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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缪眸中流露出心疼的神色,他摸了摸自家小孩的头,“不想要就不争取。不想改就不改,是老师错了,不该这么跟你说的。你一个人活到现在,懂的东西可比我多得多了。”
云简垂下头让沈缪摸得更方便点,面无表情却又莫名乖巧的模样看得坐在他们旁边的人都忍不住连连侧目。
也是云简对镜头很敏感,每次都能躲过去,不然这张脸真得被不少人偷拍了发上微博上热搜。
飞机来的快,快到云简关了机登机时齐嚣才又打过来,听着耳边的“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瞪圆了眼睛。
气得找到洛俞的班里,在上课时一把踹开门,火气冲天的暗红眸子从班内吓得噤若寒蝉的学生们身上一扫而过,却独独看不到自己要找的那个人。
他一脚踩在第一排的桌杠上,嚣张得像是完全不在乎这是在别人班里,眯着眼问第一排的一个男生,“洛俞呢?”
“请、请假了……”
“请假?”齐嚣更气了。
什么请假?!哪有前脚云简刚请假后脚洛俞就也请假了的道理?!分明是跟云简一起二人世界去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明明以前他的朋友跟女友约会时他都只觉得嫌弃他俩腻歪,可现在只要一将约会的两人代入云简和洛俞,就立刻要炸。
像是一团具有生命的火挤在自己的胸腔里,横冲直撞的要突破自己的身体,自己压都压不住,理智统统要被燃烧殆尽。
也是许木来得快,听到教导主任的怒吼声后赶紧赶来,跟教导主任道歉之后就赶紧把齐嚣强制性拉走了。
“是云简不在就没人能管住你了是吗?”
许木把齐嚣带到自己办公室,心累地叹了口气,语调却依旧温和。
齐嚣哼了声,“云简也管不住小爷,没有人能管得住小爷!老许我问你,云简真的是因为要去参加什么莫名其妙的绘画集训才请假的?真的不是跟某人以公谋私甜蜜约会了?”
许木又无奈叹气,“你这语文,真的该好好学学了……什么叫‘以公谋私’啊?云简要去做的事本就是她的私事儿,我也没跟你们说,怎么你们一个个还都知道了呢?”
“一个个?”齐嚣眼睛一瞪,“还有谁来问过?!是不是那个几班的白莲花?!我就知道……”
见齐嚣气得跳脚的模样,许木连道:“不是,不是。不是别的班的谁,是咱们班的同学们。大家都关心云简,这很正常。”
“反倒是你。”许木温和地看了眼齐嚣,斟酌了下用词,才道,“齐嚣,云简将你引入正道,你可不能只在她的面前才好学啊。”
“小爷他妈看不到他就心烦!”齐嚣恨恨地坐到椅子上,一翘腿一环胸,死猪不怕开水烫似的说,“他不接我电话,老许你要是不想让小爷闹,就赶紧的给他打电话。小爷现在还能跟你好好说话,要再晚点,小爷发起疯来可是谁都不认的!”
“臭小子,那你认不认我啊?!”
办公室的门打开,一脸怒意的男人走进来,对许木点了点头,一把揪住齐嚣的耳朵给他整个人都揪起来,“你认不认你老子啊?”
是齐吾。
齐吾早上刚送自己爱妻出门,自从齐嚣住宿之后他就久违的感受到了神清气爽的感觉,天天跟爱人二人世界,不仅一点都不想念自己的儿子还很懊恼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这么做。
当然他也随时关注着他儿子的现状,从许木处得知齐嚣被他同桌管得服服帖帖成绩都进步巨大时,他愈发觉得自己的决定真是太英明了,直到今天接到教导主任的电话。
说他儿子发疯了。
——这句话让他第一时间感受到的是不满。
哪有老师会称学生为“发疯”?
也是Z高内的学生都是成绩拔尖的,鲜少有齐嚣这种凭借后台进来的,教导主任根本就没管教过这种叛逆又嚣张的孩子,这么一搞自然也免不了慌神。
“嘶……疼疼疼你放开!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齐嚣一把挥开他的手,捂着耳朵皱着眉看他,“你来做什么?不是说要把我关在这里一辈子不来见我吗?”
“臭小子!”齐吾一巴掌扇他头顶,“我只是说让你住宿,我说过一辈子不见你?我说过关你?找打!我问你,这次又闹什么?你不说出个让我信服的理由,我现在就打死你!”
“你打吧!反正你也讨厌我!我这么不讨喜,打死我得了!免得你们都看着碍眼!”
齐嚣一屁股又坐到了椅子上,赌气地别开脸,下颚线紧绷着,哪怕强烈忍着声音里含着哭腔。
齐吾慌了,想他这天不怕地不怕又好面子的小霸王竟然会在这么多陌生人的面前哭,这得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他回头看了眼许木,示意他们把那些来围观的人都带走。
房门合上,办公室都空了下来之后他半蹲下来,语气温和了一些,“乖儿子,告诉爸爸。谁给你委屈受了?”
办公室内静悄悄的,唯有齐嚣愈发忍不住的喘息声,他觉得丢脸,手臂一把横在脸前挡住了父亲的视线,眼泪却在最亲近的人的面前怎么也忍不住了。
小少爷从小就被惯着长大,哪里懂什么尊重懂什么为别人着想,他想要的东西哪有得不到的。他第一次尝到了求而不得,事事不顺他的意是什么滋味。
他像是个小孩一样的,固执盯着自己一早就看上的,那不属于任何人的玩具。
他从小到大从未这么想要过一样东西。
可那样东西不属于他,并且厌恶他,躲着他,这让他生气、怨恨、妒忌、不甘。
发泄的方式只能如撒泼一般捣乱,或许在外人眼里真的与“疯子”无异。
齐吾心疼地蹙起眉,将他抱进怀里,无视他的挣扎,如哄孩子似的拍拍他的背。
齐嚣挣扎着喊着“放手!”,身体的力气却越来越小,最后在父亲的怀抱中压抑地哭出来。
他只是个可怜的孩子,无知无觉间将自己的一腔真心付出,虽孤勇却毫无理智和从未思考过后路。想挽留,想表达出自己的喜爱和渴求,但天生性格使然只能令他说着违心话,看着自己违心下唯一的一次真心与自己渐行渐远。
他却只能站在原地,盯着那人的背影,眼泪都掉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