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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妩一路过来确实很累了,坐了这一会儿面上就现出疲色,可是看着云轻在这里,又强撑着不想离开。
云轻想说让云妩和她一起去小院子,可是想了想还是作罢,一来王夫人未必会同意,二来那个院子实在是太简陋了,也不太适合云妩。
云轻也很想和云妩说一些原主所知道的关于她们娘亲的事情,但云妩能和王夫人这么亲密,想要扭转她的想法不是一日之功,也不能操之过急。
因此看到云妩实在困得不行,云轻就果断起身告辞。
云轻走后,云妩也被人带了下去,云娇不愿意见到云轻,从刚才开始就没在厅里,直到这个时候才从后堂走出来,对王夫人说道:“娘,皇后娘娘为什么叫我们送东西给她?她配吗?”
“这不是你要操心的事情。”王夫人淡声说道:“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让玄王爷多把心放在你身上。”
一提到这个,云娇就一肚子的怨毒:“都是云轻那个贱人,竟敢勾引玄王爷,我们为什么不能直接杀了她?皇后娘娘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非要我们留她一条命……”
“闭嘴!”王夫人猛地厉喝:“皇后娘娘是你能随意议论的吗?”
云娇给吓得浑身一颤,面色都惨白了。
“娘……”她期期艾艾地叫道。
王夫人闭了闭眼睛,挥手说道:“行了,你下去歇着吧,这件事情你不要再插手了,也不许再胡说八道”
云娇鼓了鼓嘴还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说,下去了。
王夫人独自在厅中坐了好一会儿。
她何尝不想把云轻杀了?杀了那个贱丫头,王女名号就会落在她女儿的身上,南昭王府也才真正是她的。
但是不行,前南昭王妃刚死,宫里就传下了旨意,她怎么对待云轻都行,只是不能让她死,如果云轻出了什么事,宫里第一个就把账算在她的头上。到时候不止是申斥一下这么简单,而是抄家灭族,让她王家以及她这一双儿女,通通灰飞烟灭。
眸中倏然浮起一丝厉色:柳真如,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让你死了这么多年,皇家都不敢明目张胆对你女儿下手?
想起前南昭王妃那张明艳淡静的面孔,王夫人心里全是恨,可是却偏偏,一点办法也没有。
云轻从厅中出来,走了没有多远,便见路上一人白衣飘飘,面向荷池负手而立。
满池荷花在他身前开的正艳,就越显得他的身影格外寂寥。
小脸微微一僵,蹑手蹑脚地就打算从旁边绕过去。毕竟她在清荷苑上逼得他认输时用的可不是什么光彩的法子。
可是才不过刚走几步,就感觉到一道目光望着自己。
洛尘不知何时已经转身,淡声说道:“从那边走要绕过大半个云府,云王女真的打算从那边走么?”
咳咳咳,居然要绕那么远啊?云府没事干建那么大做什么?
云轻一挺身站直,打死也不能说是故意绕着他走,尴尬笑道:“我伤口太疼,都疼糊涂了。”
她伤在肩头,衣服也破了,夜墨抱她上马的时候随手给她披了件披风,云妩没看见也就不知道她受了伤,但洛尘可是知道的。
“哦?是么?”洛尘眉目清平,温柔说道:“不如我帮云王女看看。”
他一袭白衣纤尘不染,眉梢眼角都透着医者特有的悲天悯人。
云轻已经见过不少美男,夜墨冷艳妖孽如月色下的九尾狐,东海子云温和仁厚如踏海而来的麒麟瑞兽,林青泉潇洒写意如林中闲步自在的悠悠青鹿。
这三人都是人间极品,而眼前的洛尘比起他们却是分毫不落下风,犹如祥云缭绕中一只远离凡尘的仙鹤,那么清澈,那么无瑕,又那般的悲悯。
不过虽然如此,终究是第一次见面,治伤什么的还是算了。
正想出声婉拒,洛尘已然再次开口说道:“你那伤混了兽涏,若不及时处理便会留疤,而且不是一般的疤痕,而是筋肉虬结,凹凸不平,有如犁地……”
“洛公子,拜托你帮我治伤!”云轻一步上前,双手重重握住洛尘的手,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他。
开玩笑,原主这一身细皮嫩肉可是连她自己都喜欢的,绝对要好好爱护。
在前世用握手来表达重视之意是很平常的,可是云轻忘了,现在是古代,一个女人这样双手握住男子的手,简直就是不知廉耻。
“你做什么!”长生出来寻洛尘,一眼就看到云轻拉着洛尘不放,立刻大声喝道:“色女!竟敢轻薄我家公子!”
方才在园中的时候就没羞没臊地说要睡他家公子,现在竟然落实到行动上!
这个女人简直是又无大胆又无耻!
啪!一巴掌狠狠拍在云轻的手上。
云轻手背都给拍红了,连忙松了洛尘的手,心里面郁闷的要命,她不就是握个手么?至于这样嘛?
这里可不是什么偏僻地方,长生那一句又喊的颇为大声,往来的家丁婢女都听到了,立时往云轻这边看过来。
“王女轻薄了洛神医?”
“不会吧,她不是和太子在一起的?”
“你消息太不灵通了,太子已经把她抛弃了!”
“那不是还有逍遥王和青泉公子?”
“都已经有那么多男人了,现在连神仙一样的洛神医都不主放过,简直是个女魔头。”
云轻满头黑线,短短一会儿工夫她的地位直线飙升,已经从不知廉耻的**荡妇了直接升成了辣手摧花的女魔头。tqr1
她控诉地瞪着洛尘,你家的仆从,管好一点成不成?
洛尘淡然的面色掩不去他眼中的笑意,眉梢一挑:“扯平!”
云轻顿时愣住,这厮根本是故意的,就为了报清荷苑里一箭之仇!
刚才谁说他清澈的?谁说他无瑕的?啊呸,根本就是瞎了眼!
“美人儿,既然人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人,就快帮我治伤去吧!”云轻早就没什么名声了,干脆伸手一抄,直接抄住了洛尘的胳膊,拉着他往自己住的地方走去。
亏都已经吃了,要是再不把伤看好,那不是亏大发了。
洛尘微微一笑,其实他并非故意,只是这样的结果他也不反对,因此纵容着云轻扯住了他,回头说道:“长生,去把药箱拿来!”然后就一路被云轻扯远了。
长生一脸愕然地站在原地,他家主子是大夫,生平最重视的就是那双手,绝不会轻易让任何人碰,可是却就那么任云轻握住了。
主子的洁癖虽然没有夜墨那么严重,可是却也不遑多让,可同样,云轻拉扯他,他竟半分也没有排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长生满心不解,可还是回房拿了药箱,郁闷地往云轻住的地方去了。
……
“啊!”
“轻点儿……”
“你个蒙古大夫,到底会不会治伤啊!”
一阵阵鬼哭狼嚎从屋子里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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