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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精挑细选的贤婿?可他迎娶公主之前,除三个爱妾外通房不可计数——次年剩下的嫡长子已经排到了十一——还与公主一拍即合,起兵谋反——可焉知公主是合谋?可焉知先帝是爱女心切?既然谋反,又为何反了当朝?思故国,惧当朝,谋反的祸事推到一个女子身上不是更好?《东夷宫廷密闻》中苍国后妃与其公主毒害皇后,为何办案之人竟查不出,使其成了一桩悬案?即便只是主事人能力不足,仕途却也未曾受过影响,反观市井流言为何能将细节描述得如此逼真,当日天气,宫中各处名称都无差错,仿佛散布留言者亲见?余下那九场也是疑点重重,禁不起推敲,百姓听个乐子,但顾六公子之所以能将其置于此处,必有深意。
顾九收了与当日得知邱意远与旁人成亲一般的悲愁,定下心神,回了薄奚尾生,“尾生说得是,我也想到了。这小班子慌慌张张,也不知六哥交代了什么。”她一手捋乌云豹的毛,一手敲了敲壁上宝剑,“孟先生,靠你了。”
大约过了一昼夜,顾照卿闭门谢客,凭着记忆力将那十二场戏主脉络理清,并各个疑点落在纸上。大约又过了二十几日,她翻典籍政书,史料笔记,甚至收集起民谣,将这些和之前那些整理出来的线索再融合,终于模模糊糊地明白了一些什么。
三月三,上巳日。
这时候,远在北疆的几位兄长与未来夫君的父亲还在与复立的皇太子为寸寸山河周旋,顾九小姐佩宝剑,骑白马,马上还蹲着一头乌云豹。黑白分明。黑白之外,还有一位黛青策马的公子——顾照卿极少着这衫色,倒是那对双生子的顾公子极爱。今日她与顾朝卿顾晚卿混在一处,三人衣裳统一款式颜色,年纪模样也差不多,就这么蒙混过宫里派来的训导姑姑与门房,大摇大摆地走了正门。谁见了都以为是三位公子。
晃悠到午间,处处是张灯结彩,不少店家还会给情侣一些彩头,自然,也是不只限于男女。顾氏兄妹却从不会教人错认了,大抵也和这打扮有些关系。三人进了一家常去的酒楼,比寻常日子热闹许多。
小二是个熟面孔,见这几位,便直领了去三楼雅间。逛了一上午,食欲大动。顾晚卿正对着一碗牛肉羹发力,却听身旁那些微的勺碗碰撞声突然停了下来。
他抬头,顾照卿对他比了个手势,“嘘。”
小妹也一脸严肃地摸着狸奴儿。侧耳静听,原是隔壁雅间有人交谈。
隔壁的那一对人,稍年长者似乎想要炫耀一番。
“听说了吗,邱大人的夫人难产数日,从上月末便开始,又值三日三,也不知这颜侯家做了什么孽,两个女儿都是如此苦命。”
“兄台说的可是安顺帝的贤贵妃?愚弟也曾听闻颜家的贤贵妃昔日力阻四公主婚事,当今陛下掌权后,也不怎么待见颜家。”
“何止。先帝宫中妃嫔不多,唯有贤贵妃被逼自尽。死时已快临盆了。颜家人哭得啊……我当时是御林军一员,护驾先帝,可是亲眼见。”
“说起来这嫁与邱大人的颜小姐生辰与长姐忌日似乎倒是没差几天。”
“我隐约记得,贤贵妃的生辰似乎也是三月三。先帝那时候,每逢这日子,宫里比上元节都热闹。”
后来这二人的菜上来了,也就不再说什么颜妃,只夸这馆子师傅厨艺好。
颜家兄妹却撂了筷子,呼喝小二结账打包,将饭菜送到府上去。一来是怕浪费,二来是有更要紧的事办。
一是命人核查这二人身份,二则是解决当务之急。颜家口风真的是紧,颜侯夫人治家有房,派去伺候颜杏的都是些信得过的婆子丫鬟,邱意远家的大门紧闭,从外头看不出什么异常。顾朝卿也曾礼貌地叫门,被大约是管家模样的家仆将这位主人家未来的嫂嫂家的兄长礼貌地拒之门外。
顾八郎还剩半个身子退出去的时候,一柄剑寒光闪闪地出现在管家面前。看起来,是开过刃的。
门房一慌,门就全开了。
邱大人与颜小侯爷正为颜杏难产之事在外头乱无章法地踱步,这几天的焦心无不体现在形容上,个个衣裳皱巴巴,头发耷拉几绺下来,唇上唇下已经起了青色的胡茬子。颜小侯爷更像颜侯,眼见便快起了络腮胡。
见管家被人用剑指着,后头跟着三个几乎找不出差别的年轻公子,其中一位公子肩上蹲着一只乌云豹,一手持剑,一手还拽着京城诚恤堂的一位背着药箱的名医,这般行径,竟是个姑娘,“邱夫人在哪?”两人俱一愣。
邱意远用手指了指一扇门,顾照卿拉着那大夫便进去了。进去没多久,便听一阵微弱的哭声,产婆欢天喜地抱着一个孩子出来,“恭喜邱大人邱夫人,恭喜颜侯夫人颜小侯爷,是两位千金。”
从颜侯夫人接过那小女儿时,邱意远还是一阵恍惚。颜侯夫人与颜小侯爷谢过顾家兄妹时,他稍稍回过神,“多谢诸位大恩。”顾家予他的恩情,真的说不尽。
这两个孩子是剖腹子,顾照卿拽来的是位曾开过刀的擅于妇科的大夫,颜杏只需修养一段时日。邱意远瞧着岳母怀中吃了奶恢复了精神的小女儿,握住床上虚弱依然的夫人的手,百感交集。
颜侯夫人经此一事,对这个未过门的媳妇与这两位顾公子满意极了。临去休息还笑意盈盈地握着阿照的手。颜棠也未曾想到,时隔数年,竟与未婚妻以如此方式相见——有些事,是禁不起细究的。
有两位哥哥撑腰,顾照卿是底气十足的。她此刻无暇顾及那又当了爹的一段旧情,“颜小侯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颜棠应允,“请顾九小姐稍候片刻。”
他简单梳洗一番,换了身邱意远在学堂时的旧衣裳。无他,只因他这妹夫于己节俭近乎吝啬,除了官服其余皆半旧不新,里衣更是修修补补,唯有这套还算保存尚好。
这一装扮,这两位顾公子反而更不舒服。谁不晓得上学那会儿顾九追着邱意远?如今顾九的未来夫婿,即邱意远的妻兄,着旧时顾九日日拽着的衣袖,这般造化弄人着实令人无可奈何。
顾九小姐要与颜小侯爷说的话,并不需要避着两位兄长,他们出了邱宅,在外头找了个僻静处,四个人在树荫下围坐石桌,虽有些凉,却也提神。乌云豹在桌子上懒懒地打了个个哈欠,瞧着这几位。
“长欢多谢顾九小姐与两位顾公子救家妹与两位外甥女性命。”说着,颜小侯爷深深地作揖,身子折了一半下去。
顾晚卿去扶他,“小侯爷这礼太重了。也是大夫医术高超,我们不过是推了一把。”
“我与哥哥们来此,可不是因为惦记着谁,只是酒馆隔间门壁太薄,偶尔得知此事,想着颜小姐体弱,恐怕熬不过,才冒昧多事。”
顾九这话说得不痛不痒,却无异给颜长欢心上扎了好几刀。他这几日近乎无眠无休,心中焦虑,虽梳洗一番,可眼中红血丝还在。顾家兄妹是何等人?他们的去处所遇若非特意提及,必非富即贵。顾邱两家家风甚严,而这贵人中竟有人对颜侯府和邱宅中的事了如指掌,那么他们筹谋之事……颜长欢惊出一身冷汗。
见其中果然有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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