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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月被蛇腥味熏得一阵头重脚轻,胃里像生吞了一只大老鼠似的,胀鼓鼓得十分难受,条件反射,“呃呃”几声就要把那蛇丹吐出来。
离苍哪里肯依,右手顺时针在她的胃部四周不断游弋按摩,同时嘴上功夫不断,给了她一个动人心魄的深吻。
黛月目瞪口呆地被对方牢牢困住,全身真元被对方紧紧压制,既不能动弹也不能反抗,简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约半盏茶的功夫,那种恶心呕吐的感觉才逐渐消失,黛月急忙哼唧几声,提示对方是时候该停下来。
对方却装作没听见,竟然吻到完全忘我的地步,右手不知不觉中已经朝着某些禁区滑去。
还蹭鼻子上脸了他!
黛月登时怒不可歇,毫不客气地狠狠咬住对方的嘴唇,又一股血腥味喷涌而出。
离苍疼得连忙松手放人,左手掩着泊泊出血的双唇,艰难地苦笑一下,自嘲道:“想不到我离苍所向披靡,迄今为止还没有遇上任何事物能使本君见血,今天总算吃到了苦头!”
一天之内被佳人狂咬两口,恐怕是这位英明神武、万女膜拜的离苍陛下史无前例的战迹。
黛月闻听此言,双眸几乎冒了火,很想冲上前把这家伙揍趴下,无奈技不如人,揍也是白搭,那小拳头挟裹的几分真元给人家按摩松骨都嫌你力气太小。
一时间只气得头发都几乎竖成了冲天扫帚,踉跄着后退数步,捂着嘴巴“呸呸”两声,颤抖着指着对方:“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离苍脸上浮起了一层薄薄的红,咽了口唾沫,竟大言不惭道:“没办法,血玉巴蛇的内丹要新鲜服下,功效才显著。刚才时间紧迫,行为有所鲁莽,抱歉!”
他抿嘴低头,算是致歉!
你大爷的,老娘的初吻都被你夺去了,才得个如此轻描淡写的低头致歉,苍天啊,这不公平!
黛月心情澎湃,眼眶里几颗泪珠打着转儿,几乎要夺眶而出,倏地一阵头晕目眩,内府真元激荡,仿佛火山喷发,往四肢百骸处横冲直撞,来源于身体里的火辣辣的热浪呼啸而起,所经之处直烧得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仿佛要寸寸皲裂一般。
离苍上前几步,扶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嘴唇翕动,黛月已经听不见他说什么,耳边传来无数的窃窃私语,他的声音夹杂在里头,模糊不清。
也渐渐地看不见,眼前的景象越来越迷糊,她慢慢地没有了知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估摸几天光景,黛月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元神在内府里历经着极寒极热的煎熬——时而全身火烧火燎,犹如置身烈焰熔岩,时而冰冷刺骨,仿佛赤身裸体迎风而立在暴风雪的当口,冷得她连牙齿都没有力气打架,偏偏元神死又死不去,只得可怜巴巴地活活受罪。
期间仿佛几次听到离苍轻轻的叹息,不断在她耳鬓厮磨道:“挺住,挺过去就没事了!”
一丝熠熠的光亮映进眼眸,睁眼便看到离苍那张俊朗而又憔悴的脸,仿佛已经料到她会醒来,露出一个柔和而略显苍白的笑意:“醒过来了!”
黛月直起身,木然地扫四周一眼,目光最后落在了离苍身上,此时离苍身上穿的仍旧是那身铠甲,披风已经不见,原本高高束起的头发,歪在一边,几缕飘散出来的黑发,散乱地披在两旁的肩头上,显然是几天几夜没有洗漱过。
本来气愤,倏地就气消了,肚子咕咕两声,一眼便瞥见前面不远处的几盒点心,也不说话,起身就往那边走去,拿起点心就往嘴里塞。
这种看见好吃的连招呼都不打,自己先开吃的传统,原来是由来已久。
离苍也没有说话,微笑着看她吃完喝完,方才递过来一套换洗衣服,道:“本来应该要有奴仆伺候你洗漱的,无奈此地极寒极热的特性,普通妖修进不来,唯一一条巴蛇也被吃了,只好委屈你。出此屋往右拐数丈有一眼清泉,泉水甘美清澈,可沐浴更衣,你,自便罢!”
说完,跨大步掀开门帘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忍不住又回头望了一眼,道:“这几天本君有些事情尚需处理,就不过来了,你若闲得无聊,也可四处走走,林中的浆果皆可放心食用,装点心的木盒自有玄机,里面的点心一时半会不会吃完。等本君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完毕,希望与你相见时,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言毕,大踏步走了出去。
这算什么?关我禁闭吗?
黛月懒得理他,一直一言不发,耳听着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这才细细地打量起此间房屋的一应摆设。
四个字,极尽简朴,又或者说,整个房间里满眼皆见除了书以外,剩下的还是书。
一张冰雕玉砌的石床,一张墨玉般的石桌兼两把石凳,其余一应生活用品皆无。
房间倒是挺宽敞,四周白玉堆砌而成的墙壁,挂满了由锦绢织就的绢画,上面画的不是名山秀水、花鸟鱼虫,却全部是《周易参同契》、法本的《老子》、《庄子》以及《文始真经》的全部图解。
临窗的大紫檀雕螭案上,放着几本《气功阐微》的绸缎描本,旁边是一个黄花梨木雕龙凤呈祥镂空图案的大书架。
一眼扫过去,见是一大堆书页已经被翻得泛黄的《道德经》、《南华经》、《黄帝阴符经》、《太平经》、《周易参同契》、《抱朴子》、《清静经》、《悟真篇》等等,还有些涉及民俗,如《北斗经》、《南斗经》、《老子守庚申求长生经》、《受生经》、《玉历至宝钞》、《玉匣记》等等一系列修真书籍。
才粗粗扫了那么一眼,竟发现都是些珍本孤本,其中还有数不胜数的,连自己都不认识的武功秘籍,登时就有点头昏眼花。
跟黛千凡的练功房如出一撤!
她连忙往另一边的花梨木大理石几案旁坐下,右手手肘抵在案上,托着下巴,左手手指不断按揉着太阳穴,低头望见面前的文房四宝,上面压着一副出自离苍之手的丹青之作,一副烟雨美人江中采莲图。
细细观看,发现这美人的眉眼跟自己还有几分相似之处,画作的右上角是离苍题的一首李白的《折荷有赠》。
黛月忍不住细细品读起来:“涉江玩秋水,爱此红蕖鲜。攀荷弄其珠,荡漾不成圆。佳人彩云里,欲赠隔远天。相思无因见,怅望凉风前。”
她微微皱眉,暗叹一声,自言自语道:谁执笔但记情成卷,只空忆此去经年。离苍啊离苍,你我缘分自此已尽了。
随意往旁边一扫,目光落在一款隐隐透着血红之色的砚台上,上等的鸡血玉打造,价值连城,笔海内竖着大大小小的毛笔,如树林一般密密麻麻。
黛月的双眼开始冒星星,可怜巴巴地想道:要是长期把我幽闭在这里的话,简直是惨绝人寰。
黛月暗暗发憷,连忙站起来,拿过那套换洗衣服,手指摩挲着服饰上面的纱布,指腹处传来薄薄的凉意,低头细细一瞧,竟是一件上好的鲛绡纱编织而成的淡蓝色蝉衣。
鲛绡纱,传说中鲛人所织的绡,南朝梁任昉《述异记》卷上所记载:“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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