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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云棠再次恢复意识时,已是半个时辰后了。
她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秀眉微蹙,撑着略微沉重的眼皮睁开了眼睛。
她刚刚……貌似短路了?
云棠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视线微偏,便看见了身上盖着的被子,眨了眨眼睛。
她直起身来,看了眼床上仍旧昏睡着的人。
是他给她盖的吗?
云棠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伸出手,试探性的在他脸上戳了下。
没反应。
难道是进来的丫鬟给她盖的?
也不知道自己昏过去多久了,不过趴了这么一会儿,她便没有那么难受了。
她将戳在沈渊脸颊上的手指收了回来,转而将他额上的湿帕子撤掉,手掌心贴在了他的额头上感知了下温度。
见已经不似之前那么烫了之后,她这才算放心。
过了一会儿,便有丫鬟端着熬好的药推门进来。
云棠听见动静后,就起身出去,小声询问了端药进来的丫鬟一些事儿后,就从她手上接过了药碗,回了里间。
刚她问过了丫鬟,方才房里并未有人进来。所以是谁给她盖的被子,就很显然易见了。
云棠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床上“昏迷不醒”的人,无声的勾了勾唇角。
她拿着药碗在床旁边坐了下来,寻思着该用什么法子让装睡的人醒来。
略略思索两秒,她顿时就有了主意。
是以,她就伸出了她的爪子,曲着食指和中指,探到前边儿,捏住了他的鼻子!
复又沉睡的沈渊,因为呼吸不畅,皱了皱眉头,这才睁开了眼睛。
一睁眼便看见了停留在自己鼻子上的那只手,沈渊眉头微蹙,想也不想的就伸手拍掉。
不过反应快如云棠,早在他拍过来的时候,她就将手收了回去,因此沈渊只拍到了一团空气。
少年视线一转,面无表情的看向床旁边坐着的云棠,墨眸里浸着几分浅薄的怒意,但很快又被一抹漠然取代。
“既然醒了,就把药喝了吧。”
见他仍是一脸淡漠,云棠也没表现的有多热切。
沈渊默不作声地撑着身子从床上起来,只是他已经有一天一夜没有进食了,这会儿身体正虚弱着,手上也没什么力气。刚起来一半,手上就没了力气。
眼看就要失去支撑摔回床上的时候,身后多出了一只手扶住了他。
他下意识的转过头去,便就对上了云棠揶揄的目光。
沈渊脸上一热,咬着牙就要躲开她的手,只是一个不稳便又要往一侧倒下去。
云棠只得又扶住了他,瞧他这闹脾气的小样,觑了一眼他,轻飘飘的说了一句:“人都还在我床上呢,这会儿躲我是不是有点迟了?”
沈渊脸皮薄,听她说着这般露骨放浪之言,顿时红了一张脸,不知是羞多一些还是恼多一些。
他也接不上来话,就那样紧抿着唇,瞪着她。
这人简直不知羞耻!
云棠轻描淡写地扫了一眼他,让他靠在床头,将旁边的药碗拿了过来,递到他面前:“自己能行吗?”
沈渊不语,垂下了眸子不看她。
为了不被她轻看,就伸出了手想来接药碗。
不过还没等他碰到碗的边缘,云棠就把手缩了回去:“算了,还是我来吧,免得一会儿把药打翻了。”
感觉自己像是被耍了一通似的,沈渊抿着唇,微鼓着腮帮子,又继续瞪着她。
云棠不动声色的微扬起了唇角,没理会他的眼神,自顾的用汤匙舀了一小勺药汤,搁置了一会儿等不那么烫了之后,才递到了他的唇边:“喝药。”
沈渊眸光沉然的看着她的举动,总觉得此刻坐在他面前的是另外一个人。
明明还是那样一张脸,但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到底是哪儿不对了?
见他不张嘴,反倒是皱着眉头一脸沉思的看着自己,云棠只当他是对她还存着防备之心,便有些无奈的开口:“药里没下毒。”
听见她的声音,沈渊暂时收回了自己的思绪。
长睫微敛,皱着眉头垂眸看了眼勺子里乌黑的药汁,然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微低下头将药喝了。
她安静的喂药,他安静的喝药,前不久还针尖对麦芒的两人,这会儿倒是难得的和谐。
待他将药喝完后,云棠又从一旁拿了一小碟蜜枣过来,递到他面前:“呐,嘴里苦的话就拿几颗去吃。”
原主的零嘴儿多的是,刚去外边儿拿药的时候,她就顺手把放在外边儿桌上放着的一小碟蜜饯一起拿进来了。
见他不动,云棠有些无奈,直接就把东西塞他手里了:“让你拿着你就拿着。”
沈渊没去看她塞过来的东西,只是眸光复杂的看着她,像是想从她身上看出些什么东西一样。
云棠眉毛微挑,直直的对上他带着些许审视的目光,戏谑道:“这么盯着我看,喜欢我啊?”
闻言,沈渊羞恼地瞪了一眼她,然后就撇过脸去不看她了。
小东西年纪不大脾气倒不小。
云棠挑了挑眉,自顾的收拾了药碗拿了出去,不再理他。
越理他越来劲,先晾一会儿他。
……
在听见外边儿的动静声小了甚至消失了之后,沈渊不由地转过头看了一眼外边儿,这才发现人已经离开了。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沈渊怅然若失的转回了头。
他垂眸看着手里的蜜枣,良久后,才拿了一颗放进嘴里嚼着。
以前父亲还在的时候,每当他生病,他总是嫌药苦而不肯乖乖喝药。每次喝药,父亲都会拿出蜜枣哄他,只要有了蜜枣,再苦的药他也能勉强喝了。
自从父亲去世后,他寄人篱下,能有一口温饱就是好的了,哪容得他挑酸甜苦辣咸的。
嘴里的蜜枣明明是甜的,可越是咀嚼,心里头便止不住的蔓延出阵阵苦涩的滋味来。
沈渊将其余的蜜枣连同碟子一起放到了一边,抱着双膝,将脑袋埋在了膝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