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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将尸体带回去让仵作验尸!”
王令功向身后人喊了一声,立马几个官兵便将尸体抬走了。秦楼安看了眼月玦,见他没有阻拦,许是心里已有打算,当下也没说什么。
王令功将尸体抬走后,围观众人也渐渐散了,秦楼安转身一看,适才带路的男子竟不见了身影。
“那男子不见了。”
月玦闻言转身看了眼,“无妨,如今已知晓了他住处,我们自己打探就是。”
秦楼安点点头,二人又回了刚才的茶馆,要了一壶热茶暖暖身。
“安公子有何发现?”
闻言秦楼安略思索片刻,“此三具女尸虽面容扭曲,却不难看出肌肤甚是光洁润滑,应都是些年轻女子。想来十之八九便是坊中失踪人口。且看死相面无血色皮包头骨,应是失血过多而死。”
月玦点点头,“不止失血过多,是被放干全身血液而死。”
闻言秦楼安心中一惊,竟然被放干全身血液?这是何等残忍的手段,是什么人要对这些女子下如此毒手?
“适才我查看三具尸体,见她们左手手腕皆被人割断了血脉,想来她们是被人慢慢放血直至流干逐渐死去,所以面上才有如此恐怖绝望的表情。”
秦楼安点点头,心里还是有些不平静,她不是不知道世间有多少残忍之法,只是她怎么也想不通,放干全身血液这种事怎会落到这些妙龄女子身上。
“还有一件事,难道安公子没发现吗?”
听他此言,秦楼安又仔细回想了下那三具女尸。
突然,一个想法闪现在秦楼安脑海里,那些女尸虽然面部扭曲,但是身体摆放都格外整齐,像是睡着一般。而且那三个女子,衣着整洁,毫不凌乱,甚至妆容都未曾花。
“那三具女尸,身上衣着整齐,看上去都是些富贵人家的女子。可大理寺所供卷宗上记载,坊内走失女子的多是些寒门小户。”
月玦闻言,倒了一杯茶水,“虽不知这三具尸体生前家境如何,但她们所著服饰,我都见过。”
“什么?”
秦楼安猛然抬头看向他,三名女子的服饰他见过?
“若不是我替那老板作画,也不识得这些服饰。此些衣物首饰都是洛城当下时兴的,与我所画的款式一般无二。据那老板所说,此款衣衫自岭南兴入帝都,洛城中仅他一家有卖。”
“如此说,这三个女子必定都去过你所说布庄购置过衣衫,当真有如此巧合?”
“此事过于蹊跷,我所说布庄名叫雪衣布庄,在坊中颇有名气,且看三个女子身上衣物服饰必定价值不菲,若她们真为寒门女子,又怎会有此钱财。”
闻言秦楼安一时未语,这些女子为何都著当下时兴服饰,尸体又怎么会从河里飘下来?
“此事应与雪衣布庄有所关联,不若你我去布庄探查下?”
“布庄之事尚无定论,或许真的只是巧合,玦想先去三里巷。”
闻言秦楼安垂眸,怎得二人出来一遭,倒是他成主心骨了?虽他言之有理,可她不想听他的!
“安公子若不愿,不如你我兵分两路?”
“谁说我不愿了?”
见月玦微怔,复又道:“不过本宫…本公子可要提醒你,你睡我的房,吃我的粮,就得听我的。以后我说去哪就去哪,这次暂且听你的,下不为例!”
月玦闻言面上轻笑,“甚好。”
秦楼安听他言语淡淡,起身便要走。
“安公子?”
闻言秦楼安转身,只见月玦指了指桌上茶水又甩甩衣袖,“安公子,玦两袖清风,你看这茶水钱?”
秦楼安见他一副这便宜我不是故意占的表情,抿抿嘴角从袖中摸出一粒碎银子啪的拍在桌上。
“走吧玦公子,在家吃我粮,在外喝我茶!”
闻言月玦笑笑不再说什么,慢条斯理站起来跟了出去。
那厢公主府内,木江从祈慕院回来后便倒头睡了,若不是听咚咚咚急催的敲门声,想来这一觉得睡到天黑。
极不情愿的睁开眼,只听门外传来木长泾的声音。
“二伯!快开门呢,大事不好了!”
木江从床上坐起,什么大事不好了,真是晦气!
穿好靴袜,木江将房门打开,只见木长泾一脸急切的站在门外,“大呼小叫什么?什么不好了,晦气!”
“哎呀二伯您还睡呢,出大事了!”
木长泾边说边进了屋中,见木江又走到床边坐下,凑上去急切道:“二伯啊,府中库房药庐等大小各处地方都换锁了!您手中的钥匙已经没用了!”
“你说什么!”
木江闻言一下子惊醒过来,自己不过补了个觉,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啊,刚才粉黛吩咐底下人去买鸳鸯锁,说是公主府所有库房都要换成鸳鸯锁,您这钥匙没用了!”
“鸳鸯锁…”
木江神色木讷的吐出几字,府中换锁,那不就是撤他的权?鸳鸯锁他还是知道的,必须两把钥匙同时开锁才成…
“二伯,您快想想办法吧!听说公主已经决定了,钥匙一份交给您,一份给那质子,以后拿什么东西都要经过他的同意啊!”
闻言木江又是一愣,转眼脸上苍老的垂肉微微颤动,“没想到啊没想到!我在公主府辛劳十年,竟然被一个东景的质子给拉下马!”
木长泾现在已将月玦咒骂了千百遍,二伯在府中失势,他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公主定是因为玲珑棋的事恼怒与我,快,拿上玲珑棋,我们去向公主请罪!看在我辛劳十年的份上,公主肯定会原谅我这次!万不能把府中大权交了月玦手中!”
“二伯!那会我便看到公主和那质子出府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呢!”
闻言木江直挺的身子一矮,摇摇头道:“没办法了,速速带上玲珑棋,你我去凤栖院门前跪地等候公主回来!”
“跪在门前?二伯您疯了,让府中其他下人看到,您这脸面往哪儿搁啊!再说了,公主还指不定啥时候回来,我们要跪到啥时候啊!”
“蠢货!这张脸皮重要还是以后日子好过重要?真要是要那质子掌了权,我们之前那么苛待他,他会放过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