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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茉儿肺都要气炸了,这算什么狗屁祖母,居然这么诅咒自己的孙女,真想狠狠地回敬几句,硬生生地忍了下来,示意芳儿去扫地,自己拿了抹布开始擦拭家具。
安卢氏嘴里不停地骂骂咧咧,什么赔钱货,丧气鬼,丧门星,怎么不被卖卖掉……简直不堪入耳。
安德昌见状赶紧走人。昨晚他想了一夜,其实不用怕安茉儿,即便安茉儿指证他,只要他抵死不认,祖父一定站在他这边,所以,现在关键是躲王二。
安老爷子听的烦躁起来:“一天到晚耳根子不得清净,我去地里看看。”便拿了把锄头出门躲清静去了。
安卢氏又絮絮叨叨地数落自家老头,说她自己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可是一个个都不知好歹,不懂感恩,反正就是全天下都欠了她的,骂着骂着又骂到安茉儿头上。
安茉儿起初还很气愤,后来也想通了,这样的咒骂,原主一家早就听习惯了,都麻木了,不习惯的是她这个后来之人而已。面对这种不公的待遇只有两条路可走,反抗或者继续逆来顺受。
逆来顺受不是她的作风,她向来主张快意恩仇。
反抗有风险,毕竟忤逆长辈罪名不小,搞不好爹娘还不站在她这边。
安茉儿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先忍了,等她有能力反抗再来计较。
姐妹两麻溜的干完活,在安卢氏的咒骂声中离开了上房,正好王氏和德信也从庙里回来了。
“祖母又骂你们了?”王氏见姐妹两都跟霜打的茄子似地没什么神气便猜到是怎么回事。
“娘,为什么祖母从不叫安蓉儿干活也不骂她,就知道使唤我骂我?还有,五姑姑到现在还睡着呢,五姑姑的衣服都要我洗。”安茉儿怏怏道。
“祖母骂的可难听了,还说我们怎么不被卖掉。”安芳儿也趁机告状。
王氏一阵心疼,她何尝不感到委屈,嫁到安家这么多年,婆婆就没有给过她一个好脸色,连带着几个孩子都不受待见,跟着她受委屈。
她也想过跟三嫂一样泼辣些,可她就是做不来那些泼辣的事儿,要脸,宁可打落牙齿和血吞,她也没有大嫂那样彪悍的母亲,一听说女儿被做了规矩就带一帮子亲戚打上门来,她的母亲只会教她一家女儿争两家气,忍一忍就过去了。
连顺又是个极孝顺的,被父母打了左脸还要右脸往前凑的人,她还能指望谁?好在连顺还是疼她的,除了他父母兄弟的事儿没得商量,别的都听她的。这么忍着,熬着,一晃这么些年也熬过来了。
王氏摸摸两个孩子的一头黄毛,疼惜道:“你祖母脾气不好,刀子嘴豆腐心,你们就多担待些,不要记恨,她毕竟是你们的祖母,咱们做晚辈的孝顺长辈是应该的。”
安茉儿郁卒,还刀子嘴豆腐心,臭豆腐的吧!娘这自欺欺人的功力也是到一定境界了。
“还有你五姑姑也是可怜,嫁过去不到两年就守了寡,你们祖母多疼她一些也是人之常情。”王氏又道。
安芳儿听话地点了点头,安茉儿不表态,人善被人欺,果然是千古真理,她很想知道娘隐忍地底线到底在哪里。
“好了,娘现在去找你三伯母,待会儿还要去趟县城,德信也赶紧去地里帮帮你爹,茉儿你带好弟弟妹妹。”安王氏叮嘱几句就去了隔壁。
安金氏一边缝补着褂子一边阴阳怪气地说:“我说弟妹,你这么急巴巴地跑去献殷勤有必要么?人家还巴不得咱们这些穷亲戚不要上门呢。”
王氏勉强笑道:“三嫂,大姐儿生了,这月子礼总是少不了的,咱们自己的心意到了就成了。”
“那你准备送什么?”金氏打听起来。
“也没什么好东西,就几个鸡蛋,几件自己做的小衣服,再到集市上称两斤红糖,家里能拿得出的就这些了。”王氏老实,一五一十的告诉金氏。
金氏眼珠子一转,诉起苦来:“弟妹出手真是大方,我也想做体面,可家里实在是没钱了,本来吧连承答应了帮县城一户人家打一套家什,人家说了先付三成定金,这不赶巧茉儿出事儿,他要帮着找茉儿就说过几天再去,结果人家急着用等不了又另外叫人打制了,这事儿就这么黄了……”
“哎……我是今天不知明天的米粮在哪儿,哪里还有钱去送月子礼哟!”金氏愁眉苦脸的叹气。
王氏心里十分过意不去,弱弱道:“这事儿她三伯都不曾提起。”
“他哪里会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这人的脾气,跟连顺一个样,心里永远是父母兄弟放在第一位的。”金氏幽怨道。
这一点,王氏感同身受,特别能理解三嫂心里的苦,她有心帮忙,可自己能力有限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帮,却听金氏说:“弟妹,你看,你都去送了,我要是不去送就不好了,连承会觉得没面子,要不,你那两斤红糖就先匀给我?等连承赚到银子了我再还你?”
王氏好生为难,昨晚她跟连顺商量的时候就说送鸡蛋和小衣服,可连顺嫌礼太轻,这要是匀给了金氏,她可真没法子再变两斤红糖出来。可是三伯毕竟是为了帮她家找茉儿才丢了生意,金氏都开了口,她怎么好意思拒绝?况且金氏从来是有借无还的。
正犹豫不决,只听到外头婆婆杀猪一样地叫了起来:“茉儿芳儿,你们两个贱丫头贼胚子给我死出来。”
王氏心头忽的一跳,赶紧出门去,见婆婆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站在了自家门前。
安茉儿正在屋子里领着三个小的做活,安芳儿在教招弟编璎珞,她和德仁糊鞋底。
猛地听到外面一声怒吼,安茉儿惊的浆糊糊到了手上,安芳儿惊惶不安地看着她:“六姐,祖母骂我们贼胚子呢,她为什么骂我们贼胚子?”
安茉儿心里翻了个白眼,她有病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