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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呢?
君狸看了他一眼,却只笑不语,眼里含着些深意。
这时候夜深了,苏北凌本就情绪不佳,便更容易胡思乱想,脸色立即就大变。
他在屋子里快步走了几圈以后,又猛然扭过头去瞧君狸的脸色,却见她的神色并非像是在作假。
苏北凌犹豫了片刻,心里惊疑不定,便匆匆向君狸作别,快步离去了,心里思量着此事还得从长计议才好。
他迟早都是要回到三十三重天上的,千万别真摊上了苏北辰这样性子乖僻的兄长。
君狸待苏北凌走后,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过了一会儿,她才止住了笑,头也不回地说道:“你放心,这事我会给你办好的。”
容瑾迟疑了片刻,便慢吞吞地走了出来,有些无奈地说道:“你怎么发现我的?”
这还用问吗?
君狸静静地看着他,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是有些好笑,只道:“你身上那股子莲花香气,我隔着老远儿都闻见了。都说美人身上带香,果然是不假的。”
容瑾见君狸没有立即质问于他,悄悄地松了一口气,才开口说道:“了然和尚说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他这个人,从前在三十三重天上的时候,名声就不大好,也没什么信誉。”
所以,了然和尚说的话,你可千万不要相信。
容瑾一边想着,一边随意地在君狸身旁坐下,又道:“比起他,你更应该相信我才是。我们认识了这么久,你也该知道我的人品。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
他凑得极近,说话间呼出的热气,一直扑在君狸的脸颊上,在她的两个梨涡旁,就泛起了浅浅的粉色。
这个姿势略有些暧昧,也让君狸一时没法子好好儿思考问题。
她察觉到了不对,连忙一把将容瑾推开,随即就瞥见了容瑾那委屈巴巴的脸色,瞧着倒像是极其可怜的。
君狸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再多看,赶紧掐了几把自己的手后,感觉到疼了,这才清醒了过来。
她暗道了好几句“美色误人”,才渐渐调整好了脸色,转过脸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容瑾,意有所指地开口说道:“真是这样的吗?容美人,你可千万别诓我。我怎么听吕妙语说过,容瑾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况且,我听吕妙语那意思,这句话似乎在三十三重天上,流传颇广啊?”
有吗?
容瑾把扇子一收,微微蹙起了眉,心里颇觉得有些疑惑。
怎么会这样的?
他向来都是三十三重天上,名声最好的神仙,几时有神仙会这样败坏他的名声了。
莫非是最近一时不察,被哪位仙友给瞧去了真面目?
还是吕妙语这厮,不太讲究信誉,一时醉酒误事,就把他给出卖了去?
容瑾想出了几个可能,都先压了下来,专心致志地哄着君狸,说道:“吕妙语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刚到三十三重天上,大约并不知晓他的往事。他为了追求玉姝上仙,曾经还特意做了个局,来陷害他呢?”
吕妙语不仁,就别怪他容瑾不义了!
就算他的真面目,并非是吕妙语所泄露出去的。
吕妙语也并不算太冤枉,他与吕妙语多年相交,说是知己也不为过。
知己,可是比朋友还要高上一层的。
都说为朋友两肋插刀,那他容瑾为了自个儿,去捅吕妙语两刀,应该还算合适吧。
容瑾这样想着,脸上的笑容便越发地温柔和煦。
君狸却是听得一惊,连忙问道:“这吕妙语做出这等损人利己之事,玉姝姐姐可知道了?她如今,还尚且对吕妙语有些情意,倘若知道了这个,岂不是悲痛欲绝?”
君狸只说,玉姝上仙对吕妙语还有些情意,只怕还稍微委婉了一些。
玉姝那样子,岂止是只对吕妙语有些情意啊,她那分明就是深情厚意呀。
容瑾毫不优雅地翻了个白眼,耐心解释道:“玉姝上仙与吕妙语相处的时日最长,三十三重天上,许多仙友都能看得出来的事情,她岂会不知?她那日对你那般说辞,不过是勉强维护着自己的尊严罢了。”
不过,容瑾对于君狸毫不犹豫就相信了他的话,还是颇感欣慰的。
君狸与玉姝上仙姐妹相称,玉姝也对她还算得上是好了,应当也能够彼此信任。
但是,君狸在听过玉姝的说法之后,却还是毫不犹豫地相信了他。
这难道不意味着,君狸对他,比对玉姝上仙的情意,还要更加深厚一些吗?
容瑾想到这里,心情颇好,便有些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只道:“玉姝上仙这件事情,在三十三重天上,几乎是人尽皆知了。不过大家要么碍于吕妙语的情面,要么可怜玉姝上仙的遭遇,都是闭口不言的。而玉姝上仙,她自己也未必不知道此事,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不愿意去相信罢了。你与她的关系,虽然很好,却也不要太多事了。”
君狸闻言,默默地低下了头,轻声说道:“怪不得那夜,我总感觉有人在窥视,原来是你啊。”
不过这也难怪,三清境本就是容瑾的地盘。
她和玉姝,又是在他后殿外的亭子里喝酒。
容瑾就是要出来察看,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况且,她与玉姝之间,也并没有谈论什么大逆不道之事。
容瑾既听了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不过是,心里有些怅然罢了。
玉姝那样的好姑娘,是该得到好好的珍惜与呵护的。
君狸埋着头,斜梳着的发髻,在她光洁的脸上,撒下了点点的阴影。
再加上,君狸梳的又是堕马鬓,看着娇媚可人,却是极容易散开的。
君狸又经受了路途奔波,鬓发早就散开了一些,垂下几缕在她的脸侧,便无端显得她有几分憔悴。
容瑾见君狸如此,便有些心虚,疑心君狸是见他袖手旁观,对玉姝不怎么厚道,便生了气。
但由于在青丘多年,早就有些闷葫芦性子,便只闷在心里,不肯与他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