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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刘毅稍微感觉到有些挽尊的是,这几个人虽然没有应辟,但是好歹给了刘毅几分面子,回函说明了不应的原因。
不像倒霉的何进,有些人连个回复都没有,直接理都没理。
刘毅一个个看过他们的回信,打算看看还有没有希望,毕竟辟召这种事,说不定是有些人矫情,要他发好几次辟召书,或者希望他亲自上门呢?
他看完回信后,首先确认了没戏的,就是张昭。
张昭回复的理由最简单干脆。
“暂无意仕途。”
刘毅当时就呵呵了,你无意仕途,怎么就后来在东吴当了那么高的官咧?
难道,“其实我不想当,无奈他给的实在太多了?”
不过吐槽归吐槽,刘毅心里知道,他给的确实不够多,或者说,其实已经不少,但是没有能够达到张昭的心理底线。
没办法,他实在是开不出那么高的价码。
前世历史上,孙策直接拜张昭为长史和抚军中郎将,军政一把抓,孙策第一他第二,几乎所有重要的事务都由张昭经手。
刘毅心里很有数,他根本不可能开出这样条件。
先不说他愿意不愿意,就算愿意,他也任命不了。
长史倒还行,长史作为郡相的佐官,郡相是有权任命的,可是抚军中郎将,这玩意不像几年后,是个诸侯就有权“表”一个,现在这个职务还是很稀罕的。
不然,人家卢植为啥老对“卢中郎”这个称呼念念不忘呢。
而且,刘毅还有点怀疑,此时的张昭,说不定还真的是无意仕途。
因为张昭现在已经举孝廉“不应”了,历史陶谦推荐他作为茂才,还是没答应......
刘毅琢磨着,张昭之所以后期接受孙策的任命,是因为他带着一家老小逃难到了江东,而孙策直接上门拜访了他母亲......
乱世之下,孙策又一看就不是个好惹的。
说不定孙策一手钢刀,一手官印。
天堂向左,地狱向右。
那时候又不像现在,已经完全进入了乱世,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所以张昭怂了。
后来,勉为其难当了官,发现.....
真香。
所以,在刘毅看来,至少短时间内,他是指望不上张昭了,不过还好,如果不出意外,张昭起码会在徐州待到10年以后,他还有机会。
而暂时没戏,未来又有希望的,则是王朗。
王朗的拒绝原因出乎刘毅的预料。
因为王朗在回函中说,虽然未曾谋面,但是他对师兄李贺非常钦佩,也听闻过刘府君的名声,但是他要为老师杨赐守孝三年,所以不能应辟,在守孝期满后,若是刘府君还有所需,必不推辞。
刘毅当场就沉默了。
他也是看了回复后才知道,王朗居然还是杨赐的弟子。
而且看样子,还是李贺后几届的师弟。
有张昭的先例在前,所以刘毅心里很清楚,所谓的听说过刘府君的名声,估计也就是客气话,虽然也有这方面的因素,但是绝对不会是主要原因。
刘毅知道,王朗之所以会这么痛快的答应,不是因为他有多牛批......当然,虽然也很牛批,但是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受到了杨赐和李贺的遗泽。
在暗暗感慨的同时,刘毅也深切的感受到了那些老牌世家会有多深的底蕴。
对于王朗,现在急也急不来,只能静待三年后其守孝期满,再行辟召。
而陈登的回复,刘毅是最感觉有戏,也是最感觉蹊跷的,也是他要向蔡邕请教的问题。
陈登在回信中先是夸了一通刘毅的十骑七日破四城,表示出了对刘毅的钦佩,然后诉说了不应的理由。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他怕如果应辟,会给刘毅招来祸患。
但是具体为什么会给刘毅招来祸患,陈登却没有明言,而是用的“因为那件事”。
刘毅当时就看的懵了。
那件事?
哪件事?
他也是联系上下文仔细做了一遍理解之后才艰难猜出了陈登的意思。
刘毅觉得,在陈登看来,身为杨氏一系的自己必然是知道“那件事”的。
这说明,“那件事”必然是一个非常大的事件,大到所有的世家官场的人都会知晓,所以陈登才会默认自己也应当知道。
但是刘毅自家人知自家事,他只是个“贴牌”的杨氏一系,实际上啥都不知道啊!
不过,刘毅也没慌,他自己不知道,有人知道。
所以他就屁颠屁颠的跑过来问蔡邕了。
他就不相信,蔡邕这个老资格会不知道这所谓的“那件事”。
刘毅也没客气,直接把陈登的这个事情和蔡邕说了一遍,最后一拱手,恭声问道,“夫子,不知陈登口中的那件事,为何事?”
蔡邕抚了抚胡须,叹息一声,没有立即回答刘毅,而是先对着房内的两小只挥了挥手,说道:
“你二人先去练琴。”将两小只给打发了出去。
刘毅见到蔡邕的这副做派立即就是面色一紧。
很明显,老帅哥接下来要讲的是少儿不宜的内容,不是黄暴,就是阴暗。
黄暴估计不大可能,那么不出意外,就是阴暗面了。
过了十数息,直到外面琴声响起,蔡邕才说道:“宏远,我数年不问世事,对这所谓的陈登并不熟悉,但是如果我所料不差,这陈登应当是徐州下邳郡人罢?”
刘毅闻言精神一震,他赶紧答道:“确如夫子所言,陈登字元龙,为徐州下邳郡淮浦人。”
“那就不错了。”
蔡邕点点头,继续道,“这陈登应当为下邳陈氏子弟,而下邳陈氏,陈瑀,官至吴郡太守,陈琮官至汝阴太守,陈珪,曾为剧县令......”
剧县令?
刘毅刚要感慨,就听到蔡邕后面幽幽跟了一句。
“不过他们均已辞官,你可知为何?”
均已辞官?
刘毅一怔,这.....
他看了看卖关子的蔡邕,只好拱手道,“毅不知。”
“因为他们的从父,是前太尉,陈球!”
陈球!
刘毅悚然一惊。
原来如此!
他已经不是刚到汉末的萌新,知道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
原来,陈登说的“那件事”是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