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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医耽搁久了,自然不是一剂两剂药就能好的。”
余丞相眉头一挑,不敢置信地抬头看着她。这还是他第一次认认真真地看着她,这人年纪不大,浑身上下没有四两骨头,竟然这么轻狂?
她懂不懂什么是谦虚什么是自重?
宫里的太医要是庸医,那天下还有良医吗?
“口说无凭,若是你能治好老夫人的病,再说这话不迟!”余丞相冷冷一笑,吩咐人拿来笔墨纸砚,冷眼看着陆清雨,就等着看她笑话。
带她来的下人在门外听得心惊胆战,这大夫实在是不知好歹,要真闹出什么笑话,他岂不倒大霉了?
谁知陆清雨胸有成竹地拿起笔来,刷刷写了一个方子出来。
余丞相结果墨汁淋漓的方子时,眼中一抹惊艳一闪而过,字写的还不错,没想到这么个貌不起眼的人,还能写得一笔好字!
再看那方子,用药跟其他大夫差不多,就是多添了一味蝉蜕。
余丞相不由一愣,抬眼看她,“这个蝉蜕起什么用?”
陆清雨一本正经答道,“蝉只饮树汁,对津液运化功能极强。蝉封藏于地下,出达于树上,大能于土中升发清气。夫清阳在下,必生飨泻。蝉蜕为壳,更能引清气达表,而不致下陷为泄。同时蝉蜕又能止痉,凡情志波动之象,皆如风雷之震动,故腹中泄泻可看成一种痉动之象,所以可以蝉蜕解痉之。”
听她说得头头是道,余丞相没有话可说,就叫人抓药煎药,忙活一个多时辰,看着老母亲喝了药,才想起陆清雨还在外间。
于是他走出去,对她吩咐,“你这几日暂住相府,若是老夫人有什么不适,惟你是问!”
陆清雨低头垂首,余丞相拂袖而去。
下人带着她去隔壁用饭,稍后又给她安置了客房歇息。
这正中下怀,她来丞相府的目的就是要多住几天才好,这样才能打听到郑氏的下落啊。
当天晚上,吃完饭,她就带着小六子在府里转了转,也没走远,路况不熟,她怕被人发现。
第二日一大早,就见先前那个带她来的下人呼呼跑进来,把她从床上摇醒,语调都变了,“快起来,快起来。”
陆清雨被他摇得骨头架都快散了,懵懂地揉着眼,问,“老夫人没了?不应该呀,我那方子对症的。”
“啊呸呸呸,”下人对着地上吐了几口,没头没脑地把她扯起来,就往老夫人院子里跑。
一路上,很多人都涌去老夫人的院子,余丞相跑在最前头。
陆清雨心中越发惊疑不定,不对啊,昨晚她开的方子绝不会致命的。
待到了老夫人的正屋,就见门口站着几个丫头,个个面有喜色,看着余丞相来,行礼道,“恭喜大人,贺喜大人!”
余丞相也是一脸喜色,“母亲可好?”
“老夫人昨晚上自服了那药,一夜睡得安稳,早上起来也没泄,还喝了一晚粳米粥,头也不疼了,此刻正梳头呢。”
“哦,母亲都想打扮了?”余丞相笑着踏上台阶,丫头挑帘子,他迈步进了屋子。
陆清雨至此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不由得笑了,就说嘛,她的药怎么回出问题?
那下人领着她站在台阶下,朝她竖着大拇指,“你可立下大功了,这回相爷肯定得赏赐你不少东西。”
陆清雨含笑,谦虚道,“也少不了你的份。”
那下人咧嘴笑了。
的确,人是他请来的,自然也是有功劳的。
陆清雨趁机向他打听,“相府上有没有一个姓郑的仆妇?”
她觉得她娘郑氏那样的,被带到相府来,必定不会被当作贵客款待,说不定扔到哪个院子做粗使婆子呢。
她只要留心打听,总能找到的。
哪知那下人摇摇头,“没听说。”
陆清雨不死心,又道,“就是前两日随着富阳的船来的。”
那下人挠挠头,不好意思笑道,“这个得问管家,我就是个跑腿的,哪里认得那许多人?”
也是,相府的下人总有个几百吧?他的职位不高,可能接触不到那么多人。
陆清雨点点头,不再发问。
此时余丞相已经吩咐丫头请她进去了,她忙收敛心神,上了台阶,进了屋子,就听见里间老夫人笑道,“从未这么松快过,那大夫还真是神了。”
“母亲觉着好,便好好赏赐她吧。”余丞相的声音也笑着凑趣儿。
一个妇人的声音又传出来,“她医术这么高明,不如就留在府里。”
“这个好!”老夫人看样子十分赞同。
陆清雨暗自高兴,这样,就更方便她找郑氏了。
这时候丫头已经挑了帘子请她进去。
她微微弯腰,来到里间,站定先行礼。
余丞相今天看她顺眼多了,温和道,“你再给老夫人诊诊脉……”
清雨颔首,上前诊完,禀道,“老夫人脉相平稳许多,这方子再吃七日,我再开个补气血的方子,老夫人身子就康健了。”
“赏!”老夫人闻听笑逐颜开,立即吩咐下去。
她缠绵病榻一年余,本来以为挺不过中秋的,谁知一剂药下去,她就活了大半,还从未见过这么见效的药。
余丞相也哈哈大笑起来,余夫人忙一叠声吩咐,“开了库房,找两匹上好的缎子,给大夫做几套新衣。”
陆清雨忙道谢,又道,“我还带了个药童……”
“一并赏了。”余丞相大度一挥手,下人忙笑着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