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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沈和建州老巢,显然成了后金的两个软肋,或者说是两处必保之地。
至少从目前来看,后金是没有放弃任何一处的打算。也正因为如此,明军盯着这两处作文章,相当正确。
兵书不是有“攻敌所必救”这句话嘛,明军就是要将建奴分开牵制,并在局部形成兵力优势,逐渐地予以消耗。
而辽西的推进,辽南的稳固,以及东江本部重占镇江堡,形成了三大牵制,使建奴很难集中全部兵力展开行动。
四方布置的大战略,如果算很弱鸡的朝鲜军队,应该是已经完成形成,并且十分稳当。
但科尔沁部的覆亡,其实是打掉了后金的北方缓冲和屏障。不算敌对后金的蒙古诸部,明军也不会放过直捣后金侧背的机会。
所以,更准确的应该是五方布置,后金的战略态势已经非常恶劣。
趁你病,要你命。在敌我之间,没什么仁义好讲,但明军并没有持续进攻,似乎在等着什么。
后金方面当然不会知道,各部明军所等待的原因并不相同。
辽南明军伤亡较大,弹药物资消耗也很多,不得不进行恢复和休整;
辽西明军是因为地理关系,没有轻易进入辽泽,等待冬天冰封的时刻;
东江本部则是在等待装备,燧发枪的换装还未全部完成,已经更换武器的部队的训练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火炮也不多。
后金方面因此而觉得有了喘息之机,但他们肯定不会想到,明军再次发动时的装备更精,战力更强。
如同拳击比赛的场间休息,后金虽然被打得鼻青脸肿,却还喘着粗气、瞪着眼睛,想在后面找回场子。
明军这面则在喝水恢复体力,准备在下个回合再痛揍对手,或是直接击倒获胜。
而由于通讯速度的限制,明军四下出击所取得的战绩,还没有被各部所知。对于后金实力的重新评估,以及下阶段作战的重点,还没有重新规划。
只有后金对此次乱战的失败痛彻心扉,开始重新制定计划,调整兵力布署。
代善的两红旗在辽南损失了五千多,已经是伤筋动骨的损失;等到农安那边的消息传来,二贝勒阿敏不仅是全军覆没,连他也是未能幸免。
再加复州刘爱塔反叛的消息坐实,更给了努尔哈赤心理沉重的一击。
子侄重伤或阵亡,人马损失惨重,最信重的姻婿反叛归明,四方敌人虎视眈眈,统治区内人心混乱、叛乱不断。
如此恶劣的形势,令老奴心情大坏,暴躁忿怒。下面的官员将领也惴惴不安,生恐犯了什么错而被牵怒。
“坏了,坏了呀!”李永芳拿到刚刚秘送回来的情报,只看了看《大明论坛》便是脸色大变,手都颤抖起来。
为了忠心,为了可靠,把自己的女婿都派出去,在大明进行潜伏。可出了事情,这就有点让人有口难辩了。
武长春要是被明廷杀了,李永芳倒是不怕了。就算是千刀万剐,反倒更会显示出他的忠诚。
可明廷偏偏不杀,还给了武长春官职。武长春这个王八蛋,还真的一副幡然醒悟的姿态,在报纸刊文痛骂自己。
细思极恐啊!要是劝自己弃暗投明也还不算严重,可一番痛骂反倒容易令人生疑。女婿呀,岂不是有给老岳父洗白的嫌疑。
李永芳揉了揉眼睛,再次把报纸细看了一遍,哀叹着把报纸扔在了桌案。
因为刘爱塔的反叛,因为统治区内辽民和汉官的叛逃,努尔哈赤本来就已经极为不满。
现在又出了这件事情,李永芳不敢想努尔哈赤的猜疑会积累增加到何种程度?杀了他倒是不太可能,但罢官去职应该不算意外。
扣下报纸,这个念头在李永芳的脑海里只是一闪,便被他断然否定了。
瞒得了一时,瞒不过长久,事情泄露岂不是证明自己心中有鬼,岂不是不打自招?
李永芳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如实报给努尔哈赤。但在报之前,他命人去请范文程过来。
努尔哈赤对汉人汉官的态度是越来越不好了,李永芳都受到了冷落,更别提范文程了。
但李永芳还想着尽最后一份忠心,对现下的形势提出自己的意见,要找范文程商议一下。
时间不大,范文程便赶来相见,神情积郁,一副不得志的死样儿。
觉得自己饱读诗书,觉得自己文韬武略,觉得自己能在后金得到器重。毕竟在一群野蛮人当中,自己算是鹤立鸡群,才华出众。
要说自己不仅算是卖力,连卖命都算得了。可却得不到重用,只是个小小的官儿,还净遭到女真人的歧视,有时候甚至是污辱。
可范文程的忍辱负重和厚颜无耻在历史可是出了名的,连老婆被莽古尔泰霸占,都不敢放个屁。
“卑职见过额附大人。”范文程过到屋内,恭谨地给李永芳施礼。
李永芳点了点头,伸手让了一下,说道:“文程,不必多礼,坐下叙话。”
范文程落座之后,便随手接过李永芳递过的《大明论坛》报,只是看了两眼,便脸现惊诧,皱起了眉头。
好半晌,范文程将报纸放下,沉声道:“这是明廷对大人的阴谋。”
李永芳苦笑了一下,说道:“某也知道,但那又如何?若是以前,此等伎俩伤不了某的一根汗毛,可现在嘛——”
范文程自然知道形势大变,努尔哈赤正在怒火攻心的气头,这个自告等于火浇油,李永芳的前景不妙。
“暂且放下此事。”李永芳也很无奈,摆了摆手,说道:“现下的形势,某不说你也清楚。连遭挫败,军力大损,不能再分散布署用兵了。”
范文程深以为然,缓缓说道:“收缩至辽沈是个好计策,但建州呢,汗王恐怕哪个都不会放弃。”
李永芳沉吟着说道:“建州有两旗人马,应可保无虞。辽沈集结六旗,明军也未必敢轻易进犯。能挺过一两年的话,说不定形势会有改观。”
原来是打着龟缩待变的心思,这倒与自己不谋而合。
范文程轻轻颌首,拱手道:“额驸此计甚好。论实力,大金确实差大明远矣。说句悲观的话,若大明不是积弊甚深,君昏臣暗,朝堂争斗不休,将懈兵疲,早前的胜利亦不可得。”
停顿了一下,范文程又补充道:“暂时收缩,静候其变,正是对付大明的妙计。积弊丛丛岂是短时间内能够改变,君私、官私、将私岂是旦夕可改?每当辽东形势稳定,或有胜机时,明廷必然会有党争,此不变之规律。”
李永芳微笑点头,说道:“那文程可愿与某一起向汗王进言?”
范文程出人意料地摇了摇头,说道:“卑职不赞成由额驸大人进言。”
“这是为何?”李永芳有些惊讶,有些不悦地看着范文程。
范文程并不慌张,缓缓说道:“此时由额驸和卑职建言,恐怕适得其反。如果由其他人来说,才能令汗王听从。”
李永芳捋须沉思,明白了范文程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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