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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像是斗兽场一样的地方,一场刺刀见红的战斗,在这个规模还算大的海港爆发,双方你来我往谁也不让谁,分明已经杀红了眼。奇怪的是在这个血色战场上,有一堆旁观者在围观,他们不仅没有感到害怕,反而一个个兴高采烈地大叫着,仿佛还不够血腥刺激。
商船的船长异常的勇猛,以他为箭头的一小只部队,在混乱的战场上左冲右突,居然无人能够抵挡。而对面领头者还在不停叫骂:“王二狗你这天杀的死剩种,自己倒霉遇上海盗,关我锤子事?”
被称作王二狗的商船船长一边砍杀,一边冷笑道:“老毒虫,把王爷爷当傻子糊弄呢?就奇怪你的船队去年就覆海了,今年却又突然冒出来,哪里找的本钱?呸,还不是给海盗当眼钉子!”
老毒虫脸色一变,急急喊道:“王八羔子,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谁是海盗的眼钉子,有证据吗?”
王二狗哈哈一笑:“在这‘丰收大陆’上,还要啥证据?老子怀疑你就干死你!”
王二狗的手下们也是哈哈大笑,不停地收割着对手的性命。他们的配合相当默契,总是能组成一个小团体作战,而小团体间似乎也能相互配合,显然是经过严格的训练。
反观老毒虫这边,明显就是一帮散兵游勇,闹哄哄的不成章法。被撕裂分割成数片之后,就更谈不上什么配合,基本上就是单方面的屠杀。打到差不多终结的时候,居然一个人都没损失,就几个受伤的,被同伴紧紧护在后面。
当王二狗的大刀砍下老毒虫的头颅之后,场面爆发出了热烈的欢呼声,当然也有不少嘘声,这帮围观者不知道开了多少赌。把血腥屠杀当成娱乐,这大概也是末日里常见的景象了。
这时候,一个戴着欧美法官假发的人出现了,拿着一个锤子敲击着斗兽场的外围铁栏:“海狗号船长王不二,提告春意号杜岩,出卖情报给海盗。经丰收大陆最高长官毛玥审定,进行决斗审判。最终结果,王不二胜诉,被告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这就有点黑色幽默了,杜岩的人头就甩在假发法官的旁边,又怎么可能开的了口?而后继续说道:“被告认罪,结案!”
一个荒唐的判决,但在犹如乱世的时代里,还能坚持法理判决的已经少之又少,丰收大陆多少还算要点脸面。
至于真相究竟如何,杜岩是否海盗安插在丰收大陆的内奸,谁在意呢。丰收大陆只是一群海客自发聚集而建立起来的聚集地,这里没有谁拥有绝对统治权,所谓的最高长官也只负责日常管理而已。
海客到了海上,转眼之间就可能变成海盗,而踏上了丰收大陆,谁都只是一名普通海客。如果爆发了无法调和的冲突,那就靠决斗法庭来解决,如果拒绝参加决斗,自然也就成了无理一方。
松散结构下,三教九流聚集于此,带来人气和物资的同时也带来各种各样的问题。像王不二这样的情况,已经发生过许多次,如果认真追查起来几乎每只船队都和海盗有说不清的关系,所以是不可能有什么真相的。
王不二作为一个老海客,他非常明白这一点,所以干死老毒虫之后就到此为此,再往下就看谁不长眼,还敢往刀口上撞了。
秀了一把肌肉,谁要再想打海狗号的主意,就要好好掂量一下。而海狗号上此刻正在举行狂欢,除了没有酒之外,比平时豪华了多倍的大餐布在船上的大桌上,可以任意取食。
一场大战之后,需要的是犒劳,王不二不会在这个时候吝啬。甚至还有几个带了姑娘上船欢闹,他也没有阻止,只是笑骂了几句就跟一个老头去了船长室商谈。
王二狗取出了一瓶像是酒瓶的东西,小心翼翼地倒了一小杯,而后再珍而贵之地藏到箱子里,对老头说道;“死里逃生啊,老王,你他娘的运气好,居然能活到下船的年纪。给,送你一杯,这可是我的珍藏。”
老王自然是王二狗的亲爹,听儿子说这种近似于诅咒的话,他也不生气,眼中精光大盛,抓住那一小杯的酒不停地吸气,却舍不得喝下去。等过足瘾之后,才一点点地喝下去,闭上眼睛感受着酒精的味道。
长呼一口气,老王有些丧气地说道:“嘿,上了岸的鱼还能活多久?每天跟个死人一样晒太阳,真是怀念在船上的日子啊。不说这个,太不得劲,还是说说你的恩人吧,怎么回事?”
王不二这时候才露出后怕的神色,那场生死追逐一直延续到丰收大陆在望,两艘已经十分接近海盗船这才悻悻而去,可想而知如果不是先得到消息,海狗号绝对没有机会从比自己速度快的海盗手中溜掉。
听完王不二的讲述,老王抓抓脑袋说道;“海鸟?倒是听说五姓七宗有人养来捕鱼或者空中侦查,难道你遇上了他们的船队?也不对啊,五姓七宗遇上海盗是绝对会追杀到底的,怎么可能让他们一路追着你?”
王不二自己也摸不着头脑,不过对于恩人他很感激,若有机会自会回报。只是作为船长,他更想感兴趣的是养鸟防海盗这招,真是太实用了。海上的瞭望台再高,也比不上海鸟飞得高,简直是最好的瞭望员。
“老王,你在岸上也过了好几年了,难道就没看到养鸟的?”
养鸟看似容易,直接喂海鱼就行了。船帮的人或许粮食不足,但是能凑起船队的,自然不会缺那一两条鱼儿。而一只可以示警的海鸟,也许能起到拯救整条船的作用,这个收益就很大了。
可惜,老王撇撇嘴:“只要是海客,谁不眼馋五姓七宗的海鸟,但人家根本不对外出售。就算你从黑市上买到鸟,没有养鸟人一样有个蛋用。你能听懂鸟语,对面来的是商船还是海盗船?”
只有经过训练的海鸟,才能对不同的船只做出不同反馈,而这种反馈只有养鸟人才看得懂。所以,想拥有一只海鸟,最重要的是得现有养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