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白菜叶(第1/2页)剑敕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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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郎站到老狗身前的时候,台下喝骂声连天,“他娘的,这个小子还真邪,这狗-日的笨熊,连个快要老死的土狗也咬不过吗?”

    斗兽台外几个千灵居装束的人交头接耳之后分出三两人匆匆往前厅跑去,显而易见是去喊管事的了。

    先前敲锣拉场的小管事饶是见过了上千场灵兽凶兽撕斗,亦是未见过同今日这般的,不由得目瞪口呆,台下的叫骂声更是猛烈起来,“宋三!你给你大爷个解释,不是说好了这场是福利局吗?”

    “对啊,给老子个说法,让孙霄罡给老子滚出来!”

    台上的斗兽管事经这么哐当一顿骂,终于回过了神来,忙连连作揖,“各位别急,我们的二庄家马上就来。”

    说完这句管事似乎想起了什么,顶着满天的粗言侮语恶狠狠的跳下斗兽台,弯腰捡个钱的功夫就又返了回来,手中多出一根枣树枝,暗红长刺密密麻麻,枣树枝上还沾着些动物的毛发。

    血红色的。

    手持棘鞭的斗兽台管事从李安生身边经过的时候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怎么回事,把青衣少年撞了一个趔趄。

    从少年郎身旁走过的斗兽台管事,喜怒从不溢于言表,他们可是经过严格的训练的,除非忍不住,不然绝对不会把脾气表露在脸上。

    所以像往常一样,斗兽台管事的脸色蓦然变得像和与大暑节气的雷雨前夕烧鸡头喝黄酒的结拜兄弟,仰起脸来天上乌云滚滚,拧一下能够滴出水来,绝对一点都不阴沉。

    距离漫天乌云仅有几步之遥的瘦弱老狗,突然变得有些焦躁起来。

    许是因为黑云压顶的缘故吧。

    老狗居然挣扎着爬了起来,这一幕看得少年郎瞳孔紧缩,不远处的那一堆骨头,貌似好像快要散架了。

    枣树枝落了下来。

    老狗突然朝着李安生狂叫了起来,许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神情很似焦急,像是在驱赶比起来满是倒刺的枣树枝,离自己隔了一座天下还要远的青衣少年郎。

    少年郎回过头去,也变得恐慌无比,在少年的身后,不知何时,站满了千灵居的家丁,配合着衣前千朵万朵金白荷花,壮观至极,站在最前面的,正是初前领着李安生和洛阳进来的那个瘦高汉子,后者此时也看到了李安生,眉毛一挑,“怎么又是你小子?”

    李安生扫了一眼所谓的千灵居的二庄家,一句废话没说,抽下木剑反身一把劈在了斗兽台管事的腿上,这一剑李安生用上了十足的力气,地动山摇般的响声过后,斗兽台管事直直跪了下去,“嘶~啊啊啊啊!”

    不如人意的是,斗兽台管事手中的枣树枝还是砸在了老狗早就已经布满了疤痕的旧痂上,老狗却是只颤抖了一下,转而猛地向少年冲了过去。

    老痂出新血,长刺径直被砸入肉中,入骨三分。

    青衣少年忽然放下了木剑,而后迎着老狗扑了上去,用整个身子把血迹斑斑的老狗盖在了下面,老狗的呜咽声透过缝隙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呜…呜呜……汪…”

    瘦高汉子身后众人一动不动,看着管事在地上抽搐。

    不是不讲

    那江湖义气,本来都想冲上去来着,只不过被瘦高汉子拦下了。

    “二当家的,让我废了这小子!”

    人群嘈杂起来。

    瘦高汉子挥了挥手,随即有两个人把斗兽台管事抬了出去,有些距斗兽台挨得近的赌众看的清楚,管事两个腿从膝盖以下,在木架外晃晃悠悠,随风飘荡。

    很明显,骨头断了。

    众目睽睽下,  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千灵居二当家的思疑了半天,终于望向趴在地上、貌似人畜无害的青衣少年,开口了,“这位朋友。”

    青衣少年浑身一个哆嗦,颤颤巍巍摇头,努力让自己镇定道,“怎…怎么了?”

    瘦高汉子看到少年这副做派,目光阴冷起来,  “在下孙霄罡,是这千灵居的二当家,不知贵居是否有哪里做的不对惹到了小友?”

    青衣少年茫然无措,“啊?你说什么?”

    孙霄罡扯开嘴角,“朋友如果还是这般模样,别怪我千灵居待客不周。”

    “二哥,你今天这是怎么了?跟他费什么屁话!直接让我把他剁了扔出去喂狗就是了!”

    孙霄罡身旁一大汉恶狠狠地瞪着明显处于弱势群体的青衣少年,抽出了一把铡刀。

    孙霄罡疑虑不定,却也没有阻拦手拿铡刀的汉子,任凭其冲青衣少年走了过去。

    就在台下众人等着看好戏,那位千灵居的二当家也想估测一下笑容纯净的青衣少年的真实实力的档口,少年郎却突然开口了,“且等我片刻。”

    眼看着一把铡刀就要落在了地上那兔崽子身上的汉子满脸凶神恶煞,置若罔闻就砍了下去。

    “肖鲎,听听他要说什么。”

    孙霄罡还是开口了。

    青衣少年抖抖索索着从地上站起来,笑着摸了摸老狗的头,“对不起,再等我一会儿,没事的。”

    老狗似乎根本听不懂少年郎的话,不顾满身的鲜血,挣扎着要爬起来。

    少年郎索性低下身很吃力地把老狗抱了起来,这才面向台下一众,笑道,“我曾在《古叟集》上看到过一篇记载,讲的是那寒宋的一位老者,家里除了他还剩一个儿子,后者远在沙场与白骨为伴,老人无人相伴,平常便喜欢和村里的孩子在一起玩,日复一日,老人倒也有些欢乐,然而直到有一天村里的孩子们见到老人忽然开始躲得远远的,在老人的两块灶糖下,才有一名孩子说出了原因:‘俺娘不让俺们和你玩,你儿子是卖国贼。’老人沉默着回了家,洗干净身躯,剃了雪白胡须,把新婚之时的大红喜袍翻了出来。”

    李安生说到这里,台下一干人已经叫嚣了起来,少年咧开嘴一笑,“第二天,村子里有人发现,村口的那棵大树下,吊死了一个一袭大喜红袍的老人。”

    原本近乎沸腾的斗兽台安静了一些,该骂的仍然在骂,骂儿子卖国老人活该的,骂青衣少年废话真多的。

    只见少年郎又笑着开口道,“后来我又有幸听说了一件事,说的是某朝有户人家,老人与膝下独儿为伴,儿子年纪轻轻就为国浴血奋战,然却因为在一场战争中各种因缘巧合下,触碰到一位朝中权贵的利益,当场就被剁

    掉了脑袋,身上的盔甲沾着的敌人的血还没干。”

    “而后老人的儿子不知为何就落了一个卖国求荣的肮脏骂名,而后便有一位身穿喜袍的老人不知为何吊死在了村前树下。”

    李安生放下了怀中的老狗,目光清澈,笑道,“你猜我说完没有?”

    少年突然又一下子趴在了老狗身上。

    一把亮澄澄的铡刀随而落下。

    “肖鲎。”

    千灵居二当家眉头凝聚出一团愁云,随即又疏散开来,一双眼睛死死盯住青衣少年。

    只见肖鲎手起刀落,少年背上有鲜血汩汩地冒了出来。

    汉子有些发愣,铡刀还陷在青衣少年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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