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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去洗个澡,早点睡觉,脏衣服放在椅子上,我来洗。”
家里没有洗衣机,过去小叶棠的衣服都是赵珍芳手洗的,叶棠穿过来之后,每次洗完澡,都顺手把自己的衣服洗了。今晚也不例外,让一个老人家帮她洗衣服,她会于心不安的。
洗完澡,晒完衣服,她进到自己的卧室里,关上门开始拆笔记本电脑的包装,拆着拆着,她就发现了问题。
她记得她买的型号是0,包装盒上的型号却是,拿出笔记本,翻过来看底部型号标签,确实少了一个0。她拿出发票看,上面只写了“个人便携电脑”,没有型号。
叶棠意识到自己被坑了。
不着急!
她不紧不慢的把笔记本放在课桌上,再拆手机的包装,手机没有问题,开机,她还没有办电话卡,她先按照岑砚南所说的账号密码,顺利连接上网络,然后开始下载。
她以前所有的社交账号密码,她都记得。显然,她不能再使用了。一旦登陆,那就是诈尸,她穿越的秘密会暴露的,她绝不能冒险。
现在的账号注册都要与电话号码绑定,没有电话卡,她什么也用不了。
她走出卧室,走到隔壁小房间的门口,房门没关,赵珍芳正在听收音机里播放的歌曲,是一首三四十年前的老歌,叶棠很小的时候听过,好像叫夜莺。老人跟着收音机哼唱,悠扬有岁月感的旋律很好听,赵珍芳的声音沧桑沙哑,很有韵味。
叶棠等老人唱完了,才说,“奶奶,把你的手机借我用用吧。”
“这么晚了,你要跟谁打电话?”
“不是,我要注册手机软件。”
“噢,”赵珍芳丝毫不怀疑外孙女的话,她从布包里拿出老人机,叶棠走过来,她交到她手上。
叶棠又说,“奶奶,我明天上午想去办一张电话卡,能把我的身份证给我吗?我保证不会弄丢。”
“对对,你是该有自己的电话号码,免得有时候我找不到你的人,”赵珍芳点点头,又从布包里拿出一张证件。
“我用完,再交给你。”
“不用了不用了,你的身份证,本该由你自己保管,我以前是怕弄丢了。你已经成年了,病又好了,以后经常要用到身份证,放在我这儿也确实不方便。”
叶棠拿着赵珍芳的手机和自己的身份证回到卧室,
她用赵珍芳的电话号码重新注册了几个大众社交的账号,相比受欢迎的微信、、微博,她更常用的是视频软件站,站是一个用户自主的视频分享类网站,观众看视频时,可以发弹幕留言。
叶棠打开了站,搜索用户“叶棠n”,搜索结果第一个头像就是她生前的照片,她穿着比基尼背对着镜头,面对一片蔚蓝色的海洋,背影性感的一塌糊涂。
这就是她以前的站账号,是一个很老的账号,大概是在八年前注册的,一开始她的账号只是用来看其他人的视频。
后来她偶尔会拍一些视频发布上去,记录自己的生活,她的简介写着:喜欢帆船、浮潜、赛车、格斗以及所有临近死亡的运动。
以上一句话几乎可以涵盖她这七年做了什么。
那晚在医院,她被骆幸川吻了之后,立刻醒了过来,不顾一切的狠狠推开他。那不是睡美人的浪漫桥段,骆幸川不是王子,他只是一个10岁的孩子!
她感到深深的恐惧。
第二天,大病未愈的她,强行出院,带上少数行李,头也不回的去了美国。
那时距离她大学毕业,只有不到半年的时间,她抵达美国后就打电话给辅导员,要求退学。骆家已经帮她请很长时间的病假,她不再请假,不想休学,她要直接退学。
她的态度很坚决,
器重她的老师、教授、学校领导,以及骆荣诚、顾柚兰先后打电话给她,想挽留她,让她慎重考虑,大学只剩下最后一个学期,她随便写一篇论文就能毕业,拿到文凭。
她说,“我非常慎重,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不会后悔。文凭对现在的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我不需要它。”
当初极力反对她去美国留学的骆幸川反常的安静,不吱一声。于是她正式从城大学退学,她优秀的档案上有了一笔肄业的记录。
之后,她又草率匆忙的把整个叶氏打包卖给了骆荣诚。从此她便孑然一身,放飞自我,成了一个不学无术的女纨绔。
她记得她的站粉丝只有2,没有炒作和专业运营,她不靠这个吃饭,偶尔随缘发布视频,拍到什么发什么,视频发布时间的间隔都很长,几天几周几个月都有,七年的时间能积累2多忠实粉丝,她很有成就感,看网友的留言也感到很有趣。
没想到她死后,粉丝涨到了20。大概是哪家媒体报道她新闻时,挖到她的站账号了,站昵称她用的是真实姓名,有几个视频真人也出镜了,被找到并不奇怪。
她最后一个视频,是在四个月前发的,那时她的帆船航行到大西洋一个无人小岛上,岛上有一种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白色花朵,巨大的花瓣,花蕊是紫色的,非常好看,她拍了一段几秒钟的视频,试图发到站上,信号不好,试了几次都发不上去,她就没管了。大概是后面船行驶到有信号的岛屿,它自己成功发送出去。
现在这个视频下面的评论超过了10,很多留言都是网友看到新闻后,专门来悼念她,为她点蜡烛的,祝福她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