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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花太阳广场饭店外,小雨已经停了,天空灰蒙蒙一片。
风户京介被两个警察带出饭店大门,走向警车。
毛利一家坐着高木涉的车赶到,站在一旁看着。
毛利小五郎转头问毛利兰,“小兰,你有没有想起什么?”
池非迟陪在一旁,观察毛利兰的反应。
毛利兰迷茫看风户京介片刻,摇了摇头,有些内疚,“抱歉。”
“没关系,慢慢来,”妃英理宽慰,“现在凶手已经抓住了,等佐藤警官醒过来,我带你去探望她。”
灰原哀在一旁低声道,“其实想不起来也未必是坏事,如果是我,我宁愿忘得一干二净,忘掉那些我姐姐的死,忘掉那些人那些事,就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
柯南一愣,转头看灰原哀,“灰原,你……”
池非迟看了灰原哀一眼,没说什么,走上前,从目暮十三手里接过证物袋,拿出那把透明雨伞。
“喂!池老弟……”
目暮十三还没反应过来,池非迟已经把伞撑开,挡在风户京介身前,转头问毛利兰。
“小兰,这样呢?”
毛利兰怔在原地,眼里渐渐多了些惊愕的神采,“我看到过,还有……佐藤警官受伤……”
池非迟一看,放心了,还好没玩崩,不然以后就要改成《7岁名侦探和他的失忆女友》了,“佐藤警官已经脱离危险,差不多快醒了。”
“是这样吗……”毛利兰松了口气,“那真是太好了!”
“小兰……”毛利小五郎小心翼翼地看着毛利兰。
“爸爸!”毛利兰转头笑着。
妃英理擦了擦眼泪的泪,“想起来就好……”
这边,一家人互诉衷肠。
那边,池非迟蹲下身,目光直视跟上来的灰原哀,“小哀的姐姐去世了?”
灰原哀抿了抿嘴角,迟疑了片刻,点头,但明显不愿意多说。
“那就更不能把记忆丢了,我以前听过一句话,”池非迟低声道,“如果连你也忘了她,她等同于不曾存在过。”
灰原哀感觉鼻子有点发酸,连忙低下头,不敢让别人看到。
是啊,一个不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人,就只存在她的记忆里,如果连她也忘了,对那个人来说多残忍?
“小哀,世界不止一个颜色,人的一生也是一样,不仅有快乐代表的红,也会有代表难过的蓝,记忆就是记录一生的画卷,只有一种颜色未免太单调了,不管是好的坏的、蓝的红的,上面每种颜色都是你自己独特的色彩,最后组成独一无二的画卷,”池非迟拍了拍灰原哀的脑袋,“逃避是没有用的,等哪一天,你再去看那幅画卷,不再只看到某一片的蔚蓝和漆黑,而是看到它整体的精彩,你再去回想自己的记忆,不再只感觉到悲伤和痛苦,也能从里面感受到怀念的时候,你就真的长大了。”
从前期剧情来看,灰原哀会突然变得悲观,紧张不安,觉得没有未来也不被世界需要,试图放弃生命,是抑郁症状。
说不定还出现了睡眠障碍,阿笠博士不太了解心理疾病,但他了解。
抑郁症患者的悲观情绪一旦涌上心头,世界都会一瞬间变得灰暗,什么悲观想法都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有的人哪怕知道这样不好,但依旧无法控制。
按理来说,带灰原哀去看看专业的医生比较好,但他还是想先自己试着解决。
他知道组织里那些人的想法,包括琴酒为什么会问福山志明问过的问题。
在那些人眼里,他是蛇精病,不过在他眼里,组织里的人或多或少都有点心理疾病,是最没资格说他的,特别是琴酒那货……
同样的异常行为,一个没有诊断记录的人做出来,人们只会觉得这个人性格奇怪、行为奇葩、思路奇特,但一个有诊断记录的人,只要有一点反常,人们下意识地就会想——是不是犯病了?
甚至一点点不同,一点点变化,都会让人往那方面去想。
或许有时候没有恶意,但还是让人郁闷。
一时蛇精病,一世蛇精病!
别人怎么看他,他都无所谓,女孩子却未必能承受。
而且,以灰原哀自身想隐藏的秘密,就算去找医生,也肯定不会配合。
他不用再向灰原哀了解情况,也大概猜到了原因。
当初灰原哀这世上唯一一个亲人死了,就已经在心里积压着负面情绪,叛逃后,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工藤新一,一心去找那个同样变小的‘同类’,他都未必能留住。
在灰原哀看来,工藤新一和她有着同样的处境——变小了,被组织发现都要面临组织的追杀。
也有着同样的目的——恢复原本的身体。
处境相同,目的相同,就可以作为同伴,也觉得工藤新一是能理解她的,也可以作为归宿。
理性分析,是这样没错。
不过她在组织里,习惯了理性思考,忽略了感性因素。
等找到柯南、柯南知道她的身份后,却因为她药物研发者的身份排斥过她、怀疑过她,一直到知道她是宫野明美的妹妹之后,态度才转变。
其实从柯南的立场上来说,他也不算错,毕竟还只是个十七岁的高中生,被变成小孩子又不知道恢复的办法,心里肯定积攒了郁气,突然遇到组织的人、还是药物的研发者,找到宣泄口发泄,就会口不择言地指责。
灰原哀或许没表露什么,但唯一的亲人刚去世,本以为会是同伴的人却排斥她、怀疑她、甚至表达出厌恶的情绪,让她本身也产生了自我怀疑。
之后,就算柯南认可了灰原哀,但他始终是个高中生,世界观非黑即白,又是个侦探,嫉恶如仇,对生命格外重视,对犯罪无法容忍和理解,而灰原哀又不免想到自己在组织的事,自己的药物害死了多少人……
再一看,这边一群天真的孩子、那边一群正义使者,就会觉得自己跟其他人格格不入,进而想到——自己大概是不会被接受的,被接受,只是因为他们没了解自己过去的黑暗。
曾经有个人,无论她是什么样都不介意,都会一样爱着她,可如今那个人已经死了。
黑方,她已经脱离并被追杀,红方看起来又太光伟正,好像无论在哪边都不对,无论哪边,都不会再接纳自己、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
这就是症结。
解决的办法也有。
一个办法是,等比护隆佑从东京诺瓦鲁队跳槽到BIG大阪队,带灰原哀去看比护隆佑的第一场正常比赛。
这两个球队,一个队是黑色球衣,一个队是红色球衣,而比护隆佑刚跳槽的时候,东京诺瓦鲁队的球迷觉得他是叛徒,BIG大阪队的球迷也没有接纳他,上场后无论踢得怎么样都是嘘声一片,很容易让灰原哀联想到自己的处境,等比护隆佑靠自己的努力赢得认可之后,也可以成为灰原哀的心灵支柱。
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他来开导灰原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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