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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平安想过许多可能,唯独没想过谢端竟然是输红眼了对自己下手。
他告退,王忠良看着他远去,对身边人说道:“咱知道有人喜欢和外面传递消息,可今日的消息谁但凡传出去……打死勿论!”
身边的内侍赶紧应了。
“咱们也不敢呐!”
有人觉得王忠良想多了。
“不敢?”王忠良负手看着远去的贾平安,冷笑道:“有人想和外面的权贵们沟通,有人想用消息换钱,别问咱是如何知道的,再不收手,回头查出来全数打死!”
众人凛然。
稍后进去,王忠良叫了一个心腹过来,“你叫人盯着刚才那些人,看看谁急着和人联络的,记下来。”
内侍讶然,“这是兵不厌诈!”
王忠良笑道:“陛下英明神武,咱跟着好歹也学了些。”
这手段,这马屁,里面的李治看了他一眼,难得的点点头。
……
贾平安才将出去没多远,就看到了卫无双。
“无双。”
“连姓一起。”卫无双黑着脸,觉得这人的脸皮真厚。
“那显得太生疏了。”贾平安正色道:“咱们俩何等的交情,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不知道某的心?”
卫无双真想一腿踢死这个不要脸的,但想到正事,就压下了火气,“谢端之事知道的人不少,都说那是个输红眼的……话说男人为何喜欢赌钱?”
这个问题……
“其实女人也喜欢赌钱。”
贾平安想到了后世的麻将大军,那叫做一个嗨,打的废寝忘食,打的夫妻反目,孩子闹腾。
“我怎么不知道?”长腿妹子昂首,一脸鄙夷的看着贾平安。
贾平安目光扫过她的身躯,“回头某和你慢慢的说。”
直至出宫后,贾平安依旧在回想着卫无双那一腿的惊艳。
一腿出,贾平安避开,接着第二腿连环踢出……
“腿真长。”
贾平安吸溜了一下,回到百骑后,就召集人议事。
“大唐律,在长安城中设赌是死罪,所以那些人要出城设局。”雷洪看着贾平安,目光中全是渴望。
咳咳!
那个贺娘子一直在贾家帮忙干活,竟然乐此不疲,贾平安也忘记了雷洪这一茬,此刻不禁有些内疚。
“民间设赌,抓到充军。”包东觉得这事儿有些麻烦,“那些人神出鬼没的……”
“盯住那些赌徒就是了。”这都不是事,后世那些人为了赌钱,跑荒山野岭去设局,那才叫做锲而不舍。
随后就是第一次行动。
为了稳妥,贾平安出动了三十余百骑,准备来个包抄。
“就在前面!”跟踪的百骑指着前方喊道。
“上马!”
战马在疾驰,很快围住了几间茅屋。
“出来!”
雷洪提着横刀走了进去。
“武阳伯,没人。”
贾平安进去一看,屋里竟然颇为考究,案几,凳子,还有煮茶的工具,甚至还有些精致的点心。
那茶水还在冒着热气,桌子上还有一张纸,贾平安拿起来看了一眼。
“是记的赌账。”
“他们发现了咱们之后就逃了。”
“谁在给他们通风报信?”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
回城后,贾平安去禀告了此事,李治虽然并未呵斥,但明显的能看出来不大高兴。
搞砸了。
贾平安过几日又蹲到了机会,带着人突袭。
“武阳伯,人才走没多久。”
“追!”
百骑奋力追赶,很轻松的追上了一群权贵有钱人。
“呵呵!这阳光明媚,多好的日子,出来散散心,心情大好啊!”
“是啊!某看着这天气,就想吟诗一首。”
贾平安木然和这些人擦肩而过。
“哈哈哈哈!贱狗奴!”
有人在叫骂,但没有指名道姓。
百骑丢人了,大伙儿没精打采的,士气低落。
连续两次抓赌失败,李治的脸也挂不住了。
“就是简单的抓人,为何抓不到?百骑行动如此缓慢,这是故意通风报信?”
“朕再给百骑十日,若是查不到,便让千牛卫去。”
贾平安没有解释,回到百骑后,叫来了邵鹏商议事情。
“此事不对劲。”
邵鹏琢磨了许久,“那些人定然在附近安排了人手,一旦发现咱们的人就会通风报信。”
这个推理真不错,但依旧错了。
“可咱们是突袭!”
贾平安一句话就让邵鹏陷入了沉思,“战马疾驰,难道还比不过人的双腿奔跑?”
“是啊!”邵鹏觉得这事儿越发的诡秘了。
“陛下就给了十日,太短。”邵鹏皱眉,“要不……咱们直接抓人?”
“太冒险。”
贾平安起身道:“此事无需担心,某有法子。”
随后贾平安该吃就吃,该睡就睡。
外面沸沸扬扬的说着百骑抓赌失败的事儿,关键是,有当事人酒后炫耀……
“说百骑是狗,总是抓不到他们。”
许敬宗也闻讯来了,“若是不行,老夫让廖全弄些人手来帮你一把。”
你这话啥意思?
邵鹏怒了。
可他不了解老许的性子。
许敬宗看看那些百骑,一脸的纠结,“就这样的,能办成什么事?”
打人不打脸啊!
贾平安觉得老许天生就有作死的基因。
但他却没管。
等老许走后,包东来禀告了下面的情绪,“武阳伯,下面的兄弟们群情激昂啊!都说许尚书过分了。”
“刺激一下也好。”
“刺激一下?”包东不解。
贾平安说道:“一个机构,一个团体,若是长期波澜不惊,就会渐渐腐烂。你自家想想,原先的百骑可是如此?”
“是啊!原先的百骑懒懒散散的,陛下甚至想把百骑编为军队。”那事儿包东想起来依旧刻骨铭心。
“人皆有惰性,一个群体人人都懒懒散散的,新来的人也会被带动,最后和光同尘。”
包东觉得不对,“可武阳伯你却并未同流合污。”
同流合污这个词用的……
贾平安淡淡的道:“某与旁人不同。”
前世他在铁饭碗单位待过些年头,从一个积极向上的青年,渐渐变成了一个懒懒散散的老油条。他自家也反思过,发现根源就在于带动。
整个群体都是懒懒散散的,能坐绝不站,能躺着绝不坐着,有活能不干就不干,干活不讲究效率和质量,完成数量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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