,给吓了一跳。

    只是她倒是还没有小老头那样胆小,早已经钻在床下面躲着了。

    君狸向来对不寻常的事物,很感兴趣。

    她本就记性很好,尤其稍微独特一些的人事,只看上一眼便记下了。而沈桓这时的情况,虽有些奇怪,倒也不是完全无法理解。

    君狸也就站在原地,眯着狐狸眼,认真地看着仿若已经发狂的沈桓。

    她看到他由于笑得太久,脸部有些抽搐。他用手挡住了脸,但大颗大颗的泪珠还是从脸侧滑了下来。

    丝质的宽大衣袖,这时就显露了弊端。眼泪滴在上面,让人想要强作镇定都做不到。

    太明显了,君狸叹了口气。

    她有些踌躇,在别人明显伤心的时候,无论是嘲讽,还是关心,都像是在揭他的短。

    可要是什么都不说,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你后悔了吗?”君狸自认为很是委婉地问了一句。

    “后悔?”

    沈桓将遮挡着脸面的手放下,笑了笑。

    “后悔什么?”

    他定定地看着君狸,反问她。

    听沈桓这疑惑的语气,君狸险些以为是自己会错了意,过分揣摩了沈桓的处境,才让他发笑的。

    可是她仔细一瞧,却还是发现了沈桓的故作镇定。

    沈桓这时脸上有些红晕,眼圈也有些发红,眼神也是平静得很。

    若是不仔细看他,许是就会这样被沈桓给蒙骗过去,还以为他是真的无事。

    只是大抵人情绪激动的时候,总会留下痕迹。

    君狸的目光在沈桓脸上转了一圈,见他紧绷着脸,就有些肯定了,说道:“你确实是后悔了。我的眼神儿一向很好,你骗不过我的。”

    随即她念头一转,想到沈桓心机颇深,自己这时说话不严谨,未免让他给钻了空子。

    她便又立马补上了一句:“你若真要问我有什么证据,我却是没有的。这本来就是很主观的东西,你倘若要辩驳,也是经不起推敲。但真要说出个青红皂白来,也就借借你前面那句话:我当了这么多年的妖,这点警觉还是有的。”

    沈桓讽刺一笑,只是这讽刺是对着谁的,尚还有待商榷。总之君狸全当作没看见。

    小老头却忽然从床底下冒出个头来,好奇问道:“后悔什么?你们倒是说清楚啊。老头子我听了这么半天,也没明白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这里又没别人,好端端的,打什么哑迷。”

    君狸一时无言,小老头这一出现不要紧,倒是打破了她同沈桓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要谈天说地的气氛。

    但沈桓很显然与君狸意见不一。他颇为赞许地,侧身看了小老头一眼,说道:“果真年纪大些,便是要懂事一些。你同这位姑娘的性子还真是天差地别。”

    小老头没有听明白沈桓的话。他眨巴了一下眼睛,寻思着沈桓到底是在嘲讽他年纪大,还是在表扬他性子比君狸好。

    只是这两样对小老头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小老头找上君狸,本来就是有些目的,自然不肯让君狸因着旁人的三言两语,就对他心生隔阂。

    小老头就故意做出没听懂的样子,捋了捋胡子,自以为慈祥地笑道:“你这小辈说的好啊,老夫确实越活越回去了,性子也十分古怪,与君姑娘确实是天差地别。她就好比那天上的云,我就是那地上的泥。”

    沈桓听着他这话,表情有些怪异,试探着问了小老头一句:“你云朵和泥巴,怕还是有下半句吧?”

    小老头一愣,刚要回答。

    君狸就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吓得他赶紧闭上了嘴巴。

    “君姑娘,这时你就感受到我的难处了。”

    沈桓淡淡一笑,意有所指。

    他这话自然指的是,方才他失态之时,君狸对他不够体贴。他明明都很伤心了,君狸还不肯配合一下他的说辞,假装没看见他的悲伤。

    君狸一听便懂了他的意思,只是她这人执拗得紧。

    同沈桓对“强势人设”的珍惜一样,君狸也十分执着于不让他人来冤枉自己。

    “你的什么难处,我怎么没看出你有什么难处?他不过是个老人家,你也拿他来寻开心?”

    她不屑地瞧了沈桓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