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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这般,刘毅连一点为踏上仙途沾沾自喜的情绪都没有了。
鲲游四极,一日之间纵横九州大地,这是何等的神魔伟力,这是何等可怕的伟岸存在,更不提齐恒一看似认输,实则以退为进,将刘毅气息遮掩,没有被大都督陆逊探查。
这二者皆是神鬼莫测之辈,实力无法揣摩。
而自己刚刚竟然还在为成功开始筑基而感到沾沾自喜,简直可笑至极,端是不知天高地厚。
思量再三,盘坐于窗前的刘毅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
在这样的敌人面前,他由衷的感觉到了一种无力,一种不知如何才能掌控自身命运的无力感。
自己穿越至此,若是能够选择的话,他又怎么愿意牵扯进如此复杂的局势当中?
尤其是,这一次驭鲲而来的陆逊,似乎就是来寻找自己的,那种霸道神念当中所携带的敌视,让刘毅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承你之命,担你因果。
你这因果……
略微有点硬了……
稍作歇息,刘毅调整情绪,开始继续研究青阳仙法。
事已至此,抱怨又能有什么用呢?
倒不如竭力寻找这死局当中的破局之路,寻找那隐蔽的一线生机。
刘毅的上一世,是一名棋艺高深的围棋手,向来沉稳,在他眼中从来没有必输之局,凡事皆有一线生机。
为执棋者,有两个极为重要的需求,一便是能够看清楚整个局势的能力,针砭时事,分析出双方的处境,乃是将自己的目光拔高,不拘泥于一隅之地的得与失。
此时刘毅便像是落在棋盘中的棋子,无法窥视棋局全貌,故而一直被人牵着鼻子走,之前已经身死的刘懿大闹青阳山便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想要搜集信息,分析局势。
但是刘懿太弱了,弱到被人布局算计,身死魂灭。
二则是身为执棋者拥有看清局势的能力固然重要,但是能够看清楚纷乱因果当中的事情本质才是最为宝贵的。
刘懿只看到了自己需要看清局势,却没有意识到自身实力才是整个破局之路当中最为重要的东西。
没有实力,即便看清楚了棋局又能如何?
还不是为他人盘中走卒,有进无退尔?
整个破局之路,最重要的便是刘毅自身的实力。
思量至此,才是刘毅重整士气,开始继续钻研青阳仙法的原因。
但是他却诡异的发现,无论此时他如何吐纳天地之气,聚集万物之精,身体都无法发生变化。
似乎今日,无论如何,他都不能继续筑基了。
筑基境界,铸就大道之基,水磨功夫,非一日之功也。
“麻烦了……”
齐恒一给的时间只有百日,刘毅人只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就会违背约定,或许不到百日就可能吞了自己。
他倒不是没有想过逃离,但是一想到齐恒一那恐怖的实力,便觉不切实际。
仙道受阻,筑基境水磨功夫,刘毅倒时犯了难堪,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恰在此时,一股晦涩的阴冷之气,朝着刘毅挟裹而来,让刘毅平白里感觉浑身发冷。
没有任何犹豫,刘毅反手拿起传国玉玺,运转龙气将自己周身环绕,警惕的感知着四周,随时准备将群鬼放出。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刘毅步步谨慎,此时明悟此身的险境,更是将随时都做好了向死而生的决断。
如此对峙片刻,却没有任何敌人出现,甚至于自己的灵觉也没有感知到危险。
除了刚刚的那一缕阴冷之气之外,刘毅没有找到任何异常的变化。
似乎这股阴冷之气,是刘毅自己刚刚吐纳天地之气的时候,吸引而来的一股极阴煞气,也是天地元气的一种,向来为阴物所喜。
可是这又让刘毅开始思考,此时正是大日横空之时,这又是哪来的煞气?
犹豫一番,刘毅轻轻用手点在了印玺之上,便见一团黑雾涌动,从印玺之中浮现,落在地上幻化成一尊威猛战将,俨然便是昨日里护卫刘毅的执金吾。
执金吾乃是一种官阶,是汉家护卫皇室的士兵,有些像是锦衣卫一样,这位执金吾名叫郭岩,乃是光武帝刘秀时期的战将,死后化作野鬼流落于此。
后于山中感知刘懿帝王之气,为王前驱,护卫刘懿安全,如今已有一年了。
白日里自己已经问过了对方一些基本信息,可是此刻他才发现自己忘了一点东西……
之前刘懿害怕暴露身份,并没有真正的催发大汉传国玉玺,自然也无从谈起武库存兵一说,那这鬼将执金吾之前住在哪里?
“郭岩,我且问你,平日里,你待在何处?”
“这烈日灼烧之下,非阴煞之地不得存身,你是如何不被灼伤的?”
青阳仙门,自是不会允许周边存在煞地,这鬼物究竟是如何在青阳山门眼皮子底下苟活千年的?
便见眼前战将叩首三拜,方才缓缓站起,其身上跃动的煞气极为萎靡,看起来在这白日之中,鬼物要受到很大的压制。
即便是实力强大如郭岩,也不可避免的陷入到虚弱当中。
“禀陛下,臣平日里呆在院中水井之中。”
“井中冰凉,自有一股阴脉而存,可保臣下不受大日灼身之苦。”
阴脉!
听闻此言,刘毅瞳孔微缩,眉头下意识的皱在了一起。
作为一名围棋手,他思考的东西会比正常人多一些。
首先青阳仙门不会允许周围存在煞地的,但是刘毅的院子里却存在一条阴脉。
这截然相反的结果就已经很值得刘毅思考了,更不提刘毅此刻才反应过来一件事情。
郭岩鬼身,怎么可能平白无故靠近青阳仙门?
是谁将他引来护卫自己?
这水井之中的阴脉是否另有玄机?
一年至此,一股冷汗打湿了刘毅后背。
还有人在布局!
还有人在围绕自己落子!
“我有重要事问你,你且直言!”
“一年之前,你在何处?离此地多远?”
“禀陛下,一年之前,臣于西郊密林之中一处煞地长眠,距离此地一千六百余里。”
闻言,刘毅只觉头晕目眩,一千六百余里,放在前世,近乎于从内蒙古到北京的距离。
且先不说这神汉世界九州究竟多大,单是这千里距离,便不是隐藏身份的刘懿能够以龙气覆盖的。
这执金吾,定然是被人引过来的!
苦也,又被人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