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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我们兴丰村的习俗,定亲以后,男方需要去女方家里帮忙干活,表示自己的勤快,将来才不会让妻子吃苦受罪。”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傅澜清又不是庄稼汉子,家里也不缺钱,还这么爱陆玖,这种行为根本就没有必要。
然而,这种事一般都是为难男方的行为之一。
但是,这种话由陆双夏或者是陆四冬开口都没有问题,但是谁也没有想到,最先开口的却是一向没有什么存在感的陆三秋。
就连陆玖都忍不住将目光投向陆三秋,满是疑惑:“……三哥?”
陆三秋却是攥紧了手里的锄头,避开妹妹的眼神:“九妹,现在不是心疼你男人的时候。”
说着,他便看向了傅澜清,直接问道:“傅大人,你要是愿意干,就直接说,我也不为难你。”
傅澜清心说,你现在不就是在为难我吗?
但是傅澜清还是说道:“有什么活,三哥尽管吩咐便是,澜清绝无二话。”
“那行吧,既然你愿意干,我也不拦着你。”陆三秋上下打量了傅澜清一眼:“先把你身上的衣服给换了。”
说着,便进屋拿了一套干活穿的衣服。
傅澜清看着那套粗布做的衣服,一看就是新做的。
很明显,他的这位二哥是有备而来啊。
傅澜清接过,将那身粗布衣服给换上了。
就算是换上了庄稼汉子穿的粗布衣服,傅澜清依旧好看的能发光。
那是一种朴素的美。
陆三秋攥紧手里的锄头,故作强硬的说道:“既然这样,那就跟我下地吧。”
“好的。”
听到傅澜清答应了下来,陆玖有些不敢置信:“你是不是疯了?地里多脏,你有洁癖的!”
傅澜清却是勾唇一笑:“在遇到你的时候,洁癖早就没了……”
说着,还搂住陆玖的腰,低头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陆三秋当场就黑了脸,抡起锄头,恨恨咬牙:“淫贼,放开我妹妹!”
当着我的面都敢占我妹便宜,真当我这个哥哥是吃素的?
“抱歉……”傅澜清连忙放开了陆玖,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说道:“一时得意忘形,三舅兄还在这呢!”
“合着我要是不在,你就能欺负我妹了?”
陆三秋直接将锄头丢向傅澜清,却被后者稳稳地接住。
“小子,我告诉你,别以为我妹答应嫁给你了,你就能为所欲为了,我们陆家兄弟多,你要是敢欺负我妹,我……”陆三秋刚要抡起锄头,发现锄头已经没了,只能恨恨咬牙:“我陆三秋第一个不放过你!”
陆三秋只是一个很本分的庄稼汉子,而傅澜清却是当官的。
俗话说得好,民不与官斗。
陆三秋本能的畏惧傅澜清,但他除了是小老百姓以外,还是一个兄长!
别说是当官的,就算是当今太子敢欺负他妹妹,他也照揍不误。
“是是是,三哥教训的是,是澜清孟浪了,澜清在此跟三哥道个歉。”
出乎意料的是,傅澜清的态度很是谦卑。
陆三秋冷哼一声:“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
傅澜清忍着笑,看向陆玖,深深作揖:“是我孟浪了,还请娘子原谅则个!”
“你乱叫什么?”
陆三秋又想打人了。
该死的坏胚子,占他妹妹的便宜!
陆玖笑着打圆场:“三哥赶紧带着傅澜清下地去吧,让他多干一些!”
陆三秋这才没有说话。
陆玖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陆家自然是有地的,除了陆三秋以外,都是请了长工来照看庄稼。
现在才刚过了惊蛰,春雷乍动,万物生机盎然,正是施肥浇水的时节。
跟随着陆三秋来到地里,发现已经有很多村民下了地。
村民一看到傅澜清的打扮,笑着说道:“傅大人这是要下地?”
傅澜清扛着锄头,笑着回应:“是啊,帮我家未来娘子干点活。”
“真是想不到,堂堂知府老爷也会下地。”
“咱们知府老爷是出了名的没架子!”
在傅澜清跟村民们聊天的时候,陆三秋便将工作给分配好了。
“傅澜清,你把这亩地的肥给施了!”
听到陆三秋的话,傅澜清愣了一下:“施……施肥?”
是他想象中的那个施肥吗?
果不其然,下一秒便看到陆三秋将牛车上的农肥用铁锹给锄到了筐里面。
那些农家肥,散发着某种恶臭而又熟悉的气味。
傅澜清第一个反应就是——
“D区……”
“现在知道吐了?”陆三秋早就受够了傅澜清,这个向来老实憨厚的庄稼汉子现在却是直接嘲讽出口:“吃白面馒头还有饺子的时候,你咋不吐?”
傅澜清脸色煞白,他捂着心口,有些犯恶心。
“吃饭的时候比谁吃得都香,现在倒是嫌臭了?”陆三秋再接再厉:“有本事你别吃饭,还经常糟蹋粮食,动不动就倒掉,你以为我们农民种点粮食容易吗?”
陆玖给傅澜清取来水,让他漱了漱口。
看着傅澜清那张煞白的脸,陆玖连忙说道:“要不咱们别干了!”
傅澜清却是摇了摇头:“没关系,我能克服的。”
陆玖看他这么坚持,只能送了一双白手套。
“谢谢。”
傅澜清戴上白手套,将那筐粪给背了起来。
现在他们要做的便是给小麦追肥。
苗期追肥简称“苗肥”,一般是在出苗的分蘖初期,必须要施肥,其作用是促进苗匀苗壮,增加冬前分蘖,特别是对于基本苗不足或晚播麦。丘陵旱薄地和养分分解慢的泥田、湿田等低产土壤,早施苗肥效果好。
陆家的肥料并不是单纯的粪便,而是让人专门配的纯天然颗粒状的农家肥,味道不是那么重,但还是有些味道。
傅澜清向来洁癖成性,自然有些忍受不了。
但是为了陆玖,他可以的!
傅澜清学着陆三秋的动作,给小麦施肥。
但是还没有一分钟,傅澜清就有些忍受不了啦,连忙喊道:“傅翊,赶紧给我扎一针。”
傅翊给傅澜清扎了几针,暂时封闭了他的味觉。
味觉能封闭,但是洁癖却是不能封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