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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顺仅在隐约间察觉到一丝不对,但回眸一看,院子里除了正在洗衣的铃兰,再没别人。
“咦?”常顺蹙蹙眉头,疑惑回首。
应当是他感觉错了吧?
铃兰是个不多话的,平日里只做自己的分内事,从不干预别人。
更何况…
垂眸看了眼自己怀里藏得好好儿的东西,常顺的心又再静一分。东西丝毫未露,他有什么好怕的?
迅速推门关门,常顺便把自己与外界隔离。
...
晚间,写好厚厚一叠请柬的沈澜熙终于在松口气的同时,放下了笔。
“海棠,备水吧。”她淡淡吩咐,“我要沐浴。”
“喏。”海棠退下,去外面把铃兰叫进来一起备水。
沈澜熙沐浴之时,铃兰便把今日的发现悄声同海棠说了。
不多时,沈澜熙出来,正在整理床铺的海棠,又将铃兰的话与她复述了一遍:“常在,今日铃兰瞧见…”
“哦?这么快就有动静了?”沈澜熙讶异地挑眉,擦拭发尾水珠的手却是不停。
上回海棠与她说起常顺,还是因为无意间撞见他与陆灵薇院子里的婉儿在一处偏僻地方聊了几句。
她与陆灵薇的不对付,是已经搬到台面上来了的。
如此,下面伺候的人,自然也是互相看不顺眼。
常顺能在这种情况下与对方的人接触,还特意挑在偏僻处,“不怀好心”的罪名定是逃不掉。
但存了坏心,并不等于一定要马上做怀事。
在宫里,要谋害一人,周密的计划和布置,定不能少。
沈澜熙在床畔坐下,轻笑:“我还以为,凭陆灵薇的脑子,还得在手段方面再琢磨一段时间呢。没想到,她竟这么快就有动作了。”
“兴许她是急了。”海棠猜测。
这几日,自家常在忙于种菜,没有功夫搭理隔壁那位。但隔壁那位却没有就此相安的意思,反倒是主动找了几次麻烦。
当然,结果都是以惨败告终。
海棠想,这样被搓磨了几次之后,那位会急,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但沈澜熙却摇摇头:“是急了,但不是陆灵薇急了。”
“之前无声无息,今日我一出门,就有了动静。”她嗤笑,“还真是巧得过分。”
以陆灵薇那脑子,若真在情急之余自己动手,搞不好会想办法弄点毒,直接给她下在哪里。
但据铃兰所报,今日常顺揣回来的,是比较大件的东西。
而且回来把东西藏好之后,他就又勤勤恳恳地干活儿去了,再没做一件多余的事情。
偏偏,就为了这点儿计划,还专门把她叫去了玉棠宫,给她塞了件督办赏花宴的差事。
这般沉的住气的步骤,可不像是陆灵薇一个人能走出来的。
略一思忖,沈澜熙嘴角便凝出一点笑:“看来,董才人还是不太放心自己这一步棋。”
“若是董才人在背后提点…”海棠蹙眉,露出几分担忧神色。
陆灵薇不足为惧,但若是再加上一个在宫中颇有实力关系的董才人,事情恐怕就要麻烦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