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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走一走也好,憋在帐中,她思绪愈加困顿,就更想不出解决诸事的对策了。
方出营帐,抬头便见一轮明月高挂墨空,更有无数星子晶亮闪烁。有清风徐来,带着粥饭的香气,此时正是军中用晚膳之时,秦楼安不时便会听到正在吃饭的士兵们的议论。
不过他们好像对今晚的晚膳十分满意,皆言好久都没吃这么饱过。
秦楼安正要一探究竟到底是什么情况,却被雪子耽拉走:“既是要散心,便暂且先将公事放下,待你心怀舒畅整理好心绪,再行处理便会事半功倍。”
虽知雪子耽是为哄她而故意夸大其词,哪有那么玄乎的事?难道她心情好了,所有事情就都迎刃可解了吗?
秦楼安暗自苦笑了一下,不过雪子耽也是一片好意,就跟随他走向河边。将士们说话的声音在身后渐渐远去,身前洛水流淌的声音慢慢清晰起来。
夜间河边的风要比军营中大一些,也更加清爽,秦楼安闭着双眼,任由夜风拂面。
连绵清朗的流水声在耳畔作响,似有凝神静气之效,她心里喧嚣不已的焦躁,亦如河底顽石上的棱角,被最温柔,却又有着不容小觑力量的流水打磨干净,变得玲珑圆润。
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又长长吐出,秦楼安睁开眼时,目光变得似月色一般皎洁舒柔。
她看向身旁的雪子耽雪子耽呢?
秦楼安适才只顾听风听水清心,一睁眼,本是站在她身边的雪子耽竟不见人影了,难道是想让她一个人独处自己静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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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楼安连忙转身看向身后军营的方向,却见雪子耽站在离她数丈远的地方。
见她看到他后,他唇角微微抿了抿,似乎是笑了:“师妹,今日乃是四月廿六,是你生辰之日,有人叫我约你到此,说是有惊喜送你。师妹,你且在此安心等待,师兄还有正事,便不打扰了。”
雪子耽言罢,便悠然转身离开,留下秦楼安一个人站在风里,刚静下来的心又起涟漪。
四月廿六确实是她的生辰,她竟然将自己生辰都忘了。
苦笑一番后,她又想起雪子耽适才所说有人要给她惊喜,且让她在此等待是谁,又是何喜?
秦楼安有些激动的想着,脑海里就想起一人。
只是如今那人,却远在敌营。
她转身看向如今月玦所在的方向,也便是上游代衡驻扎的军营,却见本是泛着粼粼月光的江面上,顺流而下无数繁星。一时间,洛水就如天上星河流转的迢迢银汉。
更近些之后,她才陡然发现,那几近铺满半个江面,缓缓流向她的,竟然是无数盏漂浮在水面上的明灯。
待来年我生辰,你放一盏明灯寄愿,如何?
好,我答应公主。
泠泠水声里,有去年小轩窗前,他许她的诺言在耳边脑海响起。
看着绵延数里朝她漂来的明灯,秦楼安一颗心变得极柔极软,她当初只是随口向他要一盏,他却赠她一片星河
在她眼眶灼热之时,伴着清风流水,有琴声宛转轻和:
“洛水盈浮兮,明月皎。
轻舟飘飏兮,桂作桨。
美人至此兮,皎素丝。
吾秉明心兮,无他期。
美人至止兮,青玉案。
吾持死矢兮,无调换。
河汉吐辉兮,琴瑟鸣。
华灯灿烂兮,百年契。”
随着杳杳琴声悠扬响起的,是一道她近来夜夜梦中才有的声音。
秦楼安站在河边礁石上,翘首看着一叶轻舟,随万千明灯而来,月玦盘坐于船头抚琴轻吟,他着一身白衣,似披旧年月色,目光浅浅看向她。诵声止,他放下琴弦站起身,手持桂桨,衣带当风,缓缓乘船靠近岸边。
“皆言百年修得同船渡,公主可愿登我轻舟?”
看着一阔别将近两月的人,此时一手撑船,另一手款款伸向她来。秦楼安盯着月玦浅笑的面容,竟觉此刻是梦中一般,她紧抿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她此时真不知是该喜极而泣,还是笑。
飘飘然间,她鬼使神差就伸出手,触及他温热的掌心时,她才恍然清醒:这不是梦。
“月玦?”
“是我。”
他吟吟笑着立时回答她,下一刻秦楼安已不知怎么就已被他牵到船上。
月玦放下船桨,任由小舟顺水而下,他将她扶坐在小舟中间安置的小凳上坐下,自己则坐在船头。秦楼安有些楞怔地看了眼二人中间的小案上,有以青玉制成的矮足小盘,摆放着几样精巧的小点心,除此,还有一壶清清。
曾有诗曰:美人赠我锦绣缎,何以报之青玉案。更有言青玉的食盘便被称为青玉案,秦楼安想起这些,又想起适才月玦吟诵中曾言青玉案,再看这漫河明灯,无处不是他对她的用心。
秦楼安瞪着湿润的双眼看着对面的人,他就那么静静坐着,浅浅笑着,任由她打量。
“月玦,谢谢谢你。”
秦楼安竟一时语塞不知该和他说什么,挑来挑去,也只有想到一个谢字。
却不想这却让月玦有些不高兴,他收笑皱起眉头,俯身凑近她,温热又带着冷香的气息霎时扑鼻而来:“公主,不过两月不曾相见相近,你就与我这么生分了?还是说,你要让我再重新喜欢你一遍?”
“不不是”
秦楼安极力按捺着狂跳的心,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他,目光流连过他熟悉的眉眼,熟悉的鼻子熟悉的极为恶劣的坏笑!
秦楼安见他似乎是在欣赏她这幅局促不安的样子,顿时轻哼一声说道:“我就是与你生分了,谁让你要狠心抛下我的?”
听秦楼安开始扯旧账,开始故作生气的责怪他,月玦慢慢贴过去在她眉心亲了一下:“公主这副生气脸鼓鼓的模样,真是十分的可爱,叫我又如何舍得抛下呢?”
虽然月玦只是轻轻一吻便离开,直了身坐回原位,可眉心温软的感觉,却让秦楼安顿时面如火烧,刚端起来要算账的架势轰然倒塌。
她咬牙暗骂自己还是那么没出息,再抬头看他时,月玦已从河中牢起一盏明灯。
“公主,这是我自行设计的一种灯。我绘好图形与各处构造,选好制灯作用材料后,便交与一家糊纸灯笼卖的店铺,让其为我制作这些明灯。其实这些灯不仅可以漂浮在水上,还能升于空中,公主看可否喜欢,可否为公主寄愿?”
秦楼安接过他手中的灯,却心下一惊,只因这灯实在是太轻太轻了,拿在手里就如拿着一抹轻纱一般。
她小心翼翼地拿着看似极为脆弱的灯笼,细细地看,灯罩所用的纸似乎并不怕水,又薄如蝉翼,好像轻轻一戳就会破。再看撑起灯罩的四根灯骨,秦楼安一时分辨不出这是什么制作的,细若发丝却又极为韧性的弓着,她生怕自己一用力就将灯骨折断。灯中又四根细小灯架承着的蜡烛,隔着几近透明的纸看去,似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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