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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禾莞走后，助理才讲自己压抑了很久的问题问出来：“沈总，您和禾莞小姐的关系怎么……”
“没什么，”沈言初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有些疲惫，“如果，一个犯了大错的人忽然悔过了，你认为她值得被原谅吗？”
助理知道沈言初说的是江禾莞。
他跟了沈言初这么久，自然也是了解他的脾性的。
既然沈言初会这么问，说明心里是对江禾莞有一些改观了。
助理原本想说不值得。
因为江禾莞以前的行为确实挺过分的。
可仔细想想，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如果她是真的改变了，那也可以适当原谅。
再加上沈言初本身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没有很确切，助理索性就说了自己想表达的话：“沈总，我认为原不原谅这件事只有当事人有资格去评判。我只能以旁观者的身份来给予建议。如果当事人都原谅了犯错的人，那么其他人说什么也没用。”
沈言初放在裤袋的手稍微握紧了成了拳。
按沈书吟的态度，她应该是早就已经原谅了江禾莞。
助理观察了沈言初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说道：“沈总，这么晚了，我们真的要放心让禾莞小姐一个人去喝酒吗？”
沈言初把车钥匙丢给助理，“走吧。”
助理顿时会意。
“沈总，你知道江小姐在哪吗？”
沈言初脚步停顿了一秒，拨出了江禾莞的电话：“在哪？”
江禾莞报了一个地址，“怎么了？”
“没事。”说完，沈言初便挂了电话。
“沈总，问到了吗？”
沈言初将江禾莞说的地址原封不动的又说给助理听。
助理开车抵达了江禾莞所在的地址。
沈言初没有下车。
助理回头看了眼正坐在后座敲打着笔记本的沈言初，“沈总，您为什么……”
“不用下去。”
助理用手做了一副给嘴拉上拉链的手势。
原来沈总是想做一个做好事不留名的英雄。
“沈总，江小姐出来了。”
车内仅有的两人视线都转移到车外的超市门口。
在超市明晃晃的冷光灯下，江禾莞提着一打酒站在那里，她的脸色微微有些苍白，鼻尖也被冻得红彤彤。
即使她的模样有些憔悴，但依然难掩她面目下眉眼的秀气精致。杏眼红唇，明艳娇俏，像一个精雕细琢的瓷娃娃，竟带了点惹人怜的味道。
“转过去。”沈言初语气淡淡，却不失压迫感。
助理小声“哦”了一句便乖乖转移了视线。
“眼镜给我。”
沈言初有一个老毛病，他只要办公时间久了，就会出现微微散光。
不过不是很严重。
助理在车上找了找，终于在一个小盒子里找到一副带有两根防滑链的散光眼镜。
沈言初带上眼镜后，眼前的事物更加清晰了。
江禾莞苍白的小脸蛋沈言初看得一清二楚。
他心一紧，没有丝毫犹豫就下车了。
刚下车沈言初就见到了令他难堪的一幕，那双被镜片遮挡的眸子彻底阴沉下去，布满了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