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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眠不解,也挺不耐烦的,嘴角又带了一抹邪气丛生的笑。
她在笑,可是却很冷。
就像冬天大雪后的太阳,看似温暖,实则冰到刺骨。
“别哭了。”陆眠指尖绕着头发,看向她,似乎在哂嘲,“被妈看到了,倒霉的人,是我。”
“……”陆心暖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当即咬住了唇,脸色涨红。
她刚才那些苦口婆心的长篇大论,像是一场戏,全被陆眠轻飘飘的终结。
“吃饭了!”
幸好楼下响起了傅曼的声音,缓解了陆心暖的大尴尬。
她擦掉眼泪,飞快的说了句,“总之,你也替妈考虑下吧!快下来吃饭!”
餐桌上,三菜一汤。
桌中央的平底盘里,还摆着两个格格不入的汉堡。
对三口人来说,算得上丰盛了。
陆父陆知斋并不回来吃饭。
陆眠、陆心暖各自落座。
气氛……又冷又诡异。
汉堡盘子被推到陆眠跟前,傅曼搓着手说道:“这是你爱吃的,我试着做了两个,你尝尝。这个比外面的要干净,也比外面的营养。”
陆眠也不客气,拿起一只汉堡,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本来吃汉堡的动作比较夸张,但在她做出来,却好看的不行。就连嘴角沾染了一丝沙拉,似乎都是一幅精心雕琢的画面。
她全程默默吃东西,并没有说话的打算。
傅曼半张着嘴,心事重重,情绪复杂。
憋着一口气看向了空荡荡的主位,眼底带着无可奈何的不甘和幽怨。
大女儿不省心,丈夫也跟她离心。
陆知斋在外地管理一家半死不活的工厂,十天半个月才回来一次。
当然,他也不愿意回来。
陆知斋和傅曼的感情早就出现了问题,贫贱夫妻百事哀,私下里已经闹过不少次离婚。
但是傅曼觉得离婚很丢脸,坚决不同意,这个婚也一直离不成。
随之而来的,便是陆知斋越来越少回家,越来越冷漠。
就连这次陆眠平安回来,他都没露面。
傅曼只是个从农村来的普通女人,思想保守人又要面儿。婚姻中的各种心酸,也只能咬碎牙齿往肚子里吞。
好在,她还有心暖这个指望。
等心暖高三毕业,考一个好大学,再结交上锦京的权贵,嫁个好人家,就没人瞧不起他们大房家了。
至于大女儿……
傅曼想起了今天下午的两个头疼的电话。
“眠眠,你班主任今天给我打电话了。”她尽量平复着口气说道:“你今天又没去上课,学校对你很不满意。”
陆眠认认真真的咬着汉堡,淡淡应了声“哦”,再没下文。
这副满不在乎的模样,让傅曼的火气蹭得冒了上来。
“我在跟你说正事!你能进鲲鹏中学读高一,你知道我费了多少心血吗?我托你二叔找了好多关系,都找到了教育局,人家才同意你以受害者身份,回到高一念书。这可是芜城最好的中学,你怎么就不知道珍惜!”
“还有叶谨闻医生。他可是著名心理专家,我排了很久的号才预约上。可你呢,你做了什么……”
想到这些,傅曼觉得眼前这些菜,味同嚼蜡。
“妈,你别生气,姐姐刚回来,肯定不适应。你再给她点时间吧,你要骂就骂我,别说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