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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开去,到时候找谁报仇?
这么一想,他浑身就惊出一身的冷汗来。
攻城的人,是不是已经探听到城内的虚实了?不然,怎么偏偏挑了这个时候,还是夜晚时分?
若是他和西楚二皇子都死在乱军之中,到时候获益的会是谁?
北齐吗?
但是死了两国的皇子,北齐并没捞着什么好,而且还有两面受敌的可能,这笔账,傻子才会这么算吧?
他越想越心惊,觉得围城的人不像是北齐的人干的。
那么,还有谁胆大包天,竟敢来围攻富阳城?
这是一时兴起还是谋划许久?
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却又快得什么都抓不住!
刚才陆清雨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他看得出来,她跟楚云朗之间定是有了什么过节了,不然,这丫头举手之劳的事情,不会这么狮子大开口的。
虽然这丫头爱财如命,但通过几次的接触,萧珩看得出来,这丫头骨子里还是十分豪爽的。
况且,就像她说的,治病而已,犯不着得罪一个皇子!
楚云朗初到南梁,和那丫头也不过是一面之缘,到底有什么过节?
萧珩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看着依然坚守在城墙上的楚云朗,面色一冷。
外头的呐喊声更大了,几架云梯已经搭在城墙上,有士兵提着大刀攀了上来。
城门外,有战车载着“撞木”在撞击着城门,一声一声沉重的“砰砰”声,似乎砸在人的心头。
陆清雨紧紧捏着手心,只觉得汗湿透了后背的衣裳。
万一真的破城,她不知道还有没有命活!
但眼下也顾不上许多,因为城墙上的士兵已经开始反击了。
萧珩指挥着人把裹了火油的箭射下去,哭爹喊娘的声音多起来。
但毕竟是突然袭击,城墙上的守军明显不够,不过持续了半个多时辰,就有人从云梯上杀进来。
萧珩一咬牙,蹭地一下抽出腰间佩刀,朝一个攀上来的人砍过去!
一道血虹喷射过来,喷得萧珩和身边的人脸上身上都是的。
“殿下……”吉祥尖叫一声,身子摇摇欲坠。
他打小儿伺候萧珩,虽然是个太监,但在宫里也是锦衣玉食的日子,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
萧珩冷眼瞧着他,嫌弃地吩咐,“你下去!”
吉祥咬咬牙,脚下不动。
萧珩急了,“你在这里本宫还得护着你!”
吉祥眼圈儿红了红,只得退下去。
他下来后看到陆清雨正在给抬下来的伤病包扎,迟疑了下,挪步过去。
“再把纱布给我!”陆清雨头也不回,伸手朝后。
一卷雪白的纱布递过来,她顺手一接,发现拿纱布的人手上鲜红一片。
“你也受伤了?”她诧异地回过头来,就见一人满脸糊满了血,双目无神地看着她。
夜色里,昏黄的灯笼下,只看得见那两颗大黑眼珠子时而动一动,不然就跟个死人一样。
“呀,伤得不轻啊?”她飞快地给面前那个伤病止血包扎,腾出空来去拉那人,“赶紧躺下,我给看看……”
“陆大夫……”吉祥哭出声来,嘴一咧,说话都不清楚了。
“你是,殿下身边的那个,呃,公公?”听声音她认出就是那个小太监,但“太监”两个字她没好意思说出口,硬生生改成了“公公”。
这时候吉祥也不在乎了,一把扯住她的袖子哭起来,“人都上来了……”
他又惊又怕,没头没脑地。
好在陆清雨才从上面下来,顿时明白过来是什么情况了,忙看向帮忙包扎的几个士兵,“你们快上去……”
情况危急,也没人跟她计较她是个什么身份,竟敢命令别人做事。
陆清雨又问吉祥,“殿下呢?”
“殿下杀敌的,”吉祥抹了把泪,脸糊得更厉害了,“他才砍了个人,叫我下来的……”
陆清雨明白了,这家伙是被那死人血给喷的啊?
不过既然连萧珩都动手了,这意味着情况很紧急了。
城内的士兵全都上城墙了,要是撑不住,城门失守,他们全都得完完。
“这样,你在这里守着,”想了想,陆清雨把给伤病擦洗伤口的铜盆捞起来,捡了块石头攥着,就朝城里跑。
一边跑她一边把铜盆当当地敲着,引得城上城下的人都看过来。
“各位老少爷们,敌人要杀进城内来了,等他们杀进来,鸡犬不留啊。”
萧珩刚劈了一个攀上城头的敌军士兵,一脚把他蹬下去,就听见下面有人在高声大喊,他不由愣了愣。
“大娘大婶小嫂子们,敌人攻破城门,女人就遭殃了,他们数日未见女人,连老母猪都是双眼皮的了……”
楚云朗站在城墙上,听见这话,一双细长的桃花眼顿时瞪圆了。
这是女人说的话吗?
萧珩却笑起来,这个小丫头,倒是一心为南梁打算啊。
城内关闭的门户渐渐地打开了,一个个人头从门内探出来。
陆清雨受到了鼓舞,卖力扯着嗓门喊,“大家搭把手,男人们抄起家伙上城墙,女人们把家里的铁锅、油拿出来,年少体壮的跟我抬伤兵……”
见大家还在迟疑,陆清雨想了想,从怀内把一叠子银票掏出来,“来,这是一万两的银票,只要你们出来帮忙,拿去!”
她把那一叠子银票甩得啪啪响,终于有人推开门出来了。接着,更多的人,一个个走了出来。
男人们手里拎着铁锹、门闩、菜刀,还有拿扫帚的。女人手里提着锅、铲子、勺子,拎着油瓶、抱着油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