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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今天街上卦师的黄历来算,已战火连天三十三年。
位于战场最前端的一座年军白帐,帐內此时聚有七人,六人皆面向居中的一位男子,约而立之年,男子身穿儒衫,腰间悬书,眉藏星月,却把玩着一把七尺长戟。
男子身前桌子上摆着一张皱巴巴的黄纸,擦亮眼睛说的话是一封信。
男子右侧一位身披重甲的汉子双手抱拳道,“将军,这老头派人射出这封信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我们走漏了风声?”
儒衫男子笑了一下,却让人猜不出神情究竟如何,“这没什么好奇怪的,酒长清要是连我在长生崖都算不到,我也不会出现这里了,只不过这封信,有意思,莫大哥,你今夜领两百草头军,一百麒麟军,给老司空先送上一份见面礼。”
重甲汉子拱手,“莫天冢领令。”
儒衫男子不知道的是酒长清根本没有拆开信看,而老司空不知道的则是年此番北上,共有兵马三万,南州边关是大头,共两万,曹州城外年军委实不多,仅三千,却是两千骁勇善战之卒,一千麒麟军。
还有七千,在奔赴济北睢阳边境的途中。
汉子离开军帐后,似是儒生的男子对着戟刃哈了口气,戟光清明,“桑南,你能否画出一道大雪符,能连下一旬,当然了,越久越好,最好能让大夏兵卒都有棉袄可穿。”
帐內黄袍年轻道人展颜一笑,“末将领命。”
男子点了点头,将目光从心爱之物上挪开,望向黄袍道人身侧的黑衣人,“都护,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被持戟男子呼为都护之人,不过弱冠之龄,却是爬到了副都护的位置,身材修长,一身云黑长袍飒爽萧然。
黑衣年轻人眼神迷离,“我还是喜欢别人喊我江熹。”
腰间书卷泛黄的男子不以为意,继续排兵布令,“黄郎将,命你率两百麒麟军,五百草头军,三日之后的月黑之时,攻那水上长城。”
“秋水,你随我于那三日后的清晨,攻那曹州正门。”
帐內只剩下了一名女子,纵使面带帷纱,依然遮不住那绝美容颜,雪白肌肤比月光还要令人痴醉。
男子终于放下了手中的长戟,走出帐外,“纸月。”
女子摘下面纱,男子恍惚间有那么一下失神,女子樱唇轻启,“公子。”
男子视线微移,不再去看女子,“你帮我去趟大夏帝都,济北边军会护你从扬州边境入夏,去取那奕阳皇帝的头颅,此次过后,你就自由了。”
女子眼中光芒悄然消逝,由于过于用力樱唇被咬得有些发白,盯着男子,良久,开口道,“徐玄赠,你把我当成你的什么?”
年朝正二品辅国大将军,徐玄赠笑道,“纸月,你是我徐家最好的一把刀啊。”
女子凄然一笑,转身离开。
儒衫男子目不斜视,轻声低喃,末秋季节,空中缓缓飘起了雪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