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先下手为强(第1/2页)皇明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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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权力的本质,是一种特殊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由主观的想象,和客观的事实两部分构成。这种关系从一个特定的起点出发,借主观的想象来产生客观的事实,再由客观的事实保证主观的想象。如此循环往复,直到关系的终结。比如喜欢一个芳华正茂的姑娘,会将其想象的极其美好,而主观的想象之后,会去搭讪,接触产生交往的客观事实,而这些客观事实就会充实主观的想象。当客观事实变得面目可恶的时候,尤其是双方暴露的缺点越来越多,主观的想象开始变得恶化。最终,在关系终结的那一刻,所有的客观事实消失,主观想象同样也消失。关系就此终结。客观事实的产生是普遍的,无特定方向,所有人都需要遵守的叫做秩序。客观事实的产生是特定的,单一向的,特定人群需要遵守的叫做权力。而很多人将秩序和权力混为一谈。因为秩序的受益群体是所有人的利益,而权力的受益群体是部分人的利益。将权力和秩序混为一谈的目的,就是将部分人的利益,变成所有人的利益,进而将权力滥用合理化。比如排队的受益者是所有人,所以是秩序。老板强迫加班受益者是老板,这就是权力。而老板如何强迫员工加班,让自己受益呢?若是不肯加班,该名员工就会被针对、会被扣薪水、会被训斥、会被区别对待,这是一种客观事实。而这种穿小鞋的客观事实的存在,保障了主观想象的正确,保障了老板的权力。当这种加班的风气变得普遍,就会成为潜规则,一条默认的规定。而此时此刻,老板就会跳出来说:996是一种福报!这就是将权力和秩序混为一谈,进而获得更大的利益。从“996是一种福报”的整个发展流程看去,就会知道,996不是一种秩序,它只是一种权力。从发展流程中,更容易看到:权力不来源于权势者本身,而来源于被支配者。权力的大小,完全与权势者自己无关,而取决于被支配者陷入多深的想象。被支配者陷入主观的想象越深,则权势者手中的权力就越大。故而说,谁使他人产生了被支配的想象,谁就拥有了权力。谁使他人保证了被支配的想象,谁就保证了权力。比如舔狗。舔狗主观想象,让舔狗有了最原始的驱动力,而后赋予了“女神”权力。自我感动式的跪舔方式,让舔狗的行为愈加迷惑,送花、发消息寒暄、主动示好等等客观事实,得不到女神应有的客观事实的回应,女神就不会暴露缺点,舔狗之后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入美好的主观的想象中。舔狗的主观想象陷得越深,女神的权力就会越来越大。只要女神保持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而维系这种若即若离,只需要回几条信息,说两句谢谢,在社交平台,发两张美美的自拍照,就可以维持。只要女神保证了舔狗的美好的主观想象,就保证了自己的权力。所以,舔狗不得好死。因为没有缺点的暴露,美好的主观想象,就不会停止构建,权力的基本结构就会极其稳定。舔到最后的结果,就是一无所有。权力的本质是一种幻象。而坐在皇位的朱由检,在面对李自成的时候,只能选择吊自杀,因为所有的美好的想象已经崩塌,皇帝已经失去了他的权力构成的基本要素。所以,皇权是什么?皇权是秩序,而不是权力。维持秩序可以让所有人受益,而维持权力只会让部分人受益。大明朝的仕林们通过党社、诗社、文社、笔正手中的笔,不断的撰写着皇帝失德的地方,进而打击皇帝在百姓心中美好的主观想象。而大明的官场,地方官在京师的诸位明公的指引下,但凡是配合皇帝的诏命就是投献,用鞭笞这种刑罚,来保障地方不会执行皇命。董应举屯田的几位受害者,就是保证“投献”二字的客观事实,让百姓内心对皇帝的美好想象,不会产生,进而保证他们的地方官员的利益。明公们破坏秩序的目的,是为了维系权力,而非为了维系秩序。所以和现在的大明皇帝产生了根本性矛盾而且不可调和,这是利益冲突。而大明朝的两次战争的极端失利,处置失当,萨尔浒和广宁之战的大溃败,正在破坏大明军民对皇帝的美好的主观想象。战无不胜的大明朝,似乎输的一塌糊涂,这还是我们想象中的大明吗?明公们和建州卫的奴酋们的利益是一致的,他们都在破坏着大明的原有的秩序。所以,建州奴主和大明明公,他们是天然的同盟,天然的利益共同体,会情不自禁的走到一起,对大明的秩序展开进一步的破坏,获得更大的利益。朱由检站在西暖阁的凭栏,看着白雪皑皑中露着一些瓦尖的京师,感慨的说道:“真是得民心者得天下也。”百姓们的主观想象的具体表达,就是民心。而此时的朱由检、张嫣、张维贤、毕自严、薛凤翔、孙传庭、卢象升这些皇帝身边的亲眷嫡系官僚,其实还是低估了他们的所作所为,在大明军民心中到底树立的主观想象有多么的深刻。郭尚礼原来是阳和卫百户,在调查鸿胪寺卿茶汤案中,被抽调到了锦衣卫,后来带领缇骑,在西山的后营,击杀了不少的山魈黑眚,得到了大明朝皇帝的认可,又去了趟陕西,接来了李自成。徐四七,是西山后营窑民的甲首,现在已经是里正了,是当初张维贤在阻拦窑民去长安门扣头的民意代表,身有把子力气,也跟着诛邪队整日里在山间跑,抓山魈黑眚。而李自成被郭尚礼提到京城途中,与郭尚礼成为了好友。三个人此时聚集在一家羊汤馆,要了两瓶酒,小酌两杯后,气氛也热络了起来。“我得到了可靠消息,明公们要联合建奴的尚虞备用处对大明皇帝动手。”郭尚礼掰开了盐花生,扔进了嘴里,低声说道。李自成和徐四七两人端着羊汤的手,缓缓放下,面色凝重的看着郭尚礼。“我早就在猜测了,他们终于要按耐不住了。是不是在万岁去西山巡逻之时?一群该死的家伙!”李自成将一海碗的烈酒灌进了嘴里,用力的将碗扔在了桌,面色忿恨。郭尚礼继续掰着花生,面色极其阴沉的说道:“田都督要查,田弘遇田指挥和骆养性骆佥书联手阻拦,万般无奈之下,田都督只能交给诛邪队去处理此事,而我就是领命去查。”“结果如何?”李自成好奇的问道。郭尚礼继续说道:“确有此事,他们联合起来,准备在万岁出巡的时候,对万岁下手。”徐四七闷了一碗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你待如何?”“我徐四七是个粗人,说不出什么大道理,也不知道应当如何,但是到万岁出巡的那日,我西山煤局近万煤田窑民,绝不会看着事情发生,若是他们想要杀了万岁,那就先踏着某的尸体过去罢!”“你呢?”郭尚礼歪着头看了一眼李自成问道。李自成有些犹疑不定,最终还是镇定下来,说道:“勇字营现在有军将五百,军卒一千余,可随行护驾。勇字营五百,皆为身家清白之人。”“万岁为什么要杀你,你还没打听明白吗?”郭尚礼有些好奇的问道。李自成茫然的摇头,他不清楚万岁为啥要杀他。但是那股子杀气,他却是感觉十足,每次王承恩看他的眼神,都在像是看一个死人。他想到王承恩的眼神,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郭尚礼给徐四七满了酒,说道:“你徐四七是西山后营的一村夫,但是你要知道,若不是咱们万岁,西山煤田的那些窑民们,说不得每年被压死多少,官府还不闻不问。”“说不定山魈哪天就闯到了你的家宅,抢走你的老婆孩子,你还无处诉说,无人替你做主,你家的那几个孩子,能长得像现在这么壮实?你这身能有这两斤肉?”郭尚礼说完,又给李自成满,说道:“闯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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