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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司辰笑着摇摇头,“不必为了这道歉,我不至于那么小气。”
喝多了,胆子也大了,夏雨润脱口而出,“胡说,就你那小肚鸡肠,动不动就生气,还不小气吗?”
“……”傅司辰无奈地觉得,跟一个喝醉的人讲道理,那就是在为难自己。
夏雨润倒了倒杯子,又空了,她拿起酒瓶想要倒酒,可是酒瓶也是空的,她撅着小嘴朝门口望去,“他们怎么还不上来,酒都喝完了。”
忽然,她眼前一亮,“嘻嘻嘻嘻,那瓶还有,正好让我来空瓶。”
“喂!”傅司辰连忙按住她的手,“你已经喝多了,还喝?”
“高兴嘛,这点酒小意思啦,我可是练过的,以前在酒吧卖酒,喝得多卖得多,赚得也多。”
“你以前还干过这事?”
“可不?什么能干干什么,端盘子,洗盘子,陪酒,”她掰着手指头开始列举,看似明朗的笑脸之下隐藏着深深的苦涩,“我还卖笑呢呵呵呵呵,但是不卖身呦。”
听到她用这种自我挖苦的语气说自己,傅司辰不由得一阵心疼,他抢过已经被她拿起的酒瓶,提高了音量训道:“够了,不准再喝!”
夏雨润努起嘴巴,不开心了,特委屈地看着他。
傅司辰无奈地叹气,真是拿她没办法,他把酒瓶子往自己身后一放,谁知,她就跟中了邪似的,眼珠子盯着酒瓶,看到酒瓶落地就伸手抢。
“诶……”
她这一扑,直接扑到了傅司辰的怀里,傅司辰接了个措手不及。
胸口碰到的那一刻,他只觉得触电般的感觉刹那间涌遍全身,身体僵硬一动都不敢动,只敢轻轻地抱着她,双手都不敢合拢。
而酒醉之后的夏雨润反应比较慢,她慢慢地抬起头,眼神木讷而又迷茫地望着他,她咧开嘴笑了笑,大着舌头说道:“呵呵呵呵,不好意思啊,我是要拿酒的,可惜手臂不够长。”
说着,她还特意伸长了手,朝酒瓶够了够,“你瞧,够不到,呵呵呵呵……”
此时的她,整个人都挂在了他的身上,仰着头,张着嘴,还用鼻孔对着他,毫无形象可言。
“大少爷,”她突然声音软糯地恳求道,“再喝一杯,就一杯,就一杯嘛,好不好?”
“不好。”
“你看你,还说自己不小气,谁信?”
傅司辰直接给气笑了,跟喝醉酒的人真是没法说理,慢慢地,他双手合拢抱住了她,柔声说道:“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别着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夏可望会得到她应有的惩罚。”
许是“夏可望”三个字让她稍许清醒了一点,她缓慢地眨巴着眼睛,轻笑了一下,“呵,呵呵……夏!可!望!”她咬着牙,一想到夏可望和叶英很有可能已经联系上,叶英还很有可能出卖她,她就心痛万分。
她的一对儿女,一出生就已经断气,这件事情,除了从叶英那里得知,夏可望不可能从其他渠道得知。
想及此,她还是很想喝酒。
傅司辰往她那挪了挪,更加紧地抱住她,“什么都不用怕,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以后,我会在后面给你撑腰。”
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温柔,不像在诉说誓言,倒像是在话家常,他用最无聊的语言和最平静的语气,向她作出了最重要的承诺。
他也不敢说太多,怕像前几次那样把她吓跑,反而得不偿失了。
本来夏雨润迷迷糊糊的,只是觉得发胀的脑袋靠在一处很是舒服,她是喝多了,但没有喝到位,她的身体已经醉了,思绪却还是清醒的,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
两相沉默,随后,她努力地推开了他,把自己的欲望和贪婪收敛起来,离开他那个温暖而又宽大的怀抱。
她也不说话,就是摇着头,他靠近一步,她就离退一步,他想开口说话,她直接闭上眼睛,还用力地摇着手。
“雨润,你想哭就哭,我又不会笑你。”
“你不懂……”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哭吧,趁这会儿他们都不在。”
“我不是因为夏可望,她受到应有的惩罚是迟早的事,我是因为……”
他不停地追问道:“因为什么?因为那些谣言?”
夏雨润恍恍惚惚地转头看着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巨大的勇气说道:“那些谣言……也不全是捏造的,有一些是……”
“我不介意,”傅司辰打断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现在明确地告诉你,我,不介意。”
“我介意!”
“……”傅司辰很是无语,我都不介意,你有什么好介意的?
夏雨润避开了他的眼神,给我一杯酒吧,再一杯就够了,再一杯,我一定可以醉倒,否则,心脏像是被剖开了一样疼,割着,搅着,剜着,各种各样的疼。
白酒的后劲慢慢上头,她无力地靠在桌上,一道温热的眼泪从一只眼睛滑进了另一只眼睛,卷带着另一只眼睛的泪水一起滑落下来,眼泪钻进了发丝,滑淌到手臂,最后滴落在桌面上。
她是背对着他靠在桌子上的,所以他只能看到她微微颤抖的肩膀,他轻轻拍她,真的不忍心让她沉静在过去的痛苦回忆里。
那一段,光是听说,都觉得心痛无比,更何况,她还是亲身经历者。
终于,夏雨润的肩膀不再发抖,抽泣的声音也停了,她终于如愿睡着了。
不一会儿,傅池渊他们三人回来了,发现餐桌上只有傅司辰一个人在自斟自酌。
顾申好奇地过去问道:“老大,嫂子呢?”
傅司辰正色道:“别乱喊,你今天说错几次话了?”
顾申缩了一下脖子以示抱歉,随后转移话题道:“老大,要不要查查三年前的事?我隐约觉得夏可望身上还有事。”
傅池渊狠狠地敲了一下顾申的脑门,训道:“你们两个,收手吧,查什么查,这是雨润的隐私,没有她的授意不准查,听到了没?”
“哦……”顾申暗想:我太难了。
“还有,”傅池渊正视傅司辰,“你对雨润太上心了,连我都看出来了,你就不怕老爷子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