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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期盼有一天,妈妈会从离开的那条小路上,再次回来,可没有。
为了给她凑学费,姥姥卖掉了自己戴了四十几年的玉手镯,每天都去给饭店刷盘子,秦羽落放学之后,也去帮忙,后来,姥姥死了……
姥姥是被周围的邻居们,帮忙给埋掉的,那天之后,秦羽落放学要去刷盘子挣钱,回家还要被爸爸打,日子就这么浑浑噩噩,看不到明天的过着,她上了中学,还是一样的被排斥,被忽略,被笑话,妈妈也还是没回来……
三个人听着秦羽落简短的描述,都觉得有些难受,每个人生活在世界上都是不容易的,就像他们,就像陆启然,能走到今天,也是用命拼出来的。
可秦羽落,她一个小女孩,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只能苟延残喘。
“后来呢,还发生了什么让你印象深刻的事。”小五耐心的引导着。
秦羽落眉头紧皱:“后来,高中毕业,那年夏天,我爸死了,我爸死了,我……”说到这秦羽落突然停了下来。
吴言和小五对视一眼,意识到秦羽落内心深处的秘密,即将被揭开的时候,秦羽落突然开始抽搐:“不要,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羽落!”陆启然飞快冲上去保住秦羽落:“没事了没事了!”秦羽落在陆启然怀中一点点平息下来,然后睁开了眼。
她迟滞的目光流转在房中三个人身上,最后定格在陆启然脸上:“我……”
只说了一个字,陆启然已经开心的像个孩子:“你会说话了?难受吗?难过么?有什么不开心告诉我好不好!”
秦羽落垂下头,过了好半天,在所有人的担忧注目下,她摇了一下头:“我没事。”
陆启然紧绷的心神,就在秦羽落的反应中,终于得以喘息,他紧紧抱着秦羽落,在她脸上印下一个又一个吻:“你好了对不对,告诉我你好了!”他现在极其没有安全感,他怕这一切都是一场梦,梦醒之后,她还是那副尸体一样,躺在那不会说话没有表情,无法回应他所有的爱。
秦羽落茫然的问:“我怎么了么?”
陆启然笑容一凝,秦羽落又说:“我不是回家了么,为什么会在这?”
陆启然第一反应是看向小五,小五眨了一下眼。
陆启然明白了,他安抚着有点恐慌的秦羽落说:“没事,你只是感冒发烧了,我发现了你就把你带回来了。”
秦羽落定定的看了陆启然一会,然后哦了一声,没有了下文。
“饿不饿,你好久没吃东西了,我让厨房弄些你想吃的好不好。”
“嗯。”现在陆启然说什么,秦羽落都点头,她乖巧及了。
陆启然借故,跟小五和吴言一起离开了。
走出小院,陆启然侧了一下身,小五会意,上前说道:“她看起来好像对之前那几天发生的事情,没有任何印象,我建议,就不要再提起了。”
吴言也是这个意思:“左右她现在就在你身边,人也已经恢复清醒了,你的目的已经达成了,我看她现在对你很依赖,让她继续保持这种状态,待在你身边,你的关心和爱护,会让她慢慢复原,我认为这是最好的方法。”
陆启然想着秦羽落依恋的目光,这样做的真的是最好的么,他已经伤害过她几次了,真的不想在做任何伤害她的事情。
如果瞒着她这些事会对秦羽落产生伤害,他宁可让自己受罪,让她明白过来之后,怪他骂他打他!
“老大,我跟吴言都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是当局者迷,我跟吴言是旁观者清,我们的建议是,不告诉她。”
吴言看小五的话没有打动陆启然,他用另一种方式,说服陆启然:“秦小姐才刚刚清醒,目前的状态尚不明朗,这样唐突的告诉她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情,对她是一种刺激,这种刺激会不会导致她复发,谁都无法预料,不如我们先静观其变。”
陆启然终于点头了,小五和吴言也松了口气。
那之后的日子,是陆启然人生中最快乐的日子。
秦羽落像个小影子一样,跟在他后头,不管他去公司,还是在家,她就在他身边一米以内。
陆启然很喜欢那她这么粘着自己,甚至连开会,都带着她。
她很安静,跟之前你的秦羽落截然不同,陆启然总觉得她现在很没有安全感,比方说,她经常在睡梦中大喊大叫,要不然就呜呜咽咽的哭,每当这时候,陆启然就会把她抱在怀里,像安抚孩子一样安慰她。
十天过去,秦羽落终于摆脱了,噩梦的纠缠。
而陆启然也已经在筹备,他跟秦羽落的婚礼了……
“什么?”当陆启然提出要结婚的时候,秦羽落是没办法相信的:“为什么……”
他为什么还要娶她?
“我想你嫁给我。”陆启然握住秦羽落的手。
秦羽落却像受惊的兔子一样,慌忙地把手缩回去,腾地站起来,躲到一边:“我,我没想过要跟你结婚的,我们就一直像现在这样不好么……”
陆启然皱眉,高达的身影拔地而起,逼近秦羽落,把她逼到角落里,让她无处可逃:“为什么不想嫁给我!”
“我……”秦羽落抿着呼吸:“我没准备好。”
“那就现在开始准备,半个月后,我要你做我的新娘!”话落,秦羽落被他扯进怀抱,他的怀抱,那么宽厚温暖,给她撑在了那么大一片天空,让她没有后顾之忧,可是……
已经残破的她,怎么能配上完美的他!
她十八岁被强暴,失了第一次,二十五岁嫁人,离过一次婚,就在半个月前,她再次被强暴,她装作一无所知的呆在他身边,只是贪恋他给的温暖。
可她从来没想过,也不敢想,成为他的妻。
到底,她还是贪心了……
这天晚上,她躺在陆启然怀里,睁着眼睛到天亮,看着睡在身侧的男人,秦羽落忍不住滚落的冰凉,命运啊,为什么让我遇到他……
感谢你让我遇到他……
她这苍凉荒芜的人生,因为陆启然,到底有了一丝温暖,他不太会关心人,总是凶巴巴的,其实秦羽落明白,他只是在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