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作画(第1/1页)我见神帝多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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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门口,君狸辛苦了半天,才搬出了容瑾殿中那仅有的几张桌椅,拼凑在一起,累得她满头大汗。

    君狸看着玉姝帮她把需要的画纸和笔墨都摆整齐了,却忍不住怔怔出神。

    她心里着实有些烦躁,容瑾明明已经看出了她的心思,却非要让她留在这里学画,还让玉姝看管着她。

    君狸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玉姝也就罢了,总还会对她网开一面。

    可偏偏还来了个纯阳真君吕妙语,在玉姝身边不停晃悠着,死活也不肯离开。

    君狸并不知晓玉姝和吕妙语当年具体发生了何事

    但她单看玉姝的态度,便明白玉姝对吕妙语并不排斥,甚至还有些微妙的情意。

    君狸自问还做不出那种棒打鸳鸯的恶事来,玉姝和吕妙语的事就交由他们自己来解决,她也不好越俎代庖。

    不过就是吕妙语在这里,君狸顾忌着他和容瑾向来关系颇为亲密,不敢偷偷溜走。

    “在这方面,我虽说不得是什么画画大家,但总还算得上是擅长。从前在凡间的时候,为了补贴家用,我有时便会画上几幅画,拿到街上去卖。每次一到街上没多久,所有的画就都卖光了。”

    玉姝感叹着说了几句话,轻轻地研着墨,素白的手捏着墨锭子不停打着圈儿,浓稠的墨汁起了浅浅的涟漪。

    吕妙语就用一种很甜蜜的眼神,看着玉姝。

    那种沉浸在美梦中的感觉,他整个人都起了一层浅浅的幸福的光晕。

    那一刻,君狸感觉到她与玉姝之间无形中隔了一层什么,她好像离着玉姝很远很远。

    君狸来到这三十三重天后,整个人就置身于一团迷雾之中。

    她看不清楚未来,也不知晓过去。心爱的人、安宁的生活、美满的家庭,她都还未曾得到。

    这些东西都好像是触手可得,可她每次伸手去触摸,摸着的都不过是一团幻影。

    玉姝这种闲话家常的情态,她似乎从未有过。

    “玉姝姐姐,你想画什么画?”

    君狸主动走上前去,仔细铺好了一张画纸。

    玉姝皱着眉,想了一想,说道:“这个……我还没有想好。画些花花草草、山山水水,或者是鸟兽之类,太流于俗套了,没什么意思。”

    君狸往吕妙语那里看了一眼,见他踮着脚、伸长脖子,不住地去瞄玉姝那双素白的手,便道:“这不是现成的吗?有人在这里,我们画他就好了。想来,这人也是愿意的。”

    “对,对。”

    纯阳真君连忙点了点头,应声说道:“这些日子,我本来就闲着没有什么事情做。闲暇时候,也想画上几幅画。可一来,许久不曾动笔,画工有些生疏。二来,玉姝不在我的身边,画画也没什么兴致。现在姑娘有所请托,实在是吕某的荣幸啊。”

    纯阳真君说着,便朝君狸拱了拱手,算是谢过了她。

    玉姝只看着,也不做声。君狸只瞥了她一眼,便知晓她是默认了。

    玉姝嘴上说得狠心,可心里总还是放不下吕妙语的。

    三世情缘,一心倾慕,多少风风雨雨,都这么走过来了,哪里能说断就断了?

    玉姝只蘸了些墨汁,并不抬头看他,寥寥几笔勾画,画纸上的轮廓就有了些纯阳真君的神采。

    君狸在玉姝身旁站定,手中的画笔迟迟没有落下。

    她呆立了许久,下笔勾勒的时候,画纸上却只有几枝杏花的雏形,画得却也不传神,可以说是简拙无比了。

    “你这是画的什么?”

    清越的男声响起,君狸侧身看去,就见容瑾含笑立于她身后,似乎全然忘记了,两人片刻前才有的争执。

    君狸神色不展,并不想回他一笑。

    容瑾对她约束太多,这可不是他装装可怜,就能够轻易被她原谅的。

    “我画得笨拙了些,只怕入不了尊上的法眼。”

    君狸冷声说完这句话,本以为气势逼人,该叫容瑾收敛几分了。

    谁知容瑾全然不顾,只当她在赌气,径自就握住了她的手,略一用力,就在画上描画了起来。

    手上忽然传来的温热,让君狸失神了片刻。

    她微微侧脸看去,只见容瑾神色认真地盯着画纸描绘,长长的睫毛颤动着,他的嘴唇抿得紧紧的,少见的认真模样。

    “认真看着!”

    容瑾察觉君狸在出神,有些严厉地说道。

    他的目光一直都凝在画上,并不多看她一眼。

    君狸转过脸来,便看见容瑾在那画纸上随意几笔增添,轻描淡写地就让那几枝杏花变灵动自然,仿佛花香迎面扑来。

    “喜不喜欢?”

    容瑾在她耳边说着,有淡淡的热气在君狸面上拂过。

    这个姿势实在是暧昧极了,远远看去,只觉得是有情人之间的亲密。

    君狸忽然就想起了明怜上仙那张气得发青的脸,再如何清雅秀丽的美人,遭受了妒火,容貌也不会有多赏心悦目。

    “喜欢。”

    君狸轻轻应着,嘴角微微勾起。

    她上次去过天狱,回来之后,性情便开始一点一滴地发生着变化。

    她过去对许多事情,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宁可当缩头乌龟,也不肯认清现实。

    可该来的总会来的,无论是害怕、担忧,亦或者是恐惧,都抵挡不住它的到来。

    君狸任由容瑾掌握着她的手,在画上不停地挥舞着画笔,很快那几枝杏花下,就有了一个女子的身影。

    她有一双狭长的眸子,生了一颗朱红的泪痣,有些呆愣的神情,嘴微微张开,却是风流妩媚,浑然天成。

    君狸怔了怔,这画上的女子正是她自己,不过却被容瑾点染得极尽温柔,气质空灵。

    像她,却也不全然像她。

    不知是错觉,还是此刻心情的缘故。

    君狸总感觉容瑾是在画她,却也在透过她,去描绘别的女子的模样。

    “好了。”

    容瑾在画纸的一角上,增添上了一角衣裳,是男子的式样。隐藏在画中,看不分明。

    话音刚落,容瑾便松开了握住君狸的手。

    容瑾修长有力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这画对他来说,似乎完成得也有些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