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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人在摇我。有病,大早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把眼睛张开一条缝,模糊看见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脑袋在我面前晃。
我说:“佩佩啊,你起这么早做什么。”
“去华星呀,找秦安,昨晚说好的。”张佩佩咧嘴笑得可开心了。
我有气无力地回她:“什么时候说的。”
“就你睡着的时候说的,我说去找秦安,你说嗯。”
我把被子盖住头:“我睡着的时候是在打呼,不是说嗯。”
张佩佩掀我的被子,拖我的腿,凶我:“我不管,就是说好了,有这么神奇的事,我昨晚越想越睡不着,今天必须得去看看。”
我说:“佩佩,那你自己去好不好,我昨天刚去,今天不想再去了。不然我陪你到门口,到外面等你。”
张佩佩说:“不行,我一个人去多不好意思。”
我吓唬她:“你要是逼我进去的话,秦安再说喜欢我,我就跟他在一起,秦安不喜欢我,我就也去追他。”
张佩佩害怕地看着我,说:“那好吧,就门口。”
还是几个笔直的门卫,昨天还板着张高冷的脸,今天一见我眉开眼笑的,说:“姑娘,你又来了,总裁说了,随便进啊。”
张佩佩凑过去,笑眯眯地说:“大哥,让我进去好不好,我们是好朋友。”
我赶紧附和:“对对对,她和你们总裁也特别熟,你看昨天就什么事都没有吧,你放心,出了事绝对包在我身上。”
那守卫谨慎地说:“就待一下啊,监控看着的,你们直接去找秦总,秦总见过了,才能长待。”
我一边说好的好的,一边推张佩佩进去。张佩佩高高兴兴地进去了,这货看都不回头看我一眼了。我寻思着得先回去了,等下再见到秦安就麻烦了,反正他会送张佩佩回家的。
那守卫见我走,急了,叫我:“你怎么不进去呢?你不进去,你朋友不能进去的。”
我一脸诚恳地跟他说:“我家在烧水我忘了,我去添个水就来,很快的。”
有电话进来,点开是个陌生的号码。
这年头,个人信息泄露得真是越来越严重了,反正不是打广告就是诈骗了。我掐掉,继续等公交。同一个号码又打进来,我再掐掉,又打进来。
我烦躁地按了接听:“谁啊。”
“你好,许妍小姐对吗?”
“我不听广告,我没钱骗,挂了。”
“许小姐,有位何先生找您。”
“谁?”
“何……何旭。”那边好像跟谁确认了一下。
他怎么找到我的。我语气放缓一点,问她:“怎么了?”
“何先生喝多了,在我们酒吧包厢,我们这边实在要清场关门了,能不能……”
“我有事,你们找别人吧。”
“可是这位先生说只记得您号码。”
怎么可能,我这号码这个月才换,我自己都记不清,他顶多这两天在张佩佩那里骗到的。12路来了,我缓了缓,没上车,继续跟她说:“你们能不能帮帮忙,给他打个车,我告诉你地方。”
那边有些不耐烦起来:“许小姐,现在这位先生说没带钱,费用也还没结,你不来的话,我们这边只能叫警察处理了。”
我沉默,工作丢了找我,喝多了找我,合着是什么都非我不可了是吧。我呼一口气,说:“让他在那等着,我过来,辛苦了。”
“嗯好的。”
何旭趴在桌子上,东西还没收拾。我一边问那服务员,一边翻钱包,说:“多少钱,我结给你。”
完了,包背错了,钱包在另一个包里。刷支付宝吧,支付宝里还有两百多。
“四百九十一。”
“我能不能先结一部分啊,我钱包忘带了,手机里钱不够。我可以把手机押在这里。”
服务员还没开口,趴在桌子上的人把头翻了个边,手拍在裤子上,一个钱包掉在了地上。
我惊呆了,那服务员也惊呆了,我问她:“你不说他没带钱吗?”
“我,我不知道,这位先生自己说的。”
“那没我事了,我先走了。”我很无语地要走。
何旭扯住我的手,含含糊糊地说:“送我回去,你送我回去。”
那服务员叫我:“小姐,你都来了,就送下吧,这样路上容易出事。”
我从他钱包里拿了钱给服务员,扶了他去门外打车。他摇摇晃晃往我身上靠,他说:“妍妍,你不知道我多想你。”我不理他,继续招手叫车。
路上张佩佩给我打电话,要我过去和他们一起吃饭,我说我送何旭回家,不去了。
送到他家,她妈妈在,看到我特别惊讶,边接过何旭,边跟我说:“妍妍怎么来了,快进来,阿姨给你弄好吃的。”
我说:“阿姨,何旭喝多了,我送他回来,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何旭扯着我不让走,他妈妈在,我不好推开,僵在那里。“妍妍,进来坐坐吧,就说说话,阿姨好久没见你了。”
送何旭到房间里躺下,他还扯着我,我把门关上,不让他妈妈听见,我说:“何旭,我们已经分手了,你这样一点意思都没有。”
何旭坐起来,叫我:“妍妍,你就站这里,不走。”他扶着墙晃进浴室,里面传来很大的冲水声。
走出来,他清醒了些,坐在沙发上,看着我喘着粗气说:“妍妍,我那天是被赵思妙他爸灌醉的,我那时候公司刚开缺钱,赵思妙说她爸有朋友愿意给我投资,约了我去吃饭。我想要谈下来,酒席上喝多了,赵思妙说送我休息,我躺下就睡着了。”
“何旭,我没那么傻,你喝多了就只是脱衣服和赵思妙躺床上聊了聊理想是吗?”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脱衣服了,哪只眼睛看见我和她躺一起了?”
“地上有你的衣服,赵思妙穿着睡衣,你以为我眼瞎吗?”
“许妍你他妈就是眼瞎!我穿没穿衣服你掀我被子看了吗,地上衣服是不是我穿过的你看了吗,赵思妙那jian人穿了什么衣服,我他妈怎么知道?”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敢做不敢当,何旭,我恶心你。”
何旭冲过来死扯着我:“你别走,没说清楚你别想走。”
“你个混蛋。”我转过身,挥手要打他,他顺势把我压在墙上,死命地咬我的脸和脖子,嘴里断断续续:“我们重新开始,重新开始好不好。你休想走,你是我的,你休想分手。”
他喝了酒,力气不大,我使了使劲,把他推开,他瘫坐在地上,腥红着眼睛望着我,我推门跑出去。
他妈妈在后面追我:“妍妍,等等。”我没有停。