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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楼闻筝说。
秦威都做好动手教训她的准备了,被她这么一说,他一愣。
楼闻筝慢条斯理的把身上的咖喱抖掉,收拾掉餐盘就走了。
秦威:“……”
江漾扭头看晏淮之:“……就这么完了?”
“不然你想怎样?”
“我以为秦威怎么也得揍他一顿呢……这小子没骨气啊,刚才他看秦威那眼神,我以为他要跟秦威打起来。”江漾失望的说。
宋寒川一脸无语:“你少唯恐天下不乱。”
一场一触即发的闹剧就这么结束了。
下午有节体育课,高二学习相对没那么紧张,集合点名后,老师让学生们自由活动。
同学们活跃点的三三两两去打球,不活跃的就留在教室里看书。
晏淮之也是不活跃分子之一,他拿了本书往教学楼右侧的备用洗手间走去。
洗手间旁边有个小树林,栽着不少梧桐树,枝干粗壮树叶茂密,往树干上一躺,是个遮荫避暑的好去处,加上洗手间只是备用,这片地方平时很少有人来,晏淮之经常躲在这里看书。
他刚看完手上这本科普书的第一章,树下就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他低头一看,是秦威。
秦威左右张望,似乎在找什么人,嘴里还嘀咕着:“不是说好在这儿见面嘛,人呢……”
他话还没说完,树林里突然窜出个人,秦威刚一转身脸上就被扬了一把灰,他“嗷”的一声捂住眼睛,那人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个麻袋往秦威头上一套,出手就是一顿猛揍。
晏淮之:“……”
那人是楼闻筝。
“你是谁?为什么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秦威被揍得惨叫连连,还不忘威胁对方:“有本事耍阴招,你最好别让我逮着你!我绝对让你在学校待不下去!”
楼闻筝充耳不闻,下手越来越重,那股子狠劲像是恨不得把秦威打残。
秦威好歹是个一米八几的大高个,被按着揍了一顿,脾气也上来了,趁着楼闻筝不注意,猛地掀开麻袋,他眼睛还是看不见,凭感觉抓住楼闻筝的肩膀就要反击,晏淮之都看到秦威屈起膝盖要击楼闻筝的小腹了,本来一直懒懒散散躺在树上看热闹的他不由得直起腰,估摸着被秦威这一下击中,楼闻筝那小身板至少得断两三根肋骨。
但下一刻,他甚至没看清楼闻筝是怎么出手的,秦威就被一个过肩摔重重砸在地上,他怪叫一声,晕了过去。
身手之利落,动作之敏捷,晏淮之差点拍手叫好了。
虽然把人打晕了,但楼闻筝显然没打算就这么放过秦威,她摸出秦威的手机丢在一旁,抽出他的皮带,把他双手反绑起来,轻轻松松扛起这个保守估计一百六十斤的壮汉,进了备用厕所。
两分钟后,楼闻筝出来了。
她甩了甩手上的水——很显然,她把人打晕后反锁在厕所,甚至还有闲心洗手,然后回到树下,就在晏淮之猜测她下一步想干什么时,她突然毫无征兆的抬头,跟晏淮之来了个四目相对。
晏淮之一怔。
楼闻筝眯了眯眼睛,然后对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威胁意味十足,那意思是在说,敢说出去,下一个就是你。
晏淮之:“……”
这个看着斯文白净的小白脸简直就是暴力金刚啊。
楼闻筝一走,晏淮之就从树上跳下来,看着楼闻筝离开的背影,他饶有兴味的挑眉一笑,转身走了。
他什么都没看见。
-
楼闻筝放学回到家,吃晚饭时楼宗远拿出一个新手机:“闻筝,这个给你。”
楼闻筝接过,说了声谢谢。
楼亦舒见状不干了:“爸,我也要。”
“你手机不是好好的吗?”
“我想换。”
楼宗远说:“让你妈妈给买一个。”
“不要,我就要他那个。”楼亦舒气鼓鼓的说。
楼宗远皱眉:“你别无理取闹。”
他脸色一沉,楼亦舒就有些害怕了,但是一看楼闻筝的新手机,他壮着胆子不服气的说:“爸爸,你偏心。”
“我偏心?”楼宗远冷哼:“家里什么时候短过你吃的玩的?市面上最新款的手机你都玩了个遍,你说我偏心?”
“可他来之前家里好吃好玩的都是我先挑选。”楼亦舒委屈的看了一眼楼闻筝碗里的鸡腿,那是楼宗远夹给她的:“他一来,你就只顾着他去了,以后家里还有我的位置吗?”
楼宗远怒了,他把筷子往桌上一拍:“你还好意思说!都十七岁的人了,你看看你这一身肉,看看你的学习成绩,让你减肥减不下来,让你读书提不高成绩,还能指望你干点什么!你还有脸跟我提以后?”
楼亦舒:“……”
黎真正在厨房盛汤,听见动静连忙走出来,一见楼宗远这架势,她上前阻了一下:“好了好了,都少说几句,亦舒,不许没大没小,给爸爸道歉。”
楼亦舒瞪圆了眼睛。
“快点道歉。”黎真催促道。
楼亦舒撇撇嘴,不甘不愿的说:“我错了”。
楼宗远倒是没有要跟他计较的意思,只说了句“快点吃饭”,就把这件事翻篇了。
饭后,楼闻筝回楼上房间,她把手机丢在床上就去洗澡。
等她从浴室出来,发现楼亦舒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正在拆手机包装盒。
“你干什么?”楼闻筝皱眉。
楼亦舒回过头,眼神阴鸷,他泄愤似的把手机从盒子里抠出来,往床角狠狠一砸,手机“啪”的一声碎屏了。
“像你这样的杂种,不配用新手机!”
楼闻筝和楼亦舒打了一架。
楼宗远和黎真听到动静赶上来时,两个半大孩子在地上扭打成一团,楼亦舒掐着楼闻筝的脖子,楼闻筝抓着楼亦舒的头发,一个脸色憋得发白,一个疼得龇牙咧嘴,但谁都没有要先松手的意思。
楼宗远震怒:“干什么这是!干什么!!都松手!松手!”
好不容易把他们拉开,楼宗远立刻检查了一下楼亦舒,见他只是眼角被打青了一块,没有伤着其他地方,他松了口气,正想骂他几句,楼亦舒突然往地上一坐,嚎啕大哭起来:“我是胖!是成绩不好!我就是这么没用!所以活该爸爸把这个杂种领回家,我活该被他取代位置,既然这样,爸爸为什么不直接把我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