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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池城的东海联盟飞行公司,来来往往的旅客们都一脸稀奇地看着浑身包裹得严严实实,只剩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在外头的风啸和宓萝。
“我说,你包裹得这么严实干嘛?”瞄了眼身边一直用苦大仇深的目光瞪着自己的宓萝,风啸有些无语。
明明是“三好”萝莉,干嘛要捂得严严实实的?
再说了,现在的刺客可都不是这种风格了,又不是远古时代的日国···
“关你屁事!”眼神锋利如刀的小萝莉狠狠瞪了风啸一眼,杀意凛然。
风啸笑了笑,不以为意。
萝莉者,养成也。
只要肯花时间好好调教,哪有调教不好的!
而且,最关键的一点是,这丫头虽然恨不得杀他而后快,但却没有什么仇怨之心。
这一点,也让风啸感到意外,因为之前在森罗空盗团的地底基地时,这丫头对那个恶贯满盈的埃里克简直就是一副忠心耿耿,视死如归的样子。
“你和森罗空盗团的老大究竟是什么关系?你怎么会成为这种人的护卫的?”风啸忍不住问道。
“关你?”
“诶~”风啸呵呵一笑,打断了宓萝的叫嚣,笑容里带着威胁,“小丫头,你可别逼着我行使主人的权力哈!那种欲生欲死的滋味你难道还想体验一次?”
宓萝淡青色的厌世下斜眼顿时一缩,露出了一丝惊慌的神色。
痛苦她倒不怕,从小到大,她经历的挫折磨难不可胜数,对所谓的痛苦早已免疫,但风啸对她行使的主人权力却并非如此,而是令人心惊肉跳的搔痒!
天知道她有多害怕搔痒啊!
跟搔痒相比,远古清朝的十大酷刑都算不得什么?
“他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宓萝亦步亦趋地跟着风啸上了晶体悬浮车,淡淡说道。
看了眼坐在最侧边,尽全力远离自己的萝莉,风啸露出了一丝感兴趣的神色,“那我杀了你的救命恩人,你不为他报仇?”
宓萝淡泊地扫了风啸一眼,“从他毫不留情地想要连我一起干掉的那一刻起,我和他的恩情就算两清了。”
行啊!小姑娘倒是挺恩怨分明的啊!风啸笑了笑,对她的性格和行事风格很是欣赏。
“首先呢,我得跟你说明白,虽然我在你身上打下了奴仆烙印,但这不意味着你就是我的奴隶。我这么做,只是为了约束你的行为,等你到了16岁,有了正确的三观,弥补了这些年在森罗空盗团犯下的罪行,我就会给你自由。”风啸认真地跟她解释道。
两年的时间,足够他研究出宓萝身上的秘密了。
小萝莉却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神情,眼底带着彻骨的薄凉,“弥补?我为何要弥补?别说我这两年并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就是做了,也只是为了生存。没有人性的人或许会失去爱与被爱的权力,但没有兽性的人会失去一切,包括生命!”
风啸愣了一下,不由深深看了她一眼。
看来,这妮子似乎经历了很多啊!不然,也不会在这么小的年纪就有了如此深的感触。
只可惜之前在记忆探查的时候,他仅是大致了解了宓萝的人生经历,而且,绝大部分都是她来了森罗空盗后的记忆,且都是一些碎片化的片段,极不完整。
“你是从魔族领域出来的?还是从奴隶市场出来的?”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风啸冷不丁地问道。
宓萝顿时一怔,凝眉看向了风啸,显然是被他说中了。
如风啸所说的,她确实是来自魔族区域,确切的说,是来自防卫圣墙以外的世界。
两百年前的三族迁徙浩浩荡荡,几乎囊括了所有的人族、兽族和精灵,但这并不意味着没有遗民,很多远离防卫圣墙的三族中人都没法穿过无数魔族的封锁,加上又没有多少强者的保护,最终只能再次躲回了犄角旮旯,苟且偷生。
时至今日,防卫圣墙之外也有不少的三族遗民,他们东躲西藏,无比艰难地存活着,宓萝的家人也是其中的一份子。
然而,这样的生活充满了太多的变故。
天灾转瞬即逝,他们生活的村庄瞬间毁于一旦,父亲是在保护她的时候被魔族杀死的,母亲更是被一群残暴嗜淫的魔族拖进了魔窟。
那一年,她正好六岁。
侥幸活命的她跟着一群难民到处流亡,很多次都濒临绝境,九死一生。
逃难的过程中,除了人肉,她基本什么都吃过,甚至是魔族的血肉!
所幸没过多久,他们就遇到了一支护卫开矿队的边疆军队,接着就被顺道带回了防卫圣墙。
只是孤身一人的宓萝并没有独自生存的能力,没过多久,她就在边疆安置委员会的安排下,被一个没有小孩的小康之家领养了。
原本以为这对慈眉善目的夫妻是心善之人,但谁知一回到家里,这两人就完全没了在委员会时表现出来的温和慈爱,而是充满了凶狠跋扈和尖酸刻薄,禽兽般的养父更是对她图谋不轨。
好不容易逃了出去,正想回到难民抚恤营的时候,不幸的她却又被路过的奴隶贩子盯上,被强行掳进了奴隶市场,卖给了一个肥猪一样的奴隶主,接着就被这个奴隶主和其他的奴隶殴打虐待了整整三年。
除了他们的虐待,还有各种残忍的械斗,兽斗,甚至还要被那些所谓的王公贵族肆意欺凌和欺负···
若非十岁那年她的身体有了惊人的变化,有了自保的实力,她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再坚持多久。
这样对她充满恶意的世界,宓罗又何来的亏欠弥补之心?
风啸并不清楚宓罗的悲惨身世,但他能从少女冰冷寡淡的厌世眼里看到一抹深沉的漠然和失望。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风啸有些浑不在意地耸了耸肩,“我也是圣墙外的遗民···”
“嗤—”宓萝顿时发出一声鄙夷的嗤笑。
想拿这个跟她套近乎?简直好笑!
她根本就没从风啸身上闻到同类的气息!
风啸没理会她的嗤笑,继续说道:“只是我比较幸运,抚养我长大的义父是病逝的,义父病逝之后,我就跟着师傅进入了防卫圣墙。”
宓萝眼里的疏离和鄙夷更甚。
没有经历过她这样的巨大苦难的人,根本就不会懂得她的感受。
“我不知道你所经历的痛苦,也不会说感同身受,但我要告诉你的是,”风啸突然坐到了宓萝身边,离她仅有一拳之隔。
“从今以后,你都只会感受到美满和幸福,而不是痛苦和背叛!”风啸无比认真地盯着宓罗的淡青色美眸,一字一顿地说道。
宓萝愣了一下,旋即还是发出了一声嗤笑。
“那你先解开我身上的奴仆烙印啊!”
风啸嘴角一抽,不由挠了挠后脑勺,“额,一码归一码嘛···”
“嗤—”
两人旁若无人地侃侃而谈,前面的司机则冷汗如浆,但又不敢报警或者跳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