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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稍有串联,便又是一顶结党营私的大帽子扣下来,也滚去为开发边疆做贡献了。
把所有的不安定因素都消灭在萌芽之中,这是朱由校最直接的办法。
在毫不留情的打击下,很多文官也改弦更张,削尖脑袋讨好皇帝,以便成为“帝党”的一员。
打击的同时,朱由校对听话的官员也不吝啬。有打有拉,“帝党”的壮大已是不可阻挡。
嗯,说“帝党”还不是特别准确。既然“朕即是国”,那团结在自己周围的文官武将岂不都是大明的好官?
本来阅看报告挺高兴,可当看到最后的文字时,皇帝不由得变了脸色。
“真是给脸不要脸,非要逼朕发飚。”朱由校啪地扔下了文件,冷笑起来,决定枪打出头鸟,既搂钱又震慑其余,一举两得。
侍立阶下的王体乾被响声吓了一跳,别看他好象垂着头,可是一直在观察皇爷的脸色。皇爷突然现出怒色,他便开始揣测发生了什么事情。
朱由校眯着眼睛思索半晌,想好了处罚的借口。要说封建时代的皇帝处罚人,可以用“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来形容。
只一个“心怀怨望”就能令臣子无话可说,你说心里没这么想,可怎么证明呢?皇帝说有就是有,你丫闭嘴吧!
何况,朱由校还不是随便胡说的。你干的事情就暴露了你的内心,不说“心怀怨望”,“抗旨不遵”却是妥妥的。
皇帝想好了处置的办法,目光转动,移注到了王体乾身上。
王体乾觉察到皇爷在盯着他,却不敢抬头,恭恭敬敬地侍立,等待着皇爷的吩咐。
“王伴,宫人的背景调查再细致地过一遍。”好半晌,朱由校沉声说道:“朕得罪了文官,得罪了勋贵,得罪了士绅、生员,难免有些王八蛋想害朕,还有朕的亲人。”
总有刁民想害朕,朱由校可不是幻想狂,而是大明真有几个皇帝死得甚是可疑。不说别人,小木匠就是一例。
王体乾心中一凛,赶忙躬身应道:“皇爷放心,奴婢这就去查,凡是祖宗十八代沾了文官、勋贵、士绅、生员边儿的,统统赶出去。”
“十八代就算了。”朱由校摆了摆手,说道:“三代足矣!王伴的忠心,朕深知之。”
王体乾就是这么一说,还十八代,你翻家谱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还不准人祖上很厉害啦?
躬身领命,王体乾退了下去,殿内安静下来,只剩下皇帝在若有所思。
如果深究历史上“阉党”,在明朝可能是最盛的。前有王振、汪直、刘瑾,后起之秀魏公公更是远超前辈,名头最大。
而“阉党”可不是太监组成的,而是依附于宦官权势的官僚所结成的政治集团。
为什么要依附让人瞧不起的公公,文官不是很清高嘛?
要说原因也很简单,有好处啊。不管是升官,还是发财,抑或是排除异己的快感,都足以让人放下尊严和矜持,拜倒在太监的脚下。
而现在大明的官场形势也是渐渐明朗,虽然没有可以依附的宦官,可靠上皇帝岂不是飞黄腾达更快捷的路子?
当然,有资格取得皇帝欢心的,多数是京中的官员,地方上的也有机会,不过是少些而已。
但皇帝通过新学,通过吏转官,等于是在科举之外,又打开了一条入仕当官的渠道,吸引了无数读书人参与其中。
本来只想着在酒楼内当个账房先生,借此养家糊口的吕庆厚,便是被新政策吸引到京师的众多读书人中的一员。
相比于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科举,入新学而得官,虽然没有金榜高中的风光,可对于象吕庆厚这样自认难以做到的读书人,不啻于天赐良机、皇恩浩荡。
与做官相比,朝廷所要取消的对生员的优待,反正吕庆厚是觉得不算什么了。
来到京师,吕庆厚看到的是另外一番繁华的景象。还没来得及开眼界,他便急忙赶到新学报名。
报名入学的过程很顺利,凭着秀才的头衔,以及当过账房的履历,吕庆厚被分到了财会专业。
新学暂时只开了五个专业,分别是财会、农耕、水利、法律、商务。看专业名称就能猜出大概,财会毕业的肯定是税务官员无疑。
朱由校确定这五大专业的同时,还做出规定,学员在学习主专业之外,还可以再加一个专业作为辅修。
吕庆厚在被问到辅修的专业时,想了半晌,确定了法律。在他想来,升堂审案是知县的主要工作,他有了这方面的知识,对日后的仕途很有帮助。
报完名,去了给他安排的宿舍,新学还很人性地给了吕庆厚两天假期,让他好好休息,缓解长途跋涉的疲累。
两人间,在后世的顶尖大学,也没这待遇呀!
吕庆厚觉得可以,可比他先到,已在宿舍中安顿数日的学员,却有些不满。倒并不是嫌弃吕庆厚,而是觉得新学的条件和待遇,很是委屈了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