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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时间一闪而过,大概在来到这个世界大约四个多月的时候,宗闲就将力量练至了极致,也就是人类的极限,差不多拥有了一千斤左右的力量。
再往上不是一点都不能涨,只是在没有更高级的指导书前,初级的指导书已经不能再让他有太多效果了。如果说以前每天可以涨几斤,那么如今一个月可能才会涨这么多。
并且越往后就越是困难。
不过这么大的力气对于一个八岁的孩子绰绰有余,至少够他在山里混得风生水起。
也亏得他这半年来一直偷偷往家里带吃的,让家里三个姐妹不至于在这个干旱的灾难中过得太辛苦。
要不是担心在村子里一众瘦的皮包骨头的村民中太过显眼,他早就靠想把姐妹们养得白白胖胖的了。
可惜他这个身体年龄还太小,没有办法当家做主,在父母还在管事的时候,能让姐妹们不饿肚子就占去了他所有的空闲时间。
三姐妹又不像他,每天可以享受到和父母吃一样东西的权力,更时不时的还可以开个小灶。
所以他才会只有八岁的年纪就拥有和村子里十二三岁的男孩们差不多的身高。
村子里的人都知道林家有多宠这个难得的儿子,所以在别家孩子个个都面黄肌瘦的时候,也只有林家这个小子可以长得如此壮实。
谁不想把自己孩子养好?可这干旱都延续三年了,有口吃的都是祖宗保佑,谁还能敞开肚皮去吃?
要不怎么家里稍微可以挤出一点钱粮的都想让自家孩子去学堂听听呢?不说去考状元,能认识几个字到镇子上当个帐房先生也总比整日的在土里刨食要好。
然而他忘了一件事,那就是他身处古代,而这个年代女孩子一般十几岁就可以嫁人了。
当他意识到这件事时,正是看到了家中突然出现的那个据说是媒婆的人。
不知道是他见识少,还是这个世界的审美出现了点问题,就见一直说个不停的媒婆穿的那叫一个花红柳绿,两边脸颊还涂着明显的腮红,看起来十分的“喜庆”。
没错,照着林母的话来说,大红大绿那就是喜庆。可对于宗闲,喜是有了,庆却没有看见。
他进屋的时候林母并没有像驱赶其他三姐妹一样把他也赶走,虽然他这个年纪不适合在这个场合里坐着。可他就是坐下不走了,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谁叫他顶着林家唯一继承人的头衔呢?
倒是媒婆见了他就把他狠狠地夸了一顿,简直夸得上天入地的好。什么金童下凡,什么一脸福气,好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宗闲可没有其他孩子被夸时的羞涩,就那么表情淡淡地看着她吹嘘自己,直看得媒婆头皮发麻,再也没有说下去。
媒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虚,就是看着那双黑幽幽的双眼,让她有种好像被扔进雪地里的感觉。明明是最热的时候,身上却像是被风灌进来似的冷飕飕。
自家儿子被人夸,不只林母乐意听,就连林父的表情也舒缓了不少。
不过表情是缓和了,该说的话他还得说:“你回去吧,我家女儿不可能给人为妾!”
“哎呦,林大秀才,林大老爷。瞧瞧您这说的!”
媒婆一挥香得腻死人的帕子:“当妾怎么啦?当妾可以吃香的喝辣的,穿金戴银,怎么着也比每天下地要好吧?要是能把你家大姐儿嫁过去,再生个大胖小子,那她这辈子可就享福了啊!”
“不要再说了!”林父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我林某人的女儿不会给人做妾!你就把这句话带回去!”
宗闲对他的态度感到有趣,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按照历史的轨迹,他那位大姐确实是被“卖”掉给人当了妾,怎么这会又如此的斩钉截铁不卖了?
【应该是林青竹还活着的关系吧?你没有死,你娘就不会死,林秀才就不会再娶。没了那两个撺掇的人,他自恃秀才的身份不会愿意让女儿为妾就很容易理解了。】
宗闲又惊讶了一回:“没想到你竟然也如此理解人性。”
小叮得瑟了。
【我可是最先进的心理治疗系统,要是连最基本的人性都看不出来,还怎么帮宿主治疗呢?】
宗闲“呵”了一声。人性真那么容易看穿吗?
如果那么容易看穿,这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人被人性摧毁了。
林父确实不是什么好父亲,对三个女儿不闻不问,平日里除了享受她们的伺奉外,就基本上当她们不存在一样。指望他会突然想起女儿,给带朵花,带根头绳什么的,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
然而对他唯一的儿子,林秀才又是另一副样子。平时里宠爱得不行,恨不得掏心掏肺地对他好,有点钱,卖了东西,第一个想到的也是自己的儿子。
这也是宗闲一直没有对林父林母做什么的原因。
他们虽然对女儿不好,对林青竹这个儿子却是再好不过了。
看林青竹的许愿就知道,他并没有因为姐妹们的悲剧就要对父母复仇。到底是他的亲生爹娘,又对他好的没话说。为人子的,自然不可能复仇到他们身上去,即使他们确实造成了三个女儿的三段悲剧人生。
这种事没办法说个清楚,连清官都难断家务事,更何况他一个外人呢?
媒婆见林父心意坚决,顿时就急了:“林老爷,您话可不能这么说!一百两的聘礼,只要您应了,就可以直接拿到这一百两的银子!您看看这十里八村的,哪家可以拿出这么多银子来?”
“一百两?”林父的呼吸立刻急促了起来。
这确实是一个会让他心动的数字。村人们起早贪黑一整年,怕是都赚不到一两银子。要是有这一百两,他是不是就又可以去赶考了?
要不是被家中贫瘠拖累,他又怎么可能连着这么多年都没有去赶考,只能荒废在这偏僻的乡间?
林父以为他把激动的心情隐藏的很好,却不知在场的人全都看出来了。
宗闲心中嗤笑一声没有说话,媒婆则是立刻嗅到了成功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