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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他采药回来发现屋里竟冰凉凉的毫无生气,走进灶堂发现饭也没做,他原本以为只是两人之间呕气,不到一柱香时间也该消了,没想到当他做好饭去找她第一眼看到的竟是一个泪始未干、面色惨淡埋没在书堆里的徒儿。
“潇儿。”
有的时候即使犯了错也好怀念你将我捧在怀里那种不舍放开的情境。
迷迷糊糊地感觉一股暖流朝自己拢了过来,真好,又一次地可以那么近距离的看清师父的盛世美颜了,“师父~我错了~对不起。”
“潇儿,你发烧了。”
七分恼火瞬间化为乌有,他开始谴责自己,虽然潇儿是做错了可是自己为什么不先和她讲道理,而是连一次改过的机会都不给她?而这傻丫头竟然真的宁可挨饿也不愿当面和他妥协,他实在不是一个好师父。
“这伤口再这么抓两回就要感染了,你怎么总是不长记性!”
“我错了师父。”
“我还不知道你,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你一个女孩子若是身上留了一堆伤疤,且不说好不好看,以后可怎么嫁的出去。”
“嫁不出去才好呢,那我就可以一直啃老,再说师父你还可以少了那一份为我添置嫁妆的心。”
“没个正经。”
“这几日我让你看的《药草集》可有记全?”
“还差那么一点。”每次要查功课云潇都会给自己找一个台阶下。
“我且问你夏枯草是做何用?”
“清肝明目,消肿散结。”
“其味何如?”
“辛、甘、苦。”这一点在她看来适用于所有草药,无非就是味大不好吃嘛。
“清热燥湿药中哪一味可用于肝火头痛?”
“龙胆。”
“我再问你若一人年岁已高素日体弱,近因天寒而感风寒,每每咳嗽不止、寝食难安且作呕吐之症该如何化解?”
呵,这不就是伤寒嘛――
“先施其发散风寒药以控制病症,温水遍擦全身,再可慢慢对症用药。”
“就这样?”
“师父难道要我背出所有的药名?”
不语。
见她紧拧着眉头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性别。”
“这也要考虑吗?”不是说医者不忌讳男女的嘛。
“你说呢?”
“我知道了,是剂量。”
他深知潇儿的记忆能力不差,甚至不亚于自己,可她毕竟年资尚浅,根基不稳也并未经过实练,素日如不再旁敲侧击些必得觉得自己已技艺超群。
“明日你去后山给我找些灵芝草和紫苏。”
“师父你要这些干嘛呀?吃吗?”紫苏茎叶清香扑鼻,用其汁液煮粥,吃起来清香爽口,健胃解暑,实乃上品。
“药房草药都快没了,你没发现吗?”
平日不是让我做饭就是让我背书,那地方一年我去过的次数都不超于十次。况且有你在那倒腾,我去了也只能添乱。
她心里憋屈的狠,洛梓林呀洛梓林我该说你什么好。
“随我来。”
想不到许久未来药房里面打理得仍是井井有条,这个师父明明什么事都可以一个人做好偏偏喜欢拉着她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