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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漾这么热情邀请,加上同行男生也想打,楼亦舒不好拒绝,只能硬着头皮上。
球赛刚开始,双方正常发挥,但打了不到十五分钟,江漾这边一个队员过球的时候用力过猛,把楼亦舒撞倒在地。
楼亦舒摔了个七荤八素,江漾小跑过去,朝他伸出手:“没事吧?”
“没事。”楼亦舒龇牙咧嘴的说,握住江漾的手爬起来。
“那就好,来,继续。”
五分钟后,楼亦舒再次摔倒在地,这次是被绊倒的,他体型大,摔倒的姿势不雅观就算了,砸在地上发出的巨响惹得看球的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楼亦舒下意识扭头去看暗恋的女生,见她也捂着嘴笑,他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江漾运着球跑过来:“还好吗?”
楼亦舒瓮声瓮气的说:“没事。”
江漾笑道:“打球磕磕碰碰在所难免,你得学着躲避。”
这话一出口,有人笑出声。
楼亦舒咬牙:“再来。”
江漾见他被激起了胜负欲,挑挑眉:“好。”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楼亦舒又摔倒了好几次,要么被撞要么被绊,要么被球砸得爬不起来,围观的人刚开始还嘻嘻哈哈笑着看戏,但是次数一多,大家都咂摸出了别的意思,江漾这边的人好像在针对楼亦舒。
楼亦舒也察觉到了,在江漾手一偏,球重重砸在他脸上后,他忍无可忍的吼道:“江漾,你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他鼻腔一热,伸手一抹,手背上一片红——他流鼻血了。
“哎呀,你受伤了。”江漾说:“先不打了,你快去医务室处理一下吧。”
楼亦舒怒道:“你针对我!”
江漾举双手一脸无辜的说:“我跟你无冤无仇,针对你干嘛?”
“别装了,这么多人你不砸,偏偏砸我……”
“真的没有。”江漾叹气:“正常打球,只是你比较胖,躲不开这些攻势,要不你先减减肥再来?”
这话挑衅意味已经很浓了,楼亦舒气得浑身发抖。
江漾却嫌他火气不够旺似的,扭头对看球的女生喊:“落落,有水吗?”
高马尾女生立刻小跑过来,把水递给他之前还贴心的拧开瓶盖:“你慢点喝。”
这句话成为压崩楼亦舒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他怒吼一声“江漾我艹你大爷”就冲上去跟他厮打起来,球馆顿时乱成一片。
看台上的楼闻筝看着这一幕,眯了眯眼睛,起身说:“下去看看。”
球馆里打架的拉架的人越来越多,混乱中你踩我一脚我还你一拳,晏淮之跟着楼闻筝越过人群,那些人打归打,倒是还没失去理智,知道晏淮之动不得,是以他经过的地方一片清净。
“好了,别打了。”混乱中晏淮之开口,他声音低沉好听,战火瞬间灭了一大半。
楼亦舒被揍得鼻青脸肿,这会儿正是情绪最激动的时候,他怒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一伙的,晏淮之我告诉你,今天这事没完!老师来了也不管用。”
“那请家长?”
楼亦舒瞬间噤声,不说高中打架请家长有多丢人,就算是借两个胆子他也不敢让楼宗远知道他在学校惹事,不然回家还得挨一顿削。
“不想把事情闹大就都散了。”
晏淮之平时不爱多管闲事,但大家都知道他来头不小,积威之下没人敢多说什么,纷纷散开。
楼亦舒气呼呼的甩开拉住自己胳膊的同伴正要离开,脚下突然一个趔趄,他整个人不受控制往后栽去,后面堆放着还没来得及收拾的运动器材,最上面是两支标枪,这要是摔下去,他脑袋非得被扎个对穿不可。
已经有女生尖叫出声了,万分惊险的时刻,江漾和晏淮之齐齐出手,一人拽住楼亦舒一只胳膊,咬牙把他拽了回来。
整个球馆有那么一瞬间的寂静,不说楼亦舒这个当事人,就连向来淡定的晏淮之也被吓了一跳。
人命关天。
楼亦舒被吓得脸色惨白,浑身抖得跟筛糠一样,他哆哆嗦嗦的退开两步,扭头就踉跄着跑了。
江漾也是一脸心有余悸,刚才楼亦舒要是出事,作为挑事的人,他绝对脱不了干系。
“没事了,都散了。”
同学们三三两两离开,楼闻筝正准备走,手腕被抓住了,她回头一看,晏淮之脸色不善:“你跟我过来。”
然后不由分说拖着她离开。
走出球馆,晏淮之直接把楼闻筝拉到教学楼右侧的小树林,一路上他都没松手,到了梧桐树下,楼闻筝不耐烦的挣开他:“做什么!”
晏淮之冷眼看她:“楼亦舒摔倒的事,你就没什么要说的?”
楼闻筝面不改色:“他该减肥了。”
“就这样?”
“不然?”
晏淮之摊开手,掌心躺着一颗弹珠,别人没注意,一直站在楼闻筝旁边的他清清楚楚看到这颗弹珠是怎么从她手里掉下来,滑到楼亦舒脚下,再险些导致出人命的。
楼闻筝眯了眯眼睛,气场凛冽起来。
“他确实过分,但罪不至死,你这么做是不是过分了。”晏淮之严肃的说:“你才多大,不应该这么恶毒。”
楼闻筝还是不说话,拳头却握了起来。
“我有心脏病,不经揍。”晏淮之注意到她这个小动作,提醒道。
“……”楼闻筝做了个深呼吸的动作,半晌才问:“你想怎样?”
“别说得好像我在欺负你一样。”晏淮之皱眉,对楼闻筝拒不认错的态度颇为不满:“我只是觉得……”
“不用你来教我怎么做人!”楼闻筝打断他的话:“多管闲事死得早,有心脏病就该在家好好待着,出来装什么正义使者!”
晏淮之:“……”
楼闻筝扭头就走。
她刚离开,旁边备用洗手间的门就开了,晏淮之立刻回头,楼亦舒站在那里,一只手还扯着裤腰带,裤裆湿了一片,脸色白得像鬼。
晏淮之:“……”
晏淮之给楼家人打电话,让他们过来接人,做完这些事他就走了,回寝室之前还得去趟体育馆,他的包落那儿了。
到了体育馆,只有几个收拾场地的学生在忙活,他拿了包就要走,其中一个学生突然“咦”了一声:“谁把标枪头给换了?”
晏淮之脚步一顿,他回头,正好看见那个学生把标枪头给扯了下来,上面软绵绵的,显然是蜡制成的。
晏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