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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秦楼安莞尔,当先一步进了通道,借夜明珠光亮,大体将通道打量一遍。
此处初入极狭,二人前后缀行数十步后豁然开朗,观其宽可并行四五人有余。
忽的见前面隐隐有光,二人当即紧了步子,又行数十步后出了通道,竟进入一处甚是宽敞的房室。
此处倒像是间文人书房,一处桌案置于中间,桌案上笔墨纸砚四宝齐全,案后乃一墙,墙上开一小门。另三面皆是木制书架,除书籍外还有些许盆景文玩之物。
秦楼安伸手摸了下案桌,一尘不染,想来必是有人日常居住于此,如此那门便是可以通往外处。
知道了出路,秦楼安一时心下安定,便不急于脱身。
这地方甚是奇怪,也不知是何人所建。
此处与京机厂相连,冷剑鸣已为厂主多年,且厂中戒备森严,他人若想在此处行如此工程,他不可能有失察觉。
或是说,这地方本就是冷剑鸣私自修建?
此次夜探京机厂前,秦楼安便觉冷剑鸣颇为可疑,若此处密室是他所修,想来如此隐秘之处必定包藏不为人知之事。
当即秦楼安便在此处搜寻翻找,书架之上多是些武功秘籍,其中竟然还有几本禁书。如此看来,冷剑鸣果然是不老实的。
那男子进来后便靠了桌案休息,看着她翻上翻下亦无帮忙之意。
秦楼安手脚麻利,未几便把书架翻了个遍,可惜除了几本武功禁书一无所获。
秦楼安心中失望,将几本禁书递给桌案旁的男子。
“除这几本禁书,此处倒是无有其他可疑之物。但若说修建此处仅为藏书之用,未免太大材小用了。”
秦楼安说着走到桌案旁一屁股坐于木椅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甚是无趣。见他接过书略翻看了下,亦没说话。
忽然,秦楼安觉他在盯着自己,与其说是盯着她,不如说是盯着她不安分的手。
此时秦楼安才察觉一抹异样,这桌案木板,似是空的。
两人相视一眼,开始查看起眼前桌案,左摸右看,终于,在一处不起眼的桌角处,两人发现了一颗黄豆般大小的暗钮。
秦楼安谨慎摁下后,三寸厚的桌案案板弹出一个暗格。内有一封信,信封有字,冷将军亲启。
秦楼安拆开信阅览后当即大惊,信中竟是让冷剑鸣除掉月玦。
再看署名,嗯?竟然被撕掉了?
秦楼安复将信细细看了一遍,信里虽说若冷剑鸣除掉月玦便可答应他的要求,但却不曾说是何要求。
这封信署名被撕,冷剑鸣还真是心思细腻,不过若是毁了书信,不更是万无一失?
这背后写信的人又是是谁,和月玦有何过节?
秦楼安眼眸一闪,想到尉迟宏遇刺之事,莫非此案是冷剑鸣嫁祸月玦,从而借刀杀人?
自顾在一旁思虑,一时忘了身边的男子,再抬头时,竟不见了那人的踪影!
秦楼安环顾四周又看了房顶,此处无有藏人之处,想他应是从身后小门先行走了。令秦楼安觉得可怕的是,她竟丝毫察觉不到他的动作,悄无声息竟如同鬼魅。
回想自和他相遇后历经各事,秦楼安更觉此人神秘莫测。无声无息的藏匿功夫,七窍玲珑的心思,以及那双令她见之不忘的澈目。
澈目?
月玦那一双清澈无波的眼,倒给她与这人相似之感。
思及此,秦楼安心中竟有了个不可思议的猜测,当即收好书信夺门而出。
在密室中不知时辰,原是外面已经破晓。几日的秋雨难得消停了些,东方天边露出淡淡鱼肚白。
城东皇家别院,司马赋及看着瑟缩在床角的男子,若非那一张一般无二的脸,只怕自己早就一掌招呼过去。
司马赋及见窗外已渐渐大亮,心里那根弦也绷的愈紧,突然房门被推开,缓步进来一人。
月玦见司马赋及在此处亦是一惊,不待他反应过来,脸上的人皮面具已被眼前愠怒的男子扯掉,露出原本那绝代风华。
“司马将军当真好功夫,躲过这么多眼睛到我房里来。”
看着司马赋及已然愤怒的脸,月玦自行坐了一边椅凳云淡风轻。
“你让我和谢容稍安勿动,自己却去冒险,若说功夫好,自是比不得你这偷梁换柱的本事。”说着不忘瞥了眼床角那人。
闻言月玦轻笑:“若无十足把握,我万不会做那送命之事,此次收获颇丰,刺杀尉迟宏的,八九便是冷剑鸣。”
月玦垂了眼眸,停顿须臾又道:“为了杀我,甘愿折掉一员大将,也算看得起我了。”
“东景与此事必脱不了干系,那边那位是谁?”
听他此言,月玦面露苦笑:“东景那边尚无需过问,此事若再牵扯东景,案子愈查愈大,如何都不好收尾。如今此案交了你,若不尽快结案,你我便要双双赴黄泉。”
司马赋及听他此言,竟难得笑了:“若真与你共赴黄泉,倒也是件幸事。”
闻言二人相识笑了起来,兀的月玦一噎,嘴角渗出一抹嫣红。
见状司马赋及当即一步迈上来抓了他手腕,眸子里染了一层怒意。
“你体内的毒又发作了?”
虽是询问,但语气确是十分肯定,见也瞒他不住,月玦点头应是。
自己不做无把握之事,可此次却漏算了她的出现。万幸她救他之时只知他真气大乱,却不曾察觉他身中恨无绝,想来她应是不精医术。若是被她知晓自己体内之毒,难免日后要被她知晓密室中的男子就是他。
司马赋及见他脸色苍白,既怒又忧,月玦的身子已耽误不起,须尽快拿到血灵芝。
“我没事,先解决冷剑鸣。”
月玦不曾把京机厂遇到秦楼安的事说出去,顿了顿后说到:“总觉得冷剑鸣除了东景那边,在西风亦有幕后之人,先拿了尉迟宏之事控住他,而后放线钓鱼。只是目前还缺点证据,赋及?”
闻言司马赋及回神,动了动喉结,说道:“都依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