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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字令下,冯平不敢耽搁,迭声应下急急出了房间去取水。
“怎的,大将军这下怎的如此配合本宫了?莫不是也发现了这尸体上的端倪?”
听闻秦楼安轻笑调侃之言,司马赋及并未理会,只冷冷盯着案上尸身浮白的脸面。
对于司马赋及的置之不理,秦楼安已然习以为常,当下也是不恼不怒。适才若非司马赋及盯着她脸面与脖颈凝看,她亦不会察觉到这一点。
不过可笑的是,她还以为司马赋及见她颈上红梅春色,会想些其他难以描述之事呢!她还白白解释了一番,谁承想他根本不在意,榆木脑袋!
片刻之后,出去取水的冯平端了一只铜盆进来,盆中晃晃荡着半盆清水。
“公主殿下,您要的水。”
冯平将铜盆端至秦楼安身前,却被司马赋及横臂接过置于尸案上。
“大将军,这等粗活儿还是本宫来罢,就不劳烦大将军动用贵手了。”
秦楼安轻笑调侃一句,却见司马赋及当即负手于背,当真一副于他无关高高挂起的模样。秦楼安强行压下欲抬手给他一拳的念头,自怀中取出一方锦帕放进盆中。
待盆中清水将锦帕浸湿,秦楼安伸手将锦帕捞出,彻骨凉水顺着指尖瞬蔓至骨髓深处,激得秦楼安身躯微微一颤。
方要将锦帕中水略略拧去些许,兀然却见一只大手伸来将锦帕抢夺而去。
“起开,莫要碍事。”
尚不待秦楼安反应过来,司马赋及已闪身上来将锦帕覆于一具尸体脸上。见他挺拔的腰身轻俯着,做着与其身份完全不符之事,秦楼安轻嗤一声吟笑出声。
不过,他适才好像让她莫要碍事?
司马赋及用濡湿锦帕擦拭着尸体发际之处,落在一旁冯平眼中,倒像是司马赋及在给这死尸洗脸一般,心中当即飘过数不尽的疑问。
“公主殿下,大将军这是何意啊?”
“哦?冯大人身为京机厂掌班多年,如今如此明显的事都还看不出来吗?”
“这…”听闻秦楼安驳而讥问,冯平的老脸有些挂不住,“微臣才疏学浅,资历寡薄,当真不知大将军为何要给这死尸清整仪容,着实汗颜呐!”
“清整仪容?”
秦楼安轻笑一声,且不说死尸,纵是活生生的人,天下又有谁能值得司马赋及亲手为其试面?
“冯大人,你仔细看看其他两具尸体的脖颈与脸面,可有甚异样之处?”
闻言,冯平收止了面上僵硬笑容,煞有其事的靠近其他两具尸体,躬着身子瞪着眼细细端详。
秦楼安见其眉头愈蹙愈高,心中讥讽意味愈浓。如今她都提醒至此,这京机厂养的到底是些什么酒囊饭袋?
“哎呀!公主!”又过几息,冯平拊掌惊呼一声,但见身旁司马赋及冷目刺来之时,当即又收夹了脑袋小声轻语。
“公主,这两具尸体的脸色似是要比脖颈白上许多呀!按理来说,脸上无有衣物遮挡,风吹日晒的,肤色应是比脖颈黑上几分才是,这三人怎的脸比脖子白,这可不符合常理啊!”
“冯大人不愧是京机厂掌班,这么快便看出异常之处了。”
到底也是混迹官场多年之人,好话歹话他还是分的清。适才公主所说虽是褒奖之意,然话中却带浓郁讥讽之感,冯平一时不知如何言语,垂着脑袋咧嘴陪笑几声。
秦楼安不再理会冯平,转而看向司马赋及。
经过几番擦拭,终于,尸体脸面发际之处卷起一层乳色白皮。司马赋及将手中锦帕放回盆中,伸手捏住翘起的薄皮,挥手一撕之下,一张脸皮豁然整张扯下。
“小喻子!”
适才冯平所说不合常理之处便是因为死尸生前被人易了容,尽管这等易容术堪称精妙,然却是在肤色之差上出了一丝纰漏。
只是秦楼安没想到的是,人皮面具之下,竟是一张与小喻子一模一样的脸。
或许不能说是此人有一张与小喻子一模一样的脸,而是此人才是真正的小喻子。如今昭阳殿中的小喻子,乃是凶手易容假扮的。
想清楚此点,秦楼安也便知晓为何宫中死了三个太监却无人发现。
想来是凶手早就将此三人控制并遮上一层人皮面具,然后再易容扮成他们的样子潜伏在昭阳殿。昨晚凶手虽将此三人杀害,然表面上却并未有宫人失踪,因为凶手早已将其代替。
“公主识得此人?”
司马赋及端详手中人皮面具之时听秦楼安惊讶一声,现下挑眉冷声一问。
闻言,秦楼安沉沉颔首应下,“小喻子是我母后昭阳殿中的太监,凶手扮做他的样子潜伏在我母后宫中。此三人,便是死在如今扮作小喻子的凶手手里。”
“公主可确定?”
“本宫确定,本宫来此之前便已对小喻子有所怀疑。今日查看过尸体的伤口之后,我便已确定凶手便是小喻子。因为杀害此三人者是左手用剑,小喻子正是个左撇子。只是本宫没想到,凶手只是扮成小喻子的模样。”
秦楼安言罢,便见司马赋及看她的双目中有一抹异样之色,来不及捕捉细琢,便已转瞬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