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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源村里安葬才能安息?”
李护卫站在阴森诡谲的棺材旁,猜想道。
李护卫看着眼前这么多口棺材,尤其是屋子里还透着一股怪味,人居然一点都没紧张或忌讳,反而粗线条的围着这些棺材啧啧称奇着。
但晋安当场反驳了李护卫的猜想:“黑棺只可能葬着横死的人,不是正常寿终正寝或病死他乡,只有撬开棺材盖才能一看里面究竟了。”
晋安说话后,看向老道士:“老道,我知道你的太极八卦褡裢是防水油布内衬,你的太极八卦褡裢里有一些香烛。你拿出些香烛,我们祭拜下这些亡者,然后今天开棺看看这些棺材里究竟藏着什么玄机。”
老道士说了句好嘞,然后从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太极八卦褡裢里像变戏法一样的掏出不少蜡烛,线香,甚至还掏出了不少黄纸。
这让晋安想到了百宝袋……
对于祭拜亡者的流程与法事,老道士自然是滚瓜烂熟。
他让李护卫找来几块乱石,在摆满棺材的阴暗房子里,摆出一圈火塘,然后开始点燃黄纸,烧给这满屋子的亡魂。
然后,老道士在每口棺材前的空地上,点燃一根蜡烛。
如果是两层叠放的棺材,则地上一根蜡烛,最上一层棺材的棺材盖上一根蜡烛。
接着又点燃线香。
在充斥着一股潮湿,发霉怪味的棺材房里,老道士开始给每一口棺材的棺材缝里插一根线香。
之后就是开棺验尸!
首先开棺的,是那几口颜色比较新的棺材,这撬棺材的事,自然是晋安和李护卫这两口有几把力气的人来了。
“晋安道长,你说我们打扰死者安眠,在我们推开棺盖的一瞬间,会不会诈尸,从棺材里伸出一双手找我们索命?”
李护卫跟晋安一头一尾的站到棺材两侧,这刨人坟,掘人棺的事,他还是人生头一遭经历,人紧张得开始幻想一些血淋淋画面也是理所当然。
嚓
咔嚓咔嚓
咚!
棺盖落地,没有想象中的诈尸,一股在棺材里封闭了很久的怪味喷涌而出,闻了有些冲头,李护卫差点被冲得跌跟头,他当场就被熏跑了。
晋安这些场景经历多了,早已习以为常,他稳如磐石,面不改色,站立不动,好奇看着棺材里,棺材里躺着一具死而不腐的尸体。
“这口棺材里居然没有葬气,这棺材里的人,死了后并没有下葬过。”老道士和玉游子都围聚至棺材边,两人手里都各举着一枝火把。
说话者是玉游子。
棺材里是具中年男子尸体,在火把的忽明忽暗跳动火光下,脸上五官在明灭火光下狰狞扭曲起来。
实际上棺材里的尸体一直都平静不动,这其实是火光阴影造成的视觉差。
“居然有头,不是无头尸体,老道我还以为无头村里都是无头尸体呢。”
老道士手举火把,惊叹连连看着棺材里的尸体。
这时候给自己口鼻绑上布条的李护卫,也手举火把的凑过来看尸体:“玉游子道长,什么是葬气?葬气和尸体腐烂的臭味有什么区别吗?”
玉游子耐心详细解释道:“山川大地都有自己的脉象,或细微或飘忽,或宏大若通衢,通俗点讲就是风水点穴,寻上好阳宅,阴宅。”
“木能呼吸,土葬的棺材,多多少少都会吸点山水流动的气机,久而久之就会带点葬气,寻常人是无法看到葬气的,可以闻闻棺材有没有土腥味来简单判断棺材有没有土葬过。当然了,这种辨别方法,有时候容易出纰漏,但也算是聊胜于无的最简单辩解方法了。”
接下来,晋安他们一一开棺,然后发现那些色泽较新的棺材里,都是死而不腐的尸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小兄弟,你注意到没?”老道士看向晋安。
“桃源村村民是很早前因为躲避战乱,逃难到深山里,鲜少与外界交流,按理来说他们的衣服着装设计,应该很古旧样式才对,可老道我怎么觉得,连开几口棺材的尸体,身上衣服样式都是康定国近几年流行的新样式?一点都不古啊。”
经过老道士这么一说,大家还真发现了这么个细节。
老道士继续惊叹连连道:“难道真是有桃源村村民后来走出大山,在外生活?然后人死在外地后,又给带回桃源村里落叶归根?”
“可没道理呀,既然都千里迢迢带回村里了,为什么不给安葬,入土为安?是因为这桃源村的下葬习俗是把私人棺材摆在家里?就不嫌尸体腐烂发臭,一家人被熏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有没有可能是近些年误入桃源村,然后在梅雨季节失踪,最后又自己回到桃源村的那些遇难者?可这也没法说通,他们哪里来的棺材?”老道士越说越觉得想不通。
“撬开其它更老旧些的棺材看看就知道了。”晋安的方法简单粗暴。
咚!
棺盖沉重落地。
这次棺材里的尸体,是具老妇人,衣服高度腐烂,破破烂烂成烂布条,可通过样式还是能看出来,她身上的麻布衣样式古旧,并不属于康定国近些年流行的样式。
晋安的猜想,果然得到老道士和玉游子的赞同。
说这么古老的样式设计,他们并未在康定国见过。
他们连开几口最陈旧的那几口棺材,都是衣服样式古旧,基本可以确定了,这桃源村里怕是有两种尸体,一种是原桃源村村民,另一种则是外村者。
“咦?李护卫呢?”
晋安忽然发现一直在身边碎嘴不停的李护卫,不知道什么时候安静下来,他抬头四望,找到李护卫正背对他们,手举火把站在一口新棺材旁一动不动的看着棺材里尸体,人像是撞了邪。
“李护卫你在看什么?”
“你没事吧?”
晋安关心走过去。
哪知,手举火把的李护卫,面色复杂的抬头看着走来的晋安。
“晋安道长,我想我知道这些新棺材里的尸体,是来自哪里了……”
“难怪我说怎么这么面熟,这人我认得,他来自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