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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阗带着几名兄弟被安排在一处独门独户的院落中,每天有人按时送饭食,有人来洒扫刷洗。干什么都可以申请,除了外出办事。
他们混吃等死地过了两天,马阗一直没有外边的消息,不知外面是个什么样,便让跟班小四去打听消息。
过了不一会,小四垂头丧气跑回来,“大大哥,咱是不是被软禁了,人家压根不让咱出门。”
马阗眉头一挑,“你没说找楚远乔?”
“说了,我说,我们是旅座请来的。”小四显然是与人激烈争执过,脸上因激动有点红,“我跟他们反复说,人就不听我的。那些兵只是将我往里推,都赖得听我说。我还说,我去请旅座来,与大哥说说话的。门前执勤的还兄了我。”
“既有这样的事?”
马阗不信,远乔会对他置之不理。这,一定是哪里出现问题,“莫慌,事情定会有转机的。”
“嗯,”小四点头,“大哥,现在怎么办?”
马阗抬头,望着书桌上的电话,“你,去打个电话试试。”
他心里也有点慌,过去两三天了,没有周长官的消息,连楚远乔都不见。这,也太不对劲了。
小四走过去,取下话筒来拨电话。他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数着,过许久也没人接。
小四没了主意,转头望着马阗,“大哥?”
马阗心里咯噔一下,奶奶的,关键时候,被姓楚的摆了一道?
马阗的脸色越来越凝重,一颗心悬在半空,心里在嘀咕,姓楚的几个意思?
“大哥,我再去打听打听,”小四有眼力见。
“嗯,你用点心!”
小四点头,急急走出屋,来到大门处。此时,大门处已经换岗,守门的已不是方才那拨人。
“哥,抽支烟,”小四掏出一支香烟递给门边的小兵。“我这没啥好烟,您赏个脸。”
“不敢,我没您大,”从未有人给他敬过烟,小兵受宠若惊,舌头有些捋不直,“大大哥,谢了。”
“小兄弟贵姓,阿拉上海人?”小四拿出打火机给他点上,“您来行动大队多久了?”
“免贵姓余,宁波人。我是新来的,听说这管饭够饱,嘿嘿,”小兵很憨厚。
“你天天来守这?”趁无人注意他们,小四朝他手里塞两张纸币,“我这烟不够了,能否麻烦小兄弟得空去帮我捎盒烟?”
“美钞呢?买一盒,有点多,”那当兵的捏着纸币,眼冒星光。
“不多,余下的给兄弟当跑腿钱。”
“这?”当兵的笑眯眯的,“要得要得,我现在就去?”
“不急,这还有。”小四晃一晃手里的烟,“在里面太闷了,外面有啥新闻?”
“新闻?”当兵的一愣,“没啥新鲜事,哦,有个什么大汉奸的,不知算不算?”
“什么人?”小四心里一惊,“都咋说的?”
“我说不好,时不时听一耳朵,”当兵的苦着脸,“站岗时听听而已。要不,明天我再买张报纸一起捎来?”
“要得,我在里面闲得慌,各种报纸多买两份。”小四又抽出一张纸币放他手里。“悄悄的,别让旁人看见!”
这回是法币,买两份报纸也够,一码是一码,当兵的没拒绝。
第二天这时候,小四弄到了两张报纸给马阗。
马阗接过报纸,火急火燎地翻看起来。两份报纸上大幅版面批判大汉奸的恶行,舆论谴责国府不该姑息养奸云云。
“奶奶的,这报馆的胆子是真大,没人管了不是?”马阗恨恨地骂,“等老子出去了,定然叫那些人好看!”
他不明白楚远乔为何不帮忙,想到自己是被软禁在这,他心里就拔凉拔凉的。
马阗不甘心,他望望跟他的三人,“你们手里的枪都还有子弹吗?”
“有!”
小四低声道:“主任,您通知我们出来办事,每人都带着二三十发子弹呢!”
“从这冲出去够了!”
马阗点头,“一会,你们一人对付一个。尽量别开枪,吓唬一下就好。我必须要立即见到楚远乔。”
“好,”三人异口同声点头,迅速冲到门边。
马阗走到门边,才发现守门的卫兵全撤了。
这葫芦里卖的啥药?
马阗想不明白。没退路了,只有一拼了。
他阴着脸带人冲到旅部大楼,推开楚远乔办公室的门,“姓楚的,给老子出来!”
马阗抬手用枪顶着。
推开门,办公桌后坐着的人,却不是楚远乔。
“武山赟,武团长?你怎会在这?”
“哟,马主任!稀客呀!”
武山赟打着哈哈,道,“马主任带着人。全副武装端着枪进来,要干掉我吗?”
“不关你事,楚远乔呢,让他出来!”
“他若在这,能不出来吗?”武山赟墨眸一凛,“马主任,软禁不好受吧。我将您那的卫兵撤了,您也不谢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