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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时分,天色重又灰蒙蒙一片,不至片刻,纷纷扬扬的细雨飘洒下来
郧府果然是朱门大户,不需打听,只需看哪片瓦舍最为奢华,哪家门阶最高,便是郧府了
颜宵拾阶而上,拉起银辅狮环,轻叩门扉,大门打开,一位白须清瘦老者,身后跟随两名仆从,缓步走来,打量门前两人
“不知二位到郧府来,所谓何事?”
“冒昧叨扰,实在抱歉。我们来自蓬莱仙山,这位是我的师妹。”颜宵撇了撇身旁挺拔的身影,不由诽腹,此人倒是很会信口胡诌
她朝老者点了点头,配合男子的说辞
“我们二人来自蓬莱山,路经此处,闻言此处有妖邪作祟,正巧我和师妹二人都略懂玄门术法,想着留在此处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老者看二人,那姑娘看着与普通人倒无一二,眼前男子却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感,清俊飘逸之姿
“你们真的是从蓬莱仙山来的?”老人不慌不忙,连忙请颜宵二人,引至门内详谈
元邶颔首,从容淡然,双眸清冽,不起一丝波澜
“多谢二位看得起我们郧府,愿留此相助,只是我们已经请了道士前来作法,此刻就在府中,若是道长知道我们又请了二位仙师,恐怕……”老者婉言谢绝,如此考量,倒也在情理之中
这事,老者身后的一个年轻愤愤地说,那道士若有真本事,早就抓住邪祟了,钱先生的公子死了,至今也没……
“多嘴——”老者回头瞪了那小厮一眼,脸瞬间沉了沉,待转身回来,又换上一副客气笑脸,解释道,
“下人不懂规矩,闲着没事,以讹传讹,二位仙师不必在意。”
元邶想了半晌,并不打算就此离开
“既如此,不如这样,劳烦老人家去通传一声,告诉郧老爷,怨灵之气,不死不休,解铃还须系铃人。”老者神情一滞,惊异地看着眼前男子
沉静了半晌,二人对峙了一会儿,老者叹了一声,“该来的果然还是要来。”
老者转身,亲自去通传,两小厮规规矩矩,立在两侧,不敢再多言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颜宵凑近元邶,悄悄问他
少女明眸皓齿,巧笑嫣然,满脸好奇之色,脑袋凑近他眼前,几缕细软发丝散落在脸颊,娇俏动人,毫无忸怩之态
元邶一言不发,不自然地转过脸
“咦?你的心怎么跳得那么快?”狐狸天生五识灵敏,之前听到他的心跳,都是节奏平稳,怎么此时却跳得那么快
元邶转身而立,屈指弹出一道金光,封了她的听觉,“××××……”
只见他一张一合,也不知说了什么,颜宵发觉被封听觉,暴跳如雷,围着元邶,上蹿下跳,
“快解开禁术——听到没有?解开——”
两小厮看着二位仙师,前一刻还好好地,下一瞬,只见青衫男子似是羞恼转身,那旁边姑娘却喜怒无常,蹦蹦跳跳,毫无平常女儿家的娴静矜持,指着男子大吼大叫
刚才未说话的小厮不由嘲笑,若是家里婆娘敢在外面,对自己如此吹胡子瞪眼,早就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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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过了许久,终于回来,“怠慢了二位仙师,还请不要见怪。请二位随我到厅堂休息片刻,老爷待会就来。”
府中穿过抄手游廊,亭台楼榭,悉皆小巧别致,院中树木山石似按照五行八卦方位摆放,曲径通幽之处又有藤萝翠竹,点缀其间,轩峻壮丽。
郧老爷家势财力可见一斑,颜宵啧啧称叹,偶见路边乞丐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再看眼前奢靡繁华,不禁感慨,人生在世,境遇不同,却也有天差地别之分
待老者将颜宵二人领至大厅,便有一众仆妇自门侧鱼贯而入,手中捧着时鲜瓜果
“二位仙师先稍作歇息,食些茶点,我这就去请老爷来。”老者目不斜视,转身离开
颜宵自进入这座府邸,便瞠目结舌地四处浏览,目不暇接。旁边瓜果看起来色泽诱人,她也不拘小节,捡起一个,皮也不削,直接啃,安静的大厅里充斥着“喀呲喀呲”的咀嚼声
元邶正襟危坐,对周遭一切熟视无睹,恍若都不能引起他半分兴趣
“一路走来,没见你吃过任何东西,你是已经辟谷了吗?”颜宵腮帮子鼓起,啃着手中的香梨,手上流满了瓜果汁液,她看到了元邶紧拧的眉头,撇了撇嘴,不置一词
有身影自门厅而来,正是人人口中称赞的郧大老爷,只见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长者,飒飒走来,步步生风,面带笑意,却仍让人不禁肃然起敬
郧老爷双手虚虚抱拳,微微颔首,含笑道,“二位仙师远道而来,诚意拳拳,愿意留在此处帮忙斩妖除魔,在下不胜感激。”
“你可认识子璐?”颜宵听不得凡人间的那些客套斯文话,开门见山地问
“仙姑,子璐是何人?”郧老爷疑惑之色,自然流露,不似说谎
“哦,子璐是和我们同行的一个女娃,贪玩,兀自走开,找不到人。”
“二位仙师安心在此住下,我马上派人寻找。”郧老爷说罢,就吩咐了下人寻找,只是那站在郧老爷身后的管家老人却若有所思,眼眸深邃,眉间微蹙
“如此,多谢了。”元邶道了谢后,欲言又止
“听说您的公子也被邪祟杀害,不知请来的道士可有查出什么蛛丝马迹吗?”
只见郧大老爷神色悲戚,不愿多言,仆从突然来报
“老爷,昨夜武大盗了库房里的一箱金银珠宝,连夜逃走了……”不待仆从说完,郧大老爷不耐地说
“没看见这里有客人吗?此等琐事,交给管家去办就是了。”
仆从看了看坐在大厅的客人,顿了顿,上前对他耳语了几句,郧老爷摇了摇头,仆从得到示意,躬身退下
“不曾寻到什么蛛丝马迹。我儿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偏偏遭此横祸,老天啊,为何不让他来锁我的命,让我去死?”郧老爷越说越激动,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